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17日,山東濱州高新技術産業開發區,94歲的退伍老兵高其煊,在鏡頭前持“槍”瞄準,苦練殺敵本領。梁寶海 攝
高其煊老人1921年7月3日出生,現居住在山東省濱州高新區青田辦事處舊鎮村。70年多前,高其煊加入老七師三團三營八連一排三班,連長張廷秀,排長劉寶平,班長亞成譚。
70年的風雨在他臉上雕琢出道道溝壑,抗日戰火在他心裏留下纍纍傷痕,但只要有人提起那段烽火歲月,高其煊就會精神抖擻,講述自己藏在心中70多年的珍貴記憶。
為抗日,家人和敵人“做朋友”
據高其煊回憶,他1939年成為“小八路”為八路送情報。“當時,我大哥高其炳是八路軍地下交通員,組織交給我大哥的任務是摸清鬼子的去向,報告給上線。為工作需要,我家裏開著饅頭房,附近八路來我家吃飯,買饅頭,鬼子漢奸也來吃飯,買饅頭。我大哥為了從漢奸嘴中得到情報,就假裝和他們當朋友,有時他們買饅頭,多給他們點,他們都喜歡貪小便宜,有時還主動到鬼子據點去送饅頭,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了。
有的偽軍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我大哥發現偽軍中也不全是無惡不作的敵人,有些偽軍是被抓來的老百姓,本來不想當漢奸,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屬於可爭取的力量,我大哥與這些人談,説只要你們爭取為八路做事,組織會原諒你,他們答應了。策反的偽軍與八路遭遇,開槍時故意抬高一寸,名義上打八路,實際上是給八路送信,當時八路軍力量弱,不能和敵人硬打硬拼,八路聽到槍響,就快藏起來。”
傳重要情報立大功
據高其煊回憶,有一次,被策反的偽軍得到了重要情報,利用買饅頭的機會告訴他的大哥。“我大哥把情報寫下來交給我,非常嚴肅和我説:‘老三,你把這信交給營盤村的王清晨,記住這信比咱兄弟的命都重要,千萬不能落入鬼子手中。’”那一年高其煊18歲,營養不好,個子很矮,和現在的十三四歲的差不多。去營盤村的5里路上,高其煊遇到了鬼子。
“鬼子看我是個小孩子,就過去了,可走出一百來米後,突然回過頭來,衝我大喊,叫我停下。”高其煊覺得越跑越危險,就了下來,到小樹林中把信藏在土坷垃下,然後假裝撒尿,故意讓鬼子看見。“鬼子追上來就搜我的身,啥也沒搜到,就走了。但是我感覺鬼子在偷著觀察我,所以當時就沒去取信,假裝向前走。等鬼子真的走遠了,我才回去取上信。”拿到信後,高其煊一溜小跑到王清晨處把信交給了他。據高其煊回憶,王清晨看信後拍著他的肩膀説:“小鬼,真機靈,你立大功了。”
高其煊説,“後來聽大哥講,八路拿到情報後,立即轉移部隊主力,避開敵人主力掃蕩,轉移到鬼子最薄弱的方向——舊鎮東據點,出其不意打了個大勝仗,消滅鬼子一個班,繳獲一梃機關槍,子彈兩箱子。
正式加入八路軍後,“當年勇”藏心中
“以後幾年,我又送了多次情報,每送一次情報,八路就打一次勝仗,我心裏真開心。1945年8月,我成了一名真正的八路軍戰士,但給八路軍送情報的事,我一直藏在心裏,沒給任何人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