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穆勒：下一輪的中瑞貿易協定應該包含服務行業

2020 年 9 月 8 日，全球化智庫(CCG)與北京商務局在國家會議中心聯合主辦2020服貿會“服務業擴大開放暨企業全球化論壇”。中國瑞士商會主席馬丁·穆勒在論壇圓桌討論上發表以下觀點：

非常高興CCG邀請我參加這個論壇。每年有很多見解在這個論壇上被提出來。我們的協會在40年前就成立了，那個時候中國剛剛改革開放。雖然在中國大陸的商會是在25年前成立的，但是中國和瑞士之間開放商業機會，可以追溯到 40 年前。我們和中國大陸、中國香港的交往是非常密切的。我個人在北京也建立了一個公司，做的是建築設計，已經成立十一年了。

我可以從商業角度、人事角度和商會的角度來給大家講一講自貿協定。在歐洲大陸，瑞士是唯一一個和中國簽訂自貿協定的。在2013年，陳德銘當時是中國商務部的部長，和我們商貿部部長就簽訂了自貿協定，一年之後就生效了。協定生效兩年之後，中國瑞士商會就帶領了第一批商會成員來到中國。這之後兩年又帶來了第二批。

正像之前所説的，自貿協定解決了很多問題。2018年，我們還揭牌了一些合作品牌。在這中國和瑞士之間自貿協定執行了四年之際，我可以説執行效果非常不俗。但是問題依然存在。當時，在我們有一百多個公司參與的調查當中，幾乎所有公司都表示面臨著問題。

但是，一個積極信號就是中瑞兩國都貫徹了自由貿易協定，比起兩年前，中國更加善用這個協定了。從2018年開始，54%受訪者都表示已經開始適應了自貿協定的功能。大多數公司説，自貿協定給他們帶來的利益和優惠還是不錯的。當我們看到這兩個國家的貿易欣欣向榮的發展，我們就很會相信大家所説的是事實。

因此大家要明確，中瑞貿易往來的體量在與日俱增。我們的GDP是7000億美元，全世界排第22位，大概由850萬人生産出來。這對我們來説意義非常重大，從2013年以來，瑞士和中國之間的貿易往來已經增加了283%。這個往來是雙向的，因此，很多雙邊合作並不只是基於這個自貿協定，我們的雙邊關係也不僅僅只是得益於自由貿易協定，它有一個非常堅實的基礎。雖然從2017年開始的時候，中國在瑞士最重要的貿易往來國家當中的比重有所下滑，但是，自由貿易協定還是非常積極地影響著瑞士的經濟，這是經過調查的一個結果。

自貿協定不能僅僅只是看貿易的數字，因為貿易不僅受到自貿協定影響，同時也受到匯率和整個大環境趨勢的影響。所以，中瑞之間非常好的正面貿易往來在過去幾年都是得到確認的。從瑞士出口到中國的商品額平均每年佔瑞士出口總額的13%。然而，自貿協定簽訂之後，很多公司仍然面臨很多問題。88%的公司想要申請FTA的時候會出現這樣那樣的障礙。現在這些公司所面臨的問題是比較多樣化的。大多數瑞士公司的産品進口到中國，即使是在FTA的框架之下，有一些限制，比如進口商品需要直接從瑞士輸入中國，而不能轉口其他的國家。我們也發現，中國的消費者和客戶不了解瑞士公司，甚至不知道中瑞之間簽訂了自貿協定。大多數的公司反映説流程太過複雜，他們也缺乏相關的海關方面的了解。所以我的結論就是，出口中國額度的比例能有10%已經不錯了。

各地了解和使用FTA的程度也有所不一。中國的海關不完全了解自由貿易協定，有時也不知道如何去申請。比如在深圳進口咖啡，深圳海關的人員很了解中瑞貿易的情況和FTA相關的規則。我的公司在全中國各地都有項目。因為我們是做建築設計的，所以通常在不同地方會有不同項目。坦率來説，我們很難自由使用FTA相關的框架。建築行業要求産品交付非常快，而沒有很好的執行自由貿易協定也拖累了我們的進度。經過一段時間，自由貿易協定也開始得到執行了。現在2020年，我們仍會遇到一些困難，但我們會盡力解決這些困難。

所以存在三個問題。第一是進口貨物在沒有自由貿易協定情況下需要花更多的時間。第二是即便有了自由貿易協定，也會限制只能直接從瑞士進口。第三是海關程式比較繁複，操作起來很複雜。

我最後總結一下。我個人的理解是，我們能建立起自由貿易協定是很重要的，它顯示了兩國之間的相互信任，願意共同規劃未來。它也啟動了標準化的流程，從而推動一些問題的解決。但是，建立和執行一個自由貿易協定是需要花時間的。我們的自由貿易協定後面需要不斷的維護升級，同時也必須去遵守經濟的趨勢發展。所以我希望我們現在的自貿協定或者説下一輪的中瑞貿易協定，應該包含服務行業，目前是不包括的。

【本文根據中國瑞士商會主席馬丁·穆勒在北京商務局與全球化智庫（CCG）于2020年9月8日聯合主辦的2020服貿會“服務業擴大開放暨企業全球化論壇”的發言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