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太客專的動車會通過的一座高達百餘米的大橋,在大橋另一端的荒蕪山頂上,孤零零矗立著一間小房子,鐵路人稱它為“9號中繼站”。穆凱峰就是在這座一個人的中繼站裏值守的鐵路人之一。中國網記者 鄭亮攝影
與世隔絕的山頂小站
石太客專的列車由北京前往太原東站的過程中會穿隧道、跨山谷,當駛過東淩井站不久,海拔就已經超過1500米,通過一個隧道後,動車組便駛上一座高達百餘米的大橋,在大橋另一端的荒蕪山頂上,孤零零矗立著一間小房子,鐵路人稱它為“9號中繼站”。中繼站其實就是一處電務信號設備機房,面積50平方米左右。它的主要作用為確保每列動車組安全運作提供信號技術支援。為保障安全運營,高鐵沿線每15公里就需要設置一個中繼站。在最初的設計裏,高鐵中繼站是無人值守的。但是,太行山的地形特殊、環境複雜,必須要人工值守來確保安全。而且受客觀原因所限,每次只能由一名工人在中繼站孤獨值守。而這一呆就是48個小時。
孤單的守望者 眼中只有高鐵和風景
穆凱峰是東淩井信號工區的工長,也是13名在山頂小站輪班值守的工人之一。2008年石太客專開通之前就來到了這裡,從懵懂少年到信號工區工長,他不僅見證了石太客專的發展,也親歷了這座高山小站從無到有的全過程。從山下到中繼站的山路大概有3.5公里左右,他和工區的十幾號兄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在沒有負重的情況下上一次山要將近一個小時,而正常出勤的時候,還要同時背上足夠的食物和飲用水,甚至連洗漱用的生活用水都要自己抬上去,使得本來就不輕鬆的上山路變的更加難行,天氣或者路況不好的時候,沿路歇上個7、8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通常這段山路會由一個同事將出勤者護送到站再原路返回,所以無論什麼情況在中繼站值守的時候永遠會是一個人,只有滿山的風景、偶爾駛過的列車和設備間裏的噪音為伴。
每到防洪期都是中繼站值守任務艱巨又頻繁的時候,而且也是最容易發生狀況的階段。記得在2010年的汛期,由於雨水不斷造成通往9#中繼站的山路中斷,使得換班的同事無法上山,當時正好是穆凱峰在9#中繼站值守盯控,考慮到冒險上山會對換班同事的安全有威脅,他主動要求繼續留下,使得本來48小時的工作變成了連呆4天,而這四天裏,除了飲用的礦泉水和速食麵外,連一般的生活用水都沒有。
確保高鐵線路信號正常工作中繼站的首要工作。在2014年的夏天,由於大雨造成了線路設備的穩定性下降,使得沒有車時系統裏也出現了有車通過時才會出現的“紅光帶”,當時正好是穆凱峰在小站值守,發現故障後馬上和調度要了一個命令,在調度給的一個5分鐘的時間檔裏調整系統將故障排除,保證了鐵路的正常運作。在客運業務繁忙的高鐵線路,這樣異常的“紅光帶”不及時處理,很可能造成客車大面積延誤。由此也看出小站值守人的作用之重。
聚少離多 家成了偶爾回去的地方
石太客專的特殊工作環境,讓他對家庭的照顧很少。以至於自己五歲的兒子看到爸爸每次回家開始都會有一些陌生感。有多少次穆凱峰剛進家門就會被一個緊急電話叫走。每當這時妻子是會溫情的囑咐“要注意休息、注意安全”,也會調侃的説,“住店的又該走了,還沒付房錢呢?”簡單的玩笑飽含著家人的理解。
有時候,為了不影響穆凱峰的工作,家裏不會在工作時間告訴他家裏的任何情況,2013年,穆凱峰的奶奶被查出得了胃癌,本來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凱峰,但多年的“習慣”讓家裏對他隱瞞了這個噩耗,穆凱峰從小由奶奶帶大的,但卻是全家最後一個知道,即便如此,假期一到,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為了保證高鐵列車正常運作,有些時候,家裏的事都是小事。”這是穆凱峰作為高鐵人最直白的表達。
在這個太行山頂可以俯視鐵軌的小站,像穆凱峰這樣孤單堅守的人有很多。鐵路人曾説過,旅客只見過高鐵動車的舒適,卻不知道那些在背後默默守護著它的人有多麼辛苦。穆凱峰也説:“自己苦點能換來列車的正點運作,能讓旅客安全準時抵達與家人團聚,再苦再累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