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哨所:高原火箭兵的青春堅守 ( 1/ 11 )

支援← →鍵翻頁發佈時間: 2015-07-27 | 來源: 中國網 | 作者: 李進黨 陳小強 孫二朋 | 責任編輯: 倫曉璇

伴隨著我國“兩彈”研製成功而誕生的第二炮兵某旅九號哨所坐落在海拔近4000米的西北風雪高原,年六七級大風雪天佔2/3,遠離機關和連隊,是一個工作和生活完全獨立的小單位。


伴隨著我國“兩彈”研製成功而誕生的第二炮兵某旅九號哨所坐落在海拔近4000米的西北風雪高原,年六七級大風雪天佔2/3,遠離機關和連隊,是一個工作和生活完全獨立的小單位。就是這樣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哨所,55年來圓滿完成對我國第一個導彈器材庫的警戒巡邏任務,連續54年立功,創全軍之最。被第二炮兵授予“安全警衛模範班”榮譽稱號,還培養出30多名幹部,3名將軍。這群高原火箭兵們在風雪高原上恪盡職守,犧牲奉獻,被譽為“困難嚇不到,饑餓困不倒,雪山封不住”的“東方神劍第一哨”。

通往九號哨的路上都流傳著動人故事

走進九號哨所,執勤戰士的臉上既有因高原反應而産生的“高原紅”,也有強烈紫外線照射和乾燥的氣候留下的痕跡,但他們依舊洋溢著青春笑容。

“關門幾個兵,開門一片冰,吃水靠破冰,運糧靠騎兵。”這首打油詩,是20年前九號哨所的真實寫照。老哨人聶延希説,他新兵下連剛來九號時,恰遇大風雪天,陣陣寒風吹得人站立不是,渾身“三皮”武裝,依然透心涼。老兵告知,這場風已刮了半月。哨長把他領到挂有幾十面錦旗、鏡匾的榮譽室,發給他們幾本已發黃的《毛選》和一個日記本。日記本的扉頁上寫到:親愛的新戰友,人都有追求,軍人的追求就是到最需要的地方譜寫輝煌的人生……

20033月,剛到哨所的蘇黎,每天的工作除了喂馬、打掃馬廄、訓練巡邏,就是在塑膠大棚裏種植蔬菜。從繁華的都市到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面對難耐的孤獨寂寞和每天週而复始的工作,那一段時間蘇黎的心理上出現了嚴重的不適,甚至對從軍的抉擇産生了質疑。哨長王輝端著飯菜來到他床前説:“蘇黎,你可以走,但大家都會記住,你是九號哨所第一個逃兵 !”蘇黎聽後,一骨碌翻身下床,躍上一匹軍馬在哨所周圍狂奔了一圈。一年後,他當了哨長。退伍時,他不忘哨所使他變鐵為鋼的歷史,悄悄地在哨所前包了一包黃土帶回家。

在這個世界那麼大,隨時可去看的年代,對於九號哨所的人來説,一年進省城兩次,偶爾與家人通電話都是件奢侈的事情。他們常年忍受著常人無法想像的孤獨與寂寞,但卻在“生命禁區”裏堅守如鐵。

“哨位崗位戰位,位卑責重,無名無悔無愧,無上光榮”這就是九號哨所精神。這裡不但是犧牲奉獻的一面旗幟,還是軍事訓練、文化學習等全面過硬的一個先進集體。哨所組建55年,54年立功受獎,是全軍立功受獎最多的單位,曾榮立過集體一等功、二等功,並被第二炮兵授予“安全警衛模範班”榮譽稱號,這裡走出過30多名軍官,還走出了孫福、趙林和孫勝林3名共和國將軍。

“通往九號哨的每一條路、每一條嶺都流傳著特別動人的故事,每一座山、每一棵樹,都可能蘊藏著艱苦奮鬥的史詩,承載著非常厚重的信仰。”如該旅領導所言,身臨九號哨所的每一處地方,都能感覺到自己是受教育的,靈魂能夠得到洗禮。

他們把根紮在曾經戰鬥過的九號哨所

哨所所屬是警衛二連,又稱騎兵連,是目前我軍兩支擔負作戰任務的成建制騎兵分隊之一,成立50多年來,出色完成了導彈陣地和軍事禁區一次次重要的警戒執勤任務,被譽為“高原鐵騎”。

騎馬不是一件容易事,當好騎兵更是難上加難。騎馬是哨所官兵的必備技能,馬術好才算得上是哨所、騎兵連乃至旅裏“有本事”的人。哨所官兵的馬上劈刺、馬上射擊、飛身開工、飛馬拾幣等精湛技藝,連方圓幾百里祖祖輩輩與馬打交道的藏族群眾都讚不絕口。

老哨人張俊陽的騎馬作風影響著一代官兵。張俊陽,原為該旅副旅長。練得一身好騎術,被戰士們譽為“馬上雄鷹”。有一次訓練,百十號人列隊,百十匹馬列陣,張俊陽大喊一聲:“我手下的兵個個都得練出一身好騎術,請大家看我的!”只見他飛身跨上一匹烈馬,不想烈馬前蹬後踢,上竄下跳。張俊陽拉緊韁繩,直立馬上,速度、拼刺、斬劈、藏身、騎射……各個出彩。從此,全營官兵無論走路還是騎馬都和張俊陽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他擔任營長不到兩月,就著手《騎兵部隊訓練管理大綱》的編寫。兩個春秋,八易其稿,660條近兩萬字的《騎兵部隊訓練管理大綱》最終出爐。

一代代哨所人鑄造了哨所魂,這哨所魂又鍛造了一代代哨所人。第31任哨長王偉,當哨長3年,哨所年年被上級評為“安全管理模範班”、“學習成才先進班”,3名戰士以優異成績考進二炮工程學院。他本人不僅拿了法律本科文憑,還成了旅裏頂呱呱的技術尖子。為此,他被評為“二炮基層建設先進個人”,多次立功受獎。20063月,破格提幹歸來,幹部部門擬分配他到部隊機關工作,可他堅持要回九號哨所。他説,我要把根須紮在曾經戰鬥過的九號哨所。

名揚方圓百里的“草原騎手”鄢應山,放棄機關堅決要到哨所的標兵程平強,堅持為哨所官兵譜曲唱歌的曲目日布……正是這些堅持與堅守,才讓馬背上的雄鷹展翅高飛。

他們堅守在“躺著睡覺都是一種奉獻“的高原山區

“眼睛上天堂,身體下地獄”,到過九號哨所的人都這樣概括九號哨所。平均海拔近4000米,年六、七級大風雪天佔2/3,九號哨所是全軍地理環境最為惡劣的哨所之一。這裡的戰士常年堅守在荒無人煙、風雪瀰漫的西北高原,與孤獨為伍,與寂寞相伴。黑得發紫的臉龐、滿是傷口的嘴唇、皸裂的皮膚、木訥的言語......加上一身融入生命的軍裝,他們站在被稱為“躺著睡覺都是一種奉獻”的高原山區,卻表現的樂觀向上、意志頑強。

馬刀和望遠鏡曾長期是哨所官兵的主戰裝備。哨所的巡邏地域多位於海拔3600米以上,崑崙山脈地勢高峻、山脈綿亙,雖然配備了高原邊防巡邏車,還是有許多地方必須依靠戰馬,也只有親身體驗了邊防巡邏,才懂得戰馬的重要。

警戒、巡邏是一項極具艱險的任務,據測定在3500米以上的地方散步相當於內地負重20公斤行走。中間要翻過三座大山,根本沒有路,戰馬踏著荊棘往上走,翻過山是一望無際的沼澤地,看似平靜卻暗藏著危險。而哨所官兵每天至少要上山瞭望6次,每週要在這樣的警戒線上走上三四回。戰士們心疼戰馬,通常會牽馬登山。半月前,班長田存良回哨所途中,他的戰馬就是在這片沼澤地中救了他的命。田存良説,這匹馬應經跟他6年了,每次發生危險時,軍馬總是有預兆的將他甩出去。

每次巡邏路過紅柳林,巡邏隊伍都會向撒著老副教導員曹新節骨灰的地方行騎兵禮。20多年前,曾是九號哨班長的曹新節從很遠的地方運來紅柳苗,帶領戰士種在荒灘上,年復一年,一直種到他成長為警衛營的副教導員。當年種下的紅柳苗,如今已經枝繁葉茂,而曹副教卻因為過度辛勞,倒在工作崗位上。官兵按照他的遺願,將骨灰灑在哨所前的紅柳林旁。

哨所班長方維海對記者説:“曹副教永遠的留在了哨位上,讓我們懂得了活著的價值,讓我們懂得了在大山深處也能發光發熱,更讓我們明白了什麼是責任,讓我們深刻理解了‘紮根、過硬、奮鬥、奉獻’的高原火箭兵精神。

紮根奉獻是考驗,直面誘惑也是考驗。19987月的晚上,駐地突降大雨和冰雹,哨所23任哨長鄭黨平跟戰友像往常一樣巡邏歸來。在一道山谷中,他截住了一個身穿藏袍的中年男子。此人見眼前突降奇兵,滿臉堆笑地掏出一沓現金説:“小兄弟,就放我走吧,這些全都是你的……” 鄭黨平沒等他説完便大喝一聲:“把手舉起來,老實跟我走!”那人猛然從腰間拔出一把雪亮的藏刀向小鄭刺來。早有防備的鄭黨平,一個飛身將他擒翻在地,反鎖雙臂,押到連部審訊得知,這名男子原是一名在逃囚犯。

九號哨所的官兵説,青春在這裡堅守,一輩子都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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