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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亞非:改革全球治理體系以應對全球化新常態

發佈時間: 2015-07-16 13:23:56    來源: 中國網    作者: 戴麗麗    責任編輯: 戴麗麗

2015年7月12日,由中國與全球化智庫(CCG)舉辦的“全球命運共同體與中國企業發展新思路--2015中國與全球化圓桌論壇”在北京銀泰柏悅酒店舉行。這是國內首次探討全球化與全球命運共同體的論壇,是中國與全球化智庫打造具有國際影響力新型智庫的一個有益嘗試。80余位官、産、學各界精英匯聚一堂,共同把脈全球化浪潮,探尋中國企業全球化路徑。

國務院僑務辦公室副主任何亞非

國務院僑務辦公室副主任何亞非在論壇開幕式上發表以下演講。開幕式由中國與全球化智庫理事長,國務院參事王輝耀主持。

全球化是不以意志為轉移的大趨勢

全球化是一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大趨勢,目前全球化已進入新的時代,有了新常態。總結而言,具有五個特點。

一是由於全球化的發展,各國經濟相互依存度不斷提高,目前全球經濟處於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中,其實已經結成了事實上的利益共同體。生産要素的流動,其速度和規模都在上升,商品的製造、銷售等環節都已經全球化,中國製造的商品很多材料、半成品都是進口其他國家,包括原料、資源都是進口的,然後再出口。所以國別製造已經變成了世界製造。

二是全球化與去全球化並存。去全球化的趨勢也在發展,且趨勢的發展有其固有的規律。目前許多國家看到全球化存在的很多問題,或者解決不了許多問題,就尋求其他的解決辦法。比如在貿易領域,世界貿易組織WTO,説實話WTO已經名存實亡了。同時看到的是各種各樣的自貿區在風起雲湧,無論是TTP、TTIP、還是RCEP等,以及雙邊的,比如中國最近跟南韓、澳大利亞都達成了雙邊的自貿區安排,雙邊的、多邊的自貿區安排卻發展的很迅速,這表明全球範圍的貿易體制出現了問題。在其他領域,比如説核不擴散領域,核不擴散的條約叫MPT,這是由190多個國家簽署的核不擴散條約,規定的是五個大國可以擁有核武器,其他的則可以和平利用核能,但並不是現有核武器的國家。而且核武器材料的擴散很嚴重,國際原子能結構理論上管理這些事務,但它的作用也在削弱,像伊朗核問題、朝鮮半島核問題,伊核問題是6+1,朝核問題是六方會談來解決,這個方面去全球化同步在發展。

三是全球的挑戰在不斷的增多,全球化以後全球的挑戰在增多,風險和危害性的傳遞速度很快,就出現了問題。全球化跨領域、跨國界的速度很快,然而國際社會團結一致、共同應對的決心卻相對較弱。在國際性問題方面,國際社會的共同利益與一個國家的國家利益相互的錯配現象很嚴重。而且現有全球治理的體制也不太靈活,大家看到例子很多,比如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有歐債危機,包括最近希臘還在發酵,要不要退出歐元區等等。核武器問題很強烈,包括氣候變化問題也很多,雖然業界對今年巴黎的氣候變化問題很看好,但實際情況卻也不一定。

四是從更宏觀的角度看,現在的世界是一個金融資本主義的世界,也就是金融資本佔主導地位,它主導全球的生産和價值鏈的分配,它主導著全球經濟利益的分配,雖然美國和西方所崇尚的新自由主義、華盛頓共識,但是目前的整個體系還是為金融資本所主導,有很多缺陷。

五是全球化的風險,目前的全球化主要是指經濟全球化,但其風險已經外溢到政治和社會領域,經濟停滯,貧富差距拉大,失業嚴重,這些經濟問題導致了許多國家的政治動蕩和社會論亂,而且在部分地區,甚至是社會結構崩潰,比如説阿拉伯引起的中東之亂,現在中東混亂超過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烏克蘭的危機根本上是由經濟問題導致的。美國佔領華爾街運動,大批年輕人對資本主義金融資本主義的制度不滿,提出了1%與99%之間的分歧和矛盾,貧富差距的問題。其實這種根本上暴露了資本主義體系已經出現了制度性的危機,出現了制度性的危機或者制度性的危機苗頭。

目前中國已經處在世界舞臺的中心,也被捲入了全球化,成為全球生産鏈、價值鏈的關鍵環節。離開中國製造,可能世界上很多國家的商品沒有地方去買,起碼生活會比較困難,生活品質會下降。同時中國也積極的參與了全球治理和區域治理,作用舉足輕重或者説舉輕若重。中國是聯合國安理會的常任理事國,是核不擴散條約的國家之一,是20國集團的核心成員、經濟集團的成員,2016年中國還要主辦G20峰會,並且是輪值主席。

全球治理體系該如何改革和完善

在全球化發展和現有國際秩序和國際秩序體系運轉的70年,出現了一些無序的或者碎片化的現象,在這樣的時刻中國確實需要考慮對全球治理體系,也就是全球化的治理體系進行改革、補充和完善,以適應世界力量對比的變化和全球化的新常態。可以從我們的角度或者各國的角度看有五個方面的事情可以做。

一是改革補充完善全球治理體系。這裡面有兩個方面的事情,1、增加中國、印度、巴西、印尼、南非等等主要發展中國家的話語權和決策權,包括在一些國際組織中的投票權。我們要做實、做強G20、金磚、上合組織,要爭取改革聯合國體系,我們説爭取,因為聯合國體系改革起來困難很大。2、加強大國的協商與合作,因為國際體系説穿了是大國的意志或者説大國的合作,這裡面中美的合作尤其重要,並不是主張要G2,或者中美要怎麼樣,但是在全球治理體系的改革補充完善方面,中美的合作、協商、溝通一定要有,然後加上其他大國的合作才能做成事情。

二是改革現有的國際貨幣體系。所有的這些治理體系裏面,貨幣體系是最要重要的。其實經濟的血脈是金融,所以現在的貨幣體系我們過渡的依賴美元,這個風險比較大,美元作為一個國家的貨幣,同時兼職國際主要儲備貨幣,這兩者是有矛盾的。所以應該爭取早日把人民幣納入國際貨幣基金,特別提款的貨幣籃子,人民幣的國際化步伐要穩步地向前推進。同時還要推動大宗商品定價貨幣的多元化,大宗商品的定價貨幣一定要多元化。

三是應該嘗試新的國際合作模式。新的國際合作模式,中國已經做了榜樣,那就是以一種中國特色大國外交思想為指引要推動的“一帶一路”的構想,這就是新的國際合作的模式。從這個意義來講中國應儘快把亞投行、絲路基金、金磚銀行、應急儲備安排、上海合作組織等等組織運作,作為貨幣體系的補充,在這些實踐中貫徹和平發展、合作供應的新的國際合作理念。

四是全球治理、全球化要重視發展議題,也就是要重視貧困的問題。為什麼這麼説?沒有廣大發展中國家的同步發展,全球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就談不上,因為絕大部分國家是發展中國家,所以中國必須在一個國家內部和世界範圍同步推進減貧、扶貧,縮小貧富差距。今年是聯合國千年發展目標的收關之年,聯合國的各個專家都在討論今後15年的發展中國家的議程,他們叫SDG,就是可持續發展的議程,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的大國和發展中國家的代表,要提供各種各樣的幫助。要全力參與,而且要把中國獨特的發展經驗提供給廣大發展中國家。

五是中國本身需要更加廣泛、更加深入的參與全球治理,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公共産品。這些公共産品要以中國的思想、中國的方案為基礎。三中全會提出來全面深化改革,其中重要的一條就是要實現國家治理能力和體系的現代化,這一條與中央要求深入參與全球治理是同樣道理,是相輔相成的,這裡面需要的是什麼?就是要提高參與的水準,要提高參與的水準就是要提高人的素質,所以參與全球治理的人才的培養、儲備、競爭力的提高是非常重要的,需要一大批在各個領域精通國際規則、精於國際談判的人才。全球化在新常態下説到底就是規則競爭、人才的競爭。

(本文摘自作者在中國與全球化智庫舉辦的“2015中國與全球化圓桌論壇”上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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