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23日,吉林長春,記者走近長春萬壽寺武僧團隊,專訪武僧思法法師。 思法法師深夜習武。圖/CFP
2015年7月23日,吉林長春,在長春萬壽寺裏有這樣一支武僧團隊,他們苦練鐵砂掌,鐵頭功,頭破大理石,空手開磚,可謂出神入化。他們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風雨無阻。記者採訪了長春武僧思法法師,思法生活規律,5點起床,9點就寢,每天訓練六七個小時,食物只是正常的齋飯,即便如此艱苦,這裡最小的11歲武僧,都能每天堅持,讓人嘆服。這樣高強度的苦練,對於這些武僧來講已經習以為常了。
——“在下思法。”見到記者,思法雙手合十,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記者發現,目光堅毅的思法皮膚粗糙,有深深的被陽光長年照射過的痕跡,頭頂有塊凸起,很有小説中少林鐵頭功高手的風範……
16日,天未亮,街燈盼望著黎明的將至,記者背著行囊坐上計程車,目睹著眼前的寧靜,此行,是要走進一個更加寧靜的地方,走進那鮮為人知的現代武僧的生活。
車輪聲停止,寺廟的大門敞開,此時,點點的朝煦已經衝破了陰霾的束縛,記者小心越過門檻,走進寺廟,眼前的人就是今日的主角,34歲的武僧,思法。
當時,思法正在騎著平衡車例行寺廟的巡視工作,由於最近其他的一些武僧不在,所以巡邏工作成為了他的每日常規,寺院較大,平衡車提升了工作效率,為練功坐禪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在下思法。”見到記者,思法雙手合十,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記者發現,目光堅毅的思法皮膚粗糙,有深深的被陽光長年照射過的痕跡,肌肉滿脹,是多年苦練功夫留下的最大特點,頭頂有塊凸起,很有小説中少林鐵頭功高手的風範。隨後言語不多,齋飯時間已到,思法與眾師兄弟靜靜地品味起素食。
——只見他馬步深躬,手臂彎曲,雙拳緊握,之前曾在他身旁環繞的蠅蟲此時也消失不見。“嘿!”只聽低聲一喝,一擊重拳錘在自己頭頂,激起的汗水濺成幾抹水霧……
簡單但堅守禮節的早餐結束,思法如以往一樣開始練功,沒有武俠電影中高手起勢前的風卷殘雲,樹葉舞動,思法仿佛一尊閉目石像死死地佇立在地面上,寺廟外的雜聲時而響起,仿佛這些聲音進入寺廟就被思法的雙耳自動遮罩,寧靜的寺院中,記者是唯一的觀察者。
時間在思法一動不動的身形中悄然度過,漸染升騰的熱浪也開始充斥進寺廟的每個角落,思法依然未動,但頭頂的汗水已經浸入衣襟,獨在一隅的記者等待著他衝破寧靜的一動。
又過一會兒,思法閉著的雙目緩慢睜開,記者知道,他要有新的“動作”。只見他馬步深蹲,手臂彎曲,雙拳緊握,之前曾在他身旁環繞的蠅蟲此時也消失不見。
“嘿!”只聽低聲一喝,一擊重拳錘在自己頭頂,激起的汗水濺成幾抹水霧,之後一聲未平一聲又起,口中的喝聲,拳擊的響動,飛迸的汗水融和在一起,此時,思法正在練習的是鐵頭功。
隨後,思法又換一身形,以頭觸地,雙手合十閉目穩然倒立,除了觸地部位不同,他仿佛與之前那尊佇立的“石像”無一差別。
在鐵頭功漫長的修煉中,時近中午,午飯開始,這是佛門弟子一天的第二頓飯,也是一天的最後一頓,“過午不食”的傳統,在這裡得到了有效的延續。
下午,思法練起了另一門絕學鐵砂掌,鐵砂袋經過手掌無數次的拍打,浸滿汗水,上邊斑駁的汗痕也是習武者自懂的榮耀。之後,按著常規安排,思法練習了拳法與棍法。
21時,夜幕已降,月光透過寺院樹木的枝葉,在地上印出零散時而變換的光斑,幾聲蟲鳴,寺院裏燈光消失,回歸寧靜,思法開始在寧靜中參悟佛法……
——他的頭頂,則有一塊凸起,記者了解到,這是練鐵頭功留下的痕跡。“有時我們練習時,只要有一口氣沒練好,用大理石砸頭時,就會流血,有時還會暈過去,鐵砂掌也是一樣的。”思法説……
第二日,記者依然沒有離開寺院,這一日,記者通過與思法的聊天,真正地走進了武僧的生活,探尋到他背後的故事。
“練武,重要的是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這口氣,是要先練就的。”思法説,他從15歲開始,就開始學習鐵砂掌與鐵頭功了,兩門功夫都屬於硬氣功,剛剛學習時,這氣,就練了兩個月。
之後,是按照用手擊頭,木板擊頭,頭頂撞墻,以頭倒立的順序逐一練習,最後才能用大理石擊打頭部。隨後,思法又向記者展示了自己的手背與頭頂,記者發現,他的手背上有很多厚厚的繭子,用手觸摸,非常粗糙,輕輕按下,幾分堅硬。他的頭頂,則有一塊凸起,記者了解到,這是練鐵頭功留下的痕跡。“有時我們練習時,只要有一口氣沒練好,用大理石砸頭時,就會流血,有時還會暈過去,鐵砂掌也是一樣的。”思法説。
之後,思法還為記者展示了其他武功,打了一番,記者發現他停了下來,輕揉後腰,記者欲上前攙扶,思法示意不用,告訴記者,這是他的老傷了,除了腰部,他的手腕也有傷,“任何一個習武者,他的身上都會有傷,這些傷,見證了我們的成長。”思法認真地説道。
——“習武,不是為了持槍淩弱,不是為了人前顯耀,而是為了強身健體,我通過習武,品悟到更多的人生道理,其實,這就是禪!”
“那麼對於你而言,學習武功,對你最大的改變是什麼呢?”記者希望走進思法更深的內心世界。“我們武僧有一個詞,叫做‘以武弘禪’,其實,這就是我們的改變。”思法講,他小時比較自卑,不是很願意和別人説話,但是也挺淘的,後來學習了武術,他的心性變了,心變得寧靜起來,但是逐漸願意與人交流。
“習武,不是為了恃強淩弱,不是為了人前顯耀,而是為了強身健體,我通過習武,品悟到更多的人生道理,其實,這就是禪!”採訪最後,思法對記者説。
17日晚,天微暗,記者離開寺廟,幾陣微風捲起街邊的塵土,掃在了記者的臉上,記者回頭,看見的依然是那個倒立的身影……
(文字來源:東亞經貿新聞 記者 常麟祥 實習生 黃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