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河北遵化解海龍在創作 崔新華 攝
解海龍自述:
我是1980年開始學習攝影的,我當時還是北京崇文區文化館創作員,在進行農村題材的攝影“藝術”創作時,發現在那些邊遠偏僻地區農村少年兒童求學無助的可悲現實。這些孩子們,或因家庭貧窮、或因無學舍就學兒無法受到應有的基礎教育。農村基礎教育的狀況和城市以及發達地區的教育狀況形成強烈的反差。於是,開始把目光投向了大山,投向了那裏因貧困而無法上學的孩子。
創作初期,面對這種殘酷的現實,完全靠的是自己內心樸素的良知與憤懣,這也激起了我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於是我停止了所謂的“藝術”創作,用了近6年的時間對這個被社會忽略的嚴峻現實進行了深入細緻的攝影紀錄考察。在這期間,我輾轉在那些貧困落後的農村地區,共跑了20個省,50多個縣,200多所學校。在大別山老區,我拍攝了一批進入中國攝影史的照片,像“大眼睛”、“小光頭”、“大鼻涕”、“烤小手”“磨盤小學”等。
1992年10月,我的《希望工程攝影紀實》圖片展同時在北京、台灣兩地展出,並且立即獲得整個社會各個層面的高度關注。更令我欣慰的是,希望工程中的部分照片已進入了中國攝影史,像“大眼睛”、“小光頭”、“大鼻涕”、“烤小手”“磨盤小學”等。我本人也因此完成了從一個“攝影藝術家”,向帶有社會學色彩的紀實攝影家的轉型,這也使我後來成為中國青年報的一名記者。
調入青年報期間,我更加堅定走攝影為社會服務的道路。拍攝報道了大量需要幫助的人。張北地震、內蒙古阿爾山大火、南方洪水、汶川地震,我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如果説遇到突發事件必到現場是出於職業攝影家的本能,那麼,《亦真亦幻難取捨》、《落落的故事》、《雄壯的入場式》、陜西延安、山東沂蒙、江西興城老區等真實故事,是我平時下深入基層,了解老百姓需求,多聽他們的心聲之後拍攝出來的作品。如果沒有深入實地的了解和拍攝,也不可能有這些作品面世。
2008年,我也成為眾多奧運火炬手中的一員。我想,我應該是代表攝影人來傳遞火炬的,在新時期,需要發動大家繼續獻愛心。同時,這也是大家對於我的一份信任。2014年,我把我這麼多年來拍攝的照片,做了一個系統的整理和重新編輯,希望讀者能夠感受到這麼多年來,我國基礎教育的變遷。這組照片後來,使我獲得了第十屆中國攝影“金像獎”。
現在,回過頭來看自己的職業生涯。我覺得,深入群眾,把鏡頭對準人民,對準那些大時代下需要我們幫助的小人物,是任何藝術家和攝影師都應有的大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