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
數字化時代，網路空間的競爭和博弈成為各國關注的焦點，網路空間國際秩序處於形成之中。與此同時，以美國為首的個別西方國家，將網路技術優勢轉化為網路空間全球治理權力優勢，大搞網路霸淩，強化網路威懾，踐踏國際規則，嚴重破壞網路空間的生態環境，危害國際網際網路産業供應鏈安全。反對網路霸權主義，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是推動建設相互尊重、公平正義、合作共贏的新型國際關係的必由之路。
網路霸權是破壞網路空間生態的毒瘤
2021年12月，美國在所謂“領導人民主峰會”上提議成立“未來網際網路聯盟”，推行美國標準主導的網路準入和排他規則。這一無關國際公義和全球民主的行為，是以美國利益最大化為中心的霸權主義在網路空間的延伸。事實上，美國以聯盟方式，在網路空間推行霸權主義早已不是新鮮事。2019年9月，美國聯合其他26個國家針對中國和俄羅斯發表《關於在網路空間促進負責任的國家行為的聯合聲明》，聲稱要讓“背道而行”的國家在網路空間承擔不利後果；2020年8月，美國開展所謂“清潔網路計劃”，試圖在電信設備、移動通訊、數字平臺和雲存儲方面“去中國化”；2021年7月，美國聯合日本、歐盟、英國和加拿大發表所謂聲明，無端指責中國雇傭駭客對美國企業進行網路攻擊……回顧這些“黑歷史”，不難發現，網路霸權主義往往披著“民主”“自由”“安全”等外衣，具有一定的迷惑性。反對網路霸權，必須識破其本質、目標、慣用伎倆、表現形式和危害。
網路霸權主義的本質是數字殖民主義，目標是實現霸權國家及聯盟的利益最大化。網路霸權主義者倡導“自由開放”的網路空間，是為其在全球攫取財富、輸出意識形態以及進行網路攻擊提供便利。它們打著“人權”“自由”“開放”“安全”等旗號，將自身利益或小集團利益淩駕於其他國家利益之上，無視或否認其他國家或地區的主權利益和發展訴求，這在本質上是霸權主義國家在數字化時代推行的新型殖民主義，是在網路自由的幻象中推行的奴役政策。
網路霸權主義的慣用伎倆是無中生有、無端指責，表現形式是有針對性地進行封鎖和制裁。網路霸權主義者經常以其他國家的技術創新行為是推行“數字威權主義”為由採取對抗或制裁措施。但是，其採取行動的根本原因是對新興技術和商業模式帶來的變革的恐慌，是對其可能失去壟斷地位的恐慌。網路霸權主義為維持既有的網路優勢或壟斷地位，對新興技術國家進行有針對性的封鎖和制裁的現象極為普遍。美國強推“未來網際網路聯盟”就是為了在封閉的“小圈子”裏對持不同意識形態的國家進行封鎖和制裁創造條件。為了推行網路霸權的保護主義戰略，美國多次以涉嫌國家安全為由對中國網路企業，如中興、華為、騰訊、字節跳動等，進行抵制或打壓。
網路霸權主義危害網路空間國際新秩序的建立。網路霸權是經濟霸權和科技霸權在網路空間的體現。20世紀90年代，美國利用經濟優勢和網路技術先發優勢，確立了在網路空間的主導地位。在利益訴求基礎上，美國依賴國際舊秩序建立盟友體系，在政治、經濟、文化等領域尋求“集體安全”。網路霸權主義試圖將國際關係舊秩序下形成的利益格局和同盟關係轉移至網路空間，阻撓網路空間國際新秩序的建立。
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是構建網路空間新秩序的中國方案
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是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在網路空間的延伸。在首屆世界網際網路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共同構建和平、安全、開放、合作的網路空間”的思想。在第二屆世界網際網路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發出“共同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倡議，提出推進全球網際網路治理體系變革的“四項原則”和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的“五點主張”，為全球網路空間治理的理論研究和實踐發展提供了框架和方向。在第三屆世界網際網路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堅持網路主權理念，推動全球網際網路治理朝著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邁進。第四屆到第八屆世界網際網路大會，分別以“發展數字經濟促進開放共用”“創造互信共治的數字世界”“智慧互聯 開放合作”“數字賦能 共創未來”“邁向數字文明新時代”等主題闡釋和解讀共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命題。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契合和平與發展的時代主題，以實現世界人民共同福祉為目標，是構建網路空間新秩序的中國方案。
與網路霸權主義否定網路主權不同，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以尊重網路主權為基礎。網路主權是國家在其管轄的網路空間進行自主決策和管理並排除其他主體干涉的權力，是國家主權的自然延伸，以平等、自主與安全為基本價值理念。基於網路主權，各國在網路空間國際治理中是合作而非控制與被控制的關係，具有平等參與和決策的權力，可以據國情選擇網路空間發展道路。網路主權平等原則意味著，在網路空間中任何國家不能將自身利益淩駕於其他國家之上，各國參與網路空間治理時不應受制於人，不應淪為其他國家實現政治或經濟目的的附庸或工具。
與網路霸權主義謀求個別或少數國家利益最大化不同，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以各國共同利益為出發點和歸宿。網路霸權主義的利益基礎是單向維度的，由霸權國家單方強行確定。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的利益基礎是平等協商、求同存異，尋求利益最大公約數，關注包括發展中國家和欠發達國家在內的利益訴求，兼顧科技強國與科技相對落後國家的利益，旨在消弭數字鴻溝，在全球範圍內共用數字時代紅利，實現共同發展和繁榮。
與網路霸權主義依賴國際舊秩序不同，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旨在建立網路空間國際新秩序。網路空間需要秩序。叢林規則支配下的網路空間會産生網路技術惡性競爭、網路駭客、網路恐怖主義等亂象，陷入無序和混亂狀態。各國在關於網路空間治理的理念、規則、方法等方面存在差異，如何協調因跨地域形成的緊張關係，網路霸權主義與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理念提供了截然不同的方案。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需要擺脫不合理的國際政治經濟舊秩序的影響，以共商共建共用為原則建立網路空間國際新秩序。
與網路霸權主義採用零和博弈的對抗思維不同，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奉行合作普惠的理念。網路霸權主義為維持其在政治、經濟領域的優勢甚至壟斷地位，排斥他國技術創新和數據分享。推行網路霸權主義的國家在意識形態主導下確定國家或地區之間的親疏關係，採取對抗甚至聯合抵制的方式破壞網路空間的生態環境。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打破意識形態隔閡，以共同利益為紐帶聚集多元主體參與，有助於加強國家之間網路資訊技術的開發與合作，實現數據共用、互通有無，在利益共用和責任共擔的框架下促進經濟、文化、教育交流，整合全球資源，推動創新。
當今時代，先進與落後、文明與野蠻、真相與謊言在網路空間中的碰撞更為直接和激烈。事實證明，只有警惕網路霸權主義，堅持構建網路空間命運共同體理念，形成以人類整體為視角的發展觀念和網際網路治理規則體系，人類才有美好的未來。
（作者：董 彪，係北京工商大學法學院副院長、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