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庫思享】警惕SWIFT被美進一步武器化

文|劉志勤 人大重陽高級研究員

美國政府和少數西方國家蠻橫干涉香港事務，公然支援“港獨”分子，對堅決捍衛香港主權，維護中央對香港的絕對權威，捍衛《基本法》的特別行政區官員實行了非法制裁，對他們所持有的信用卡等個人消費結算工具的使用實行封鎖、停止服務，極大地損害了相關人員的人權和正當權益，理應受到強烈譴責。

在美國干涉香港事務的過程中，控制了全球80%以上的跨境支付的金融機構間金融資訊傳遞系統SWIFT扮演了重要角色。原本應是國際通用的貿易結算工具，卻成為少數國家打擊對手的武器。如果美國想要制裁某個國家或者機構，可以直接切斷該金融機構（或其對應的美元代理行）與美元跨境結算系統（CHIPS）的連接，從而使其無法進行任何與美元相關的交易。美國如果宣佈對某個人或機構進行制裁，全球幾乎所有國際性銀行都需要檢視自己有沒有與被制裁人士有業務往來。有輿論擔心，除了對特區官員實行金融消費限制之外，美國政府和少數政客會把中國大陸的結算系統與SWIFT“脫鉤”，以便達到削弱、打擊中國貿易系統，進而達到遏制中國經濟發展的目的。

SWIFT系統設立於1973年，由美國牽頭的15個西方發達國家組建而成。當初成立該機構的唯一目的是讓有關國家間的貿易結算支付變得快捷、安全、方便，設計了統一標準，統一認可，互相認證的身份代碼，憑此發出的信用證電報可以作為擔保、付款憑證，大大降低了相關風險，便利了國際貿易。在短短的幾十年間，它的成員擴大很快，目前已經有上萬家來自世界各地的金融機構成為它的成員。中國香港由於貿易政策比較自由，貿易活動發展迅速，在1980年成為SWIFT的第三大交易中心。中國銀行在1983年成為SWIFT機構成員，目前中國已經大約有上百個金融機構成為其成員。

最近幾年，隨著美國政府推行“美國優先”政策，對中國企業實行前所未有的嚴厲措施，限制中國企業的國際貿易合作，逐步把SWIFT當做打壓中國企業的“武器”，動輒舉起制裁大棒，力圖達到遏制中國企業與國際交往的目的。但目前來看，美國政府很難讓中國與SWIFT系統徹底“脫鉤”，因為其中存在三個不可預測的後果：

第一是美國企業直接受損。中國與美國的年貿易額一般都在5000億美元的規模上下，結算基本依靠SWIFT體系，如果讓中國與該系統“脫鉤”，美國企業首當其衝，直接受到重大打擊。

第二是中國作為世界最大出口國及第二大進口國，與中國企業存在清算支付關係的國際企業豈止萬家，如果停止中國運用SWIFT系統，全球貿易將立刻陷入癱瘓、不可收拾。

第三是中國的銀行機構及眾多的金融企業對全球金融市場的影響力劇增。中國的海外上市公司以及國外資本在中國的經營都需要有SWIFT系統的技術支撐，它們所提供的鉅額利潤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做到視而不見。

美國政府想用SWIFT制裁中國某些個人消費，作用與效果實際都很有限。SWIFT對個人的最大影響是當個人要用美元向國際客戶匯款或發生支付時，會受到制裁的影響，包括使用VISA、MASTER信用卡時會被自動鎖定、無法操作。

但同時，我們也要作未雨綢繆的思想準備。美國對伊朗實施全面制裁，其中一個重要內容就是制止伊朗繼續使用SWIFT系統從事國際貿易結算。因為伊朗的經濟支柱和外匯收入主要來自石油産業，而國際市場規定凡是歐佩克國家的石油進出口必須用美元結算，這是伊朗無法繞過去的坎兒，一旦失去SWIFT成員國資格，伊朗在國際上用美元、歐元定價結算的所有交易均遭遇“斷路”。為了規避美國利用SWIFT系統跟蹤、追索和限制與伊朗的正當貿易，歐盟就設計出一個替代支付、清算系統INSTEX，用於專門處理與伊朗進行聯合國允許的貿易結算，可以避免與伊朗的正常貿易受到美國的攻擊。據了解，俄羅斯也設計了一個獨立的清算系統，可以用於維持與伊朗的貿易往來。

為了有效規避美國的貿易霸淩政策以及美元霸權的侵害，中國企業一直在積極尋找更為可靠的國際支付工具，以免受到SWIFT系統在美國壓力之下可能採取的極端措施影響。我們一方面需致力於推動貿易多元化合作，與國際經濟全球化深度融合，將支付結算系統改革逐步提上議事日程，讓國際支付結算系統更多樣化，在安全、透明、公正、法制基礎上，建立一套不受任何國家支配和影響的國際貿易結算支付系統。在這個領域，中國尤其要重視和加強同國際商會的溝通與合作，它是最具權威和影響力的國際貿易結算系統的管理者。SWIFT相關規則的制定和改變都必須在國際商會相關的框架內進行。中國目前推進的數字人民幣，可以逐步作為國際貿易結算支付工具，比如在“一帶一路”合作中研究推廣數字人民幣，可以使貿易流通更加安全、便捷，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貿易效率，減少匯率風險，是值得信賴和推行的支付模式。 隨著國際抗疫合作的不斷深入，人們對世界經濟復蘇給予很大期望。人們期盼國際貿易和結算支付系統能夠保持獨立性和原有的開放性，這對於促進貿易復蘇，加快各國商品的互聯互通，會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