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牽頭,聯合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中國社會科學院、復旦大學等單位成立的“一帶一路”智庫合作聯盟理事會成立會議暨專題研討會8日在北京召開。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副部長郭業洲、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張來明、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蔡昉、復旦大學黨委書記朱之文分別出任理事會共同理事長。會議討論通過《“一帶一路”智庫合作聯盟章程》,併發表《“一帶一路”智庫合作聯盟成立宣言》。
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蔡昉在會議上表示,從國內經濟發展的走向,能看到一帶一路戰略實際上是一個國內、國際的大思路共同形成的戰略。在很長的時間裏,中國經濟到了什麼樣的轉捩點,首先要看中國發生了什麼變化,當勞動力不再寬裕,工資成本上升時,整體中國經濟發展的資源成本就上升了,相應的我們會到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中央把這個定義叫經濟發展的新常態,在經濟發展新常態下,我們面臨著一系列的重大抉擇,就是我們未來會走什麼樣的路徑。根據歷史經驗,我們會有幾種不同的路徑。一種是歐洲、北美表現的那樣,到了一定新的發展階段,還能夠保持技術創新,生産力進步,因此能夠維持應有的經濟增長速度,最後進入到高收入國家的行列,同時還在繼續創新,引領世界經濟。
還有另一種可能性,是一種幸運,保持一定的經濟增長速度到一定的階段,跨越到高收入國家的行列,接下來會更快,會出現一些政治上的錯誤,陷入到高收入陷阱,比如説日本。當然還有更糟糕的其他很多國家,比如拉美和南亞,長期處在中等收入國家行列裏面——有些在中等偏上甚至中等偏下的收入國家,我們把它叫做中等收入陷阱。
蔡昉説,我們現在面臨著一些選擇,一方面面對不同的命運,另一方面我們可以主動選擇,這個選擇就是打破傳統的經濟發展模式。一個傳統的東亞發展模式,叫飛雁模式,像一個大雁群一樣。過去日本走在最前面,它靠勞動力進行産業發展出口導向,後來勞動力成本提高了,就把相應的産業和投資轉移到第二梯隊的國家和地區——亞洲四小龍等。
接下來這些國家和地區,也經歷了經濟發展階段的變化,依次轉向了東盟國家、中國的沿海地區。我們過去30多年,特別是加入WTO以後的十幾年裏,充分利用了人口紅利,廉價勞動力,實現我們比較優勢的國際競爭力,因此取得了高速發展。接下來中國發生了新的變化,作為新常態的一種表現,就是經濟增長減速了。
具體來説,我們很多産業的比較優勢逐漸顯著了,競爭能力不強了,因此看到很多産業被轉移到周邊國家,東盟國家。在這個過程中,看上去傳統的飛雁模式又在中國重現了,但是我們心有不甘。
首先是從沿海地區一下就飛到了鄰近的其他國家,中間隔了我們自己的中西部地區,這是一個不合理的現象。第二,回過頭來看中國的國情完全可以改寫傳統的飛雁模式,因為中國是一個大國,不僅僅是指經濟總量,還包括人口眾多、地域廣闊,更體現在巨大的區域差異上。
當沿海地區進入到一個特定的發展階段之後,有相當多的城市,甚至有些省份,按照現在世界銀行的標準,已經高出國家的收入狀況了。但是與此同時中西部地區還有大量不同的經濟發展狀況,每人平均收入水準偏低,技術相對落後,産業不發達,甚至人口剩餘勞動力還存在。因此,我們具備這樣的條件,第一步把傳統國家之間的産業轉移、投資轉移這樣的飛雁模式,擴展成國內版的飛雁模式,這裡我們應該創造很多基礎條件,例如戶籍制度改革,區域平衡戰略,使中西部地區有更好的投資環境,終究有一天我們還要往外走,因為中國作為一個整體,已經在中等偏上收入的發展階段。
2020年以後,我們會大幅度地靠近中等偏上到高收入國家的邊界口,跨入這個邊界以後,中國整體就進入到更高的臺階。那時飛雁模式就要延伸出去,過去我們把飛雁模式拉長了,把它深入到沿海、中部、西部地區,變成一個梯度式的發展。今後進一步擴展,會變成一個中國區域戰略和國際戰略相結合的模式,因此飛雁模式在中國可以轉化成飛龍模式,飛龍就是從沿海到內地再走出去。
蔡昉最後強調説,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僅當前有進一步擴大改革開放、對外開放的需要,更要為未來未雨綢繆,創造必要的態度。過去人們只注重按照比較優勢來重新配置生産能力,那麼未來不僅要適應全球性的需要,也要適應中國這樣一個大的國家和大的規模和高收入的群體。因此我們必須有一個全球發展戰略,把産能在全球範圍內進行配置,從這個意義上來説,一帶一路戰略是一個從國內、國際兩個大局出發,兩個資源,兩種資源,兩種市場的綜合配套戰略。
評 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