周文重談中美新型大國關係_中國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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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重談中美新型大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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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3年3月25日11:00 嘉賓：博鰲亞洲論壇秘書長前駐美大使周文重簡介：《出使美國演講錄》剛剛出版面世，裏面收錄了30篇由周文重大使親自挑選的演講文稿，從這裡面，當時中美關係的敏感問題、一致與不一致的立場都可見一斑。

文字內容：

中國網:
各位網友，大家好！這裡是“中國訪談·世界對話”，歡迎您的收看。我現在是在博鰲亞洲論壇的辦公室，今天有幸為您邀請到了全國政協常委，前中國駐美大使周文重先生。

周大使您好，歡迎您做客中國訪談。

2013-03-25 08:54:11
中國網:
您之前寫過一本叫《出使美國2005--2010》的書，楊潔篪外長在寫序的時候提到，你出使美國這五年，可以説是中美關係複雜多變的時期，在您當時看來中美關係最複雜的點是什麼呢？

2013-03-25 08:56:23
周文重:
複雜多變有幾個方面。第一，台灣問題。2007年陳水扁還在臺上，陳水扁搞“台獨”，有很多動作，也講了很多話。比如台灣要正名、台灣要獨立等等，當時美國對台獨至關重要，怎麼能夠使美國清醒地看到陳水扁沿著“台獨”道路走下去，對美國的利益所造成的破壞，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

小布希當時曾表態説，反對任何人改變台灣海峽的現狀，就當時的情況而言，主要説的是陳水扁。這是中美關係中的一個問題。

第二，經貿摩擦。這五年當中經貿摩擦不斷增加，因為經貿的量在增加，後來美方任命保爾森當美國財政部長，而且由他作為小布希的代表來主持中美戰略經濟對話，這個前前後後的準備工作也是很重要，因為有了這麼一個高層次的機制，雙方參加中美戰略經濟對話的部長人數是相當多的，我們方面是吳儀副總理作為胡主席的特別代表來主持，保爾森作為小布希的特別代表來主持，兩個國家元首的特別代表主持了中美戰略經濟對話，對於穩定中美經貿關係，促進中美經貿關係進一步發展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第三，奧運會。2008年我們搞奧運會，我們當然很希望各國的元首、政府的首腦能夠參加開幕式，包括希望小布希總統能夠來出席，圍繞小布希能不能出席，美國國內有很多的爭論。小布希本人的態度從一開始還是比較明確的，當時我們不希望他改變這一態度。

五年當中圍繞這些事，主要是圍繞穩定中美關係，使中美關係繼續保持積極的發展勢頭做工作，這是當時使館的任務。

2013-03-25 08:56:32
中國網:
我們注意到您這次出版了《出使美國演講錄2005--2010》，這本和您之前出版的《出使美國》這兩本書來看，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呢？

2013-03-25 08:56:56
周文重:
這本書主要是我在美國期間的演講選集，因為在美國講演次數很多，大概數百場（五年當中），這裡面只能選其中一部分，就選了30篇。從30篇中可以看到中美關係當時的敏感問題，看到中美關係當時雙方立場一致和不一致之處。而原來那本書，更多的是我處理中美關係具體問題的過程，和我的所見所聞。

2013-03-25 08:57:13
中國網:
您這本書當中，剛才説到了差不多收編了30篇的演講錄，但是您有上百場演講，您是出於怎樣的考慮收編了30篇呢？

2013-03-25 08:57:29
周文重:
一個是根據中美關係不同的階段所面臨的不同問題，我的演講常常是有感而發，其中有一篇是到康乃爾大學，這是2007年講的。你們知道李登輝當年訪美就去了康乃爾大學，因為他是康乃爾大學的校友，他當時以這個名義應邀去訪問，引起了中美關係的一場危機。

他在康乃爾大學講了一句話，“要挑戰不可能做到的事”，他的意思就是台灣要獨立。我在康乃爾大學這個講話用了很長的時間向聽眾闡明我們在台灣問題的立場，以及美國應該怎麼做，讓他們看到陳水扁的“台獨”路線如果繼續走下去，如果不加以阻止，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我常常選擇中美關係關鍵節點，圍繞當時突出的問題，有選擇地到一些地方去做講演。從這些講演當中可以看出當時中美關係的一些情況。

2013-03-25 08:58:08
中國網:
您做駐美大使做了5年，之前也以其他的身份常住美國，美國對您個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2013-03-25 08:58:24
周文重:
我到了外交部之後，第一次駐外就是去美國，那是1978年。後來又多次到美國常駐，應該説我做外交工作的大部分時間是和美國打交道，或者在美國，或者在北京。

從一線退下來後，我對中美關係的發展仍然很關注，因為我做了這麼多年關於中美關係的工作，深知中美關係對雙方的重要性，也深知這個關係的複雜性。儘管我從一線退下來，但是我還是很關注中美關係，希望能夠為中美關係繼續健康、穩定的發展做一些事情。

2013-03-25 08:58:34
中國網:
在您擔任大使的這5年當中，有沒有一些事件令你印象深刻，到現在回憶起來都能夠栩栩如生呢？

2013-03-25 08:58:45
周文重:
我前一本書裏面提到了一些事情。我趕上兩次救災，一次是美國的卡特莉那颶風救災，後來又趕上汶川地震的救災。一個是我們中國人幫助美國人救災，第二次是美國人幫助中國人救災。從這裡可以感覺到，雙方民間所蘊含的對對方的友好情誼，小布希夫婦到咱們使館，為汶川地震的死難者表示哀悼，這也是很少的。美國的國家元首到一個駐美的使館對天災當中死難的人表示哀悼，這是很少的，顯示了他對中國人民的感情。我在那本書裏面專門有一章寫這件事，當時美國各界對救災都很積極，最後捐款數量也不小，這件事情也是值得一提的。

有一些突如其來的事情也想不到，比如説弗吉尼亞大學的校園槍殺案，我在那本書裏面也寫了。當時美國助理國務卿給我打電話，他一方面説情況還沒有搞清楚，另一方面又先入為主兇殺可能是亞裔，可能是中國人。因為這個兇手自殺了，面部已經沒有辦法辨認了。當時是因為有一個誤解，有一個中國學生是校刊的記者，他為了要報道，就在整個校園戒嚴的情況下出來活動，結果被警察摁住了，他把這個中國學生當成兇手，實際上那個兇手已經死掉了。通電話時我對助理國務卿説你沒有根據不能隨便説，尤其不能公開這麼説，因為在這個學校有很多的中國學生，如果不負責任地傳出去，會影響到我們學生的安全。

我連夜派人到學校處理這件事情。對這些突如其來的事件，而美方又常常先入為主進行揣測，如果你不及時處理的話就會出問題。

2013-03-25 08:58:54
中國網:
現在有一些報道説，美國的阿富汗撤軍計劃是在2014年，您是怎麼看待撤軍計劃的？

2013-03-25 08:59:44
周文重:
它不撤也不行了，因為對它來講，現在國防開支要削減，兩黨對於削減開支的方案還談不下來，達不成共識。根據美國的法律要自動削減，就是10年要減12000億，每年要減1200億，現在已經開始了。大頭是國防開支。

從阿富汗撤軍，無論從削減防務開支角度，還是從美戰略重點考慮，都是要做的事情。問題是撤出來以後，阿富汗的情況會向什麼方向發展，這個估計也是美國人擔心的。塔利班會不會捲土重來，這也是美國人擔心的。就是説人走了，但是問題並沒有解決，阿富汗現政府能否穩得住，這也是大家關心的一個問題。

美國人認為它是超級大國，它正努力維持它的全球霸權地位，它要無處不在，就是説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要有它的存在，這就需要強大的國力支撐，而現在它的力量又出現問題，難以支撐它繼續充當世界超級大國，維持霸權地位的需要，這是美國人現在面臨的難題。

2013-03-25 08:59:55
中國網:
現在有人説美國從阿富汗撤軍，其實是它重返亞洲計劃的一部分，您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2013-03-25 09:00:10
周文重:
重返亞洲，實際美國人也沒有離開過亞洲。重返亞洲的提法從最開始叫“轉向”，後來變成叫“重返”，後來又變成叫“再平衡”，這個過程也反映了美國內部對所謂“重返亞洲”有不同的看法。

我覺得它的矛頭所向很清楚。主要是認為中國發展很快，對中國不放心，美需要在亞洲加強它的存在，圍堵也好、遏制也好，要阻擋中國的勢頭。美這樣做引起了中國的警覺和中國的不滿，對中美關係也造成了一些衝擊。它內部也有人認為做得有些過了。

我的看法，他講了很多，真正做的有限。因為它現在力不從心，它的財力等各方面跟不上。比如在澳大利亞達爾文要部署1500個海軍陸戰隊，在那裏部署1500的海軍陸戰隊能起什麼作用呢？

現在，他對朝核問題高度關注，在日本部署了攔截導彈。換句話講，可以説從阿富汗撤軍是為了把資源用於重返亞太，或者加強亞太的部署，但這可能也是杯水車薪。

總的來講，我認為美國國防開支在削減，它可能不得不收縮。從其他地方收縮，在亞太維持它目前的存在，這是一個選擇。還有一種選擇，其他地方也需要維持所需要的存在，在此情況下，亞太還能不能如他所願進一步增加它的存在，這是美國人面臨的難題。不管它在這些方面怎麼來解決，亞太是它的重點，這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並不認為他可以置其他地方于不顧，只關心亞太，這是不可能的。

2013-03-25 09:00:18
中國網:
您剛才提到了削減國防經費的支出，有人就分析説美國不論是從阿富汗撤軍，還是削減赤字以及開支的需求，都意味著美國有可能是在漸漸地退出國際事務的舞臺，你認為這有可能嗎？

2013-03-25 09:00:32
周文重:
這不可能，過去美國有所謂“孤立主義”的説法，實際上美不可能這樣做，因為美國人在海外有巨大的利益，美國維持了這麼強大的軍事機器，來維持它在世界上的霸權地位，就是為了維護它在世界上的巨大利益，不可能棄這些利益於不顧收縮到美國本土，這是不可能的，那美國就不是美國了。

2013-03-25 09:00:43
中國網:
所以美國是不可能退出國際事務的舞臺的？

2013-03-25 09:00:53
周文重:
不可能，那絕對不可能。

2013-03-25 09:01:09
中國網:
那它所謂的削減赤字以及削減開支，這一系列的政策對美國的經濟有怎樣的影響？會不會進而影響到中美之間的貿易合作關係？

2013-03-25 09:01:17
周文重:
現在美是長期赤字財政，它現在國債的數量基本上等於它的國民生産總值，可能還略有超過，已經累計了大概16萬億多的債務，債務上限（國會定了發債的上限）很快就要超過了，需要國會通過新的舉債的授權，否認它就不能借新債了，它借多少錢需要國會的批准。

現在國會裏的反對黨不會輕易讓它過關，所謂“財政懸崖”就是這麼來的。就是國會沒有給它新的舉債的授權之前怎麼辦，政府沒有錢了，政府的開支就是靠借錢，如果國會不同意它借錢，或者新債借多少沒有達成協定，那它就不能借錢，政府就關門了。

過去發生過，就是政府的公務員都回家，或者上班沒有薪水，那這些公務員都不幹了，都不滿意。這個問題要看它下一步會出現怎麼樣的情況，無論如何它現在這麼龐大的赤字，這麼多的債務，不可能不處理，要處理就是要減少開支。

2013-03-25 09:02:16
周文重:
有一些剛性的東西不能不開支，比如它這麼多的社會保障，這個開支很龐大的，還有醫保的開支也是很大的。我想它要削減開支，按照法律每年減1200億，減國防開支是一部分，其他的開支也要減。

就它跟中美經貿的關係來説，因為經貿關係主要是企業行為。美國經濟正在緩慢復蘇，儘管美國經濟情況比較困難，但是去年的中美貿易將近5千億，和前年相比又有一個比較大的發展，這就説明我們中國和美國的貿易是雙方互有需要的，儘管美國經濟現在有困難，但是中國出口大量的消費品是它所需要的，所以它會繼續從中國進口，因為從別的地方進口價格可能更貴，對於企業來講是不願意的，所以我對中美經貿關係還是抱樂觀態度。

2013-03-25 09:02:21
中國網:
有外國媒體報道説2013年世界形勢將會發生四大變化，其中有一個變化就是説中美關係要重新定位，您同意這種説法嗎？

2013-03-25 09:02:31
周文重:
關於中美關係，奧巴馬2009年訪華，胡主席2011年訪美，習副主席又年訪美。在奧巴馬第一任期，雙方給中美關係定位已經有了新的共識，就是“基於互相尊重、互利共贏的合作夥伴關係”，這個定位是雙方最高領導人達成的，和過去小布希説的建設性合作關係相比較，新的定位應該説更清晰了，也更積極了，看不到現在雙方要進一步調整這個定位的意思，我好像沒有看到。

2013-03-25 09:11:12
中國網:
我們注意到在今年全國兩會中，李克強總理在答記者問的時候，他曾經提到過80年代他就在美國大選之前訪問過美國，美國兩黨的人都告訴他，不論哪一黨當選，對華政策和“一個中國”的政策都不會改變，現在20年過去了，這個政策變了嗎？

2013-03-25 09:13:47
周文重:
應該説這個政策不會變的，因為中美關係正常化30多年，儘管有很多的曲折，歷經風風雨雨，總的來講是保持了向前進的勢頭，而且不斷地在發展。這就説明這個關係給雙方都帶來了巨大的利益，雙方都希望關係保持穩定，而且能夠繼續發展下去。當然也有很多的分歧和問題，總的來看，就目前而言還是共同利益超過分歧。

之所以雙方關係能夠發展，就是因為雙方有需要，之所以雙方有需要，是因為雙方有巨大的共同利益，這個事實並沒有改變。

中美關係保持繼續發展還是很有希望的，關鍵是美國要妥善地處理中美之間的分歧和一些問題，中美雙方有很多的機制，在我們的對外關係當中，中美高層的機制是最多的。比如戰略經濟對話，後來變成戰略和經濟對話，把戰略經濟對話和戰略對話合併了，變成了戰略和經濟對話。還有人文交流機制，還有科技聯委會。雙方的機制有很多，加在一起有60多個，這些機制可以用來應對雙方的分歧、摩擦，通過這些機制和雙方的磋商，來加以化解，加以整合。

2013-03-25 09:13:56
中國網:
李克強總理當時説，他願意和奧巴馬共同努力，建立一個新型大國關係，新型的大國關係具體指的什麼？

2013-03-25 09:14:07
周文重:
剛才講的“一個中國”政策，這是中美關係的基礎，這個不能改變，如果要改變“一個中國”，那中美關係就沒有基礎了，這是中美之間那麼多的聲明和公報裏面所肯定的，“一個中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所以這一點是中美關係最重要的基礎。

你剛才講的新型大國關係，剛才我也説了，中美關係對於美方而言有一個怎麼看待中國的問題。奧巴馬政府跟我們達成一個共識，中美要發展基於互相信任、互利共贏的合作夥伴關係。但是，行動和他的所思、所想、所為還是有差距，就是你能不能真正把中國當成你的合作夥伴，還是説在某些方面把中國當成合作夥伴，在另一些方面並不認為中國是合作夥伴，這始終是中美關係的一個問題。

2013-03-25 09:14:17
周文重:
原因就是美國人對中國還是有不放心的地方，認為中國發展太快，中國塊頭太大，中國跟它意識理念上有很大的不同，中國會不會成為它的對手，這始終是美國人內心深處存在的問題。

我們就提出來，中美應該發展面向21世紀的新型大國關係，我們的意思是中國確實是在發展，但這是一個長期過程。我們的和平發展戰略是堅定不移的，就是中國的發展不會對任何國家造成威脅，我們認為太平洋足夠遼闊，可以容得下中美共同發展，這是習主席當年作為副主席訪美的時候説的一句話。

我們希望美國人能看到，現在時代不同了，冷戰結束了，中國作為一個後起大國，不會同現存的守成大國形成對抗的關係，我們應該走出一條和過去不同的道路。兩次世界大戰都是因為後起大國和守成大國之間發生利益衝突，最後爆發了戰爭。現在我們要走出一條和過去不同的道路來，這就是我們所説的新型大國關係的含義。美國人也接受了，美國人同意雙方應該進行探討，怎麼來建構21世紀的新型大國關係，怎麼做，應該有一些什麼內涵，這是中美今後一段時間所要做的一件工作。

2013-03-25 09:14:37
中國網:
現在中美雙方的新任領導人都已經就位，在您看來中美關係的未來應該如何發展，您能做一個小的預測嗎？

2013-03-25 09:14:46
周文重:
中美目前是共同利益超過雙方的分歧。如何維護好雙方的共同利益，而且不斷的加以擴大，不斷的擴大雙方的共同利益，使得雙方的共同利益始終是中美關係主要的方面，這個很重要。這樣才能使中美關係保持穩定和發展。

當然，雙方有分歧、有矛盾，也有問題，就是要互相包容和尊重，雙方的分歧有的原則性的，有的由於歷史原因一時難以解決，能不能互相尊重，求同存異，這就是中美之間，尤其美國需要做到的。

2013-03-25 09:17:02
中國網:
您現在已經是博鰲亞洲論壇的秘書長了，我們注意到今年的亞洲論壇主題是“革新、責任、合作，亞洲尋求共同發展”，這個主題的設定是基於怎樣的考慮？

2013-03-25 09:17:12
周文重:
博鰲論壇是一個地區組織，它的目標是促進我們地區的合作，我們認為亞洲國家只有抱團才能發展，需要加強團結，互相爭取支援，加強合作。這些只有在相互理解的基礎上，互相諒解的基礎上才能做到。我們作為一個平臺，可以發揮一些作用，就是增進亞太地區各國的相互理解、相互了解，從而推動各方的合作。

目前存在很多雜音，也有很多的分歧，怎麼能夠超越這些分歧，化解這些分歧，也是我們這次為什麼要設置這個主題的考慮。我們認為大家還是要把注意力集中到共同發展上，因為亞洲國家只有抱團了才能發展，任何國家都不可能只靠自己發展起來。由於歷史的原因，由於亞洲各國的發展水準處於不同的階段，再加上歷史遺留的問題得不到解決，或者一時解決不了，在這個情況下更要求同存異，尋求共同發展。

2013-03-25 09:17:22
中國網:
我們知道博鰲亞洲論壇可以説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之前也有達沃斯論壇，中國前段時間也有經濟年會等等，博鰲亞洲論壇和達沃斯這些的不同之處是什麼呢？

2013-03-25 09:17:31
周文重:
我們和達沃斯論壇還是有點區別，我們有28個發起國，我們有理事會，理事有的是亞太地區的前政要，有的是亞太地區以外的前政要、企業家組成的這麼一個論壇，所以我們是一個地區性論壇。

達沃斯是一個商業性的東西，據我的觀察，它更多關注的是發達國家的發展問題，進一步來説它更多關注的是歐洲的發展問題，當然它也考慮其他問題。但它心裏想的更多是歐洲。我們跟它想的不一樣，我們考慮更多的是亞洲。只要你看看它的議題，它整個的題目，它講來講去離不開歐洲，它的根在歐洲。

2013-03-25 09:17:39
中國網:
所以博鰲論壇的定位主要是在亞洲？

2013-03-25 09:17:48
周文重:
因為我們是一個地區論壇，我們關注的是亞洲的共同發展，關注的是亞洲的一體化，這個我們很明確的。

2013-03-25 09:17:56
中國網:
您希望通過博鰲亞洲論壇達到怎樣的效果呢？

2013-03-25 09:18:03
周文重:
論壇就是一個平臺，提供一個場合，我們歡迎各方的賓客，前政要也好、現政要也好、企業家也好、學者也好，能夠齊聚博鰲，大家暢所欲言，就共同關心的亞洲發展問題來獻計獻策，聯繫世界大的問題來看亞洲，就是“聯繫世界看亞洲，立足亞洲看世界”。論壇希望通過這麼一個平臺，這麼一個場合，形成一些共識，達成一些一致，提出一些政策建議，能夠得到有關國家採納，我們就感到很高興了。

2013-03-25 09:18:12
中國網:
再一次感謝周大使做客中國訪談，謝謝您！

2013-03-25 09:18:29
中國網:
附：《出使美國演講錄》簡介

本書收集了周文重大使2005-2010年駐美期間的部分演講文稿（中英文對照），內容涵蓋了中美關係的方方面面，如經濟、貿易、語言文化交流、環境、中國的開發改革、中美經貿關係的未來等。

為了方便讀者，作者在謀篇佈局方面可謂“獨具匠心”。他在每一篇演講稿前都撰寫了“場景再現”，讓大家了解講演的緣由；演講稿後開設“咬文嚼字”專欄，幫大家回顧文中的重點詞句，讓讀者有身臨其境之感，又能舉一反三地學習規範、恰當的英文表達方式。

李肇星大使欣然為本書作序，稱讚到：

“做大使難，做中國駐世界唯一超級大國的大使更難。所幸，我年輕的老戰友文重在美五年中，舉重若輕和舉輕若重相結合，很好地完成了人民賦予他的艱苦而光榮的使命。”

“文重40多年的外交生涯中，超過一半時間都在參與處理與美國的關係。他任駐美大使的五年，正值中美關係的多事之秋。他堅持立場和原則，有力地維護了祖國和人民的權益和尊嚴 …… 他善於用演講等方式向美國各界人士介紹中國，增信釋疑，加深美國社會對中國的了解”。

“我喜歡這本演講集。它凝結著作者遠在萬里之外報效祖國和人民的汗水和智慧，容易懂，值得讀”。

本書的另一個特點是：將配有大使的英文演講錄音。

2013-03-25 09:56:05
中國網:
（責編/主持：朱燁攝像/剪輯：郭天虎攝影：寇來昂）

2013-03-25 09:5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