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閒”
“閒”必須是“偷”的
非“偷”而不可樂也
劉煒是城西一所小學的老師。週六這天上午,睡到日上三竿,帶上新置辦的露營裝備,一家人開開心心,驅車來到秦嶺山下南五台附近的郊野公園。
秦嶺,是西安人獨有的野餐露營地首選,恐怕無人反駁。春有花、夏有果、秋有紅葉、冬有白雪,一年四季,都是西安人的最愛。
斑駁的樹影下,孩子在奔跑嬉鬧,妻子在準備午餐,劉煒在吊床上晃晃悠悠,直到眼前的秦嶺化為虛景,在潺潺水聲中做了一個愜意的夢。
“西安人的城墻下是西安人的火車”。
城墻根下,是西安另一處充滿閒情逸致的所在。
城墻是安靜的。不用出遠門,它就這樣出現在西安人每天上班的路上、開會的途中、節假日的小聚裏。城墻根下的小眾圖書館、咖啡館、Club,很容易就讓人消磨一個下午再加一個晚上,樂不思歸。
城墻下的街區指示牌。
城墻下的舊書屋。
城墻又是忙碌的。火車進進出出,車流熙熙攘攘,一輛接一輛,急切切地奔赴至下一個目的地。
動與靜、閒與忙,就是這麼奇妙地匯聚在城墻根下。
悠閒和繁忙,早已在這裡無縫銜接。
一些人剛剛睡下,另一些人已經開始忙碌。
淩晨就開始清掃街道的環衛工人,到深夜還在堅守的代駕司機、外賣小哥……
曲江高新深夜還亮著的燈火;創業街區晚上11點還需要排隊的叫車,都是這座城市忙碌的證明。
打開手機叫來的網約車司機,很可能是哪個部門的銷售總監、軟體新城的白領、景區裏的自由攝影師……奔波忙碌的西安人,從來都不只有一副面孔。
大唐不夜城遊人如織。(資料圖片)
大唐不夜城,年接待遊客上億人次,平均每天達到27萬多人次。遊人最密集的時候,也是服務業工作人員最忙碌的時刻。
大唐西市,是古代絲綢之路的起點,見證過“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的盛景,220多個行業,4 萬多家固定商鋪,絕對是當時全世界最繁忙的地方。
中歐班列長安號(西安–伊明漢姆)。
如今,坐標轉向城東,在西安國際港務區,“一帶一路”的重要節點,向西開放的前沿,伴隨著悠長的汽笛聲,鋼鐵駝隊“長安號”從這裡啟航,往返開行頻次從原來的9.7列/日增加到了10.2列/日。歷經千年,這裡,依舊是“一帶一路”上最繁忙的地方。
上下同心者勝,眾志成城者贏。為了迎接十四運會,忙碌的場館建設者們連春節都不曾回家,創造了一個個“西安速度”;全運村裏,各個工作組在執委會這一大腦中樞的指揮下,忙碌而又精密的奮戰在每一個週末、每一個深夜;志願者、記者、保潔員……整個城市為“辦一場精彩圓滿的體育盛會”這同一個目標忙碌起來,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環衛工人、志願者開展大擦洗活動。
許多人説西安很安穩,西安人太安逸,但時代的河流靜水流深,平靜的外表下,奔涌向前,從不停歇。
加拿大專家夏福德,在臨近西三環的環普科技産業園工作,“幾年前這裡還荒涼到導航上都沒有顯示,每次叫車都要和司機交流半天,現在卻已是高樓林立,年輕人進進出出,充滿朝氣。”雖然管理的是一家網際網路公司,他卻並不推行“996”管理方式,喜歡到秦嶺山下、到灞河邊上騎行,“可以騎自行車到山裏玩,這在很多城市是奢侈的。西安,不像北上廣深節奏那麼快,在這裡,你可以拼盡全力去工作,也可以靜靜享受生活。生活節奏‘剛剛好’。”
忙的時候就好好忙,閒的時候就好好享受。沒有了忙的對比,閒也沒那麼快樂。“勞逸結合”是一種玄學,那個微妙的度叫幸福指數。
過去的2020年,西安位於中國十大忙碌城市榜單第三位,西安人用腳踏實地的忙碌,改變了人們對西安“溫吞”與“慢節奏”的城市印象,整個城市充滿追趕超越的幹勁。
天道酬勤。也是在去年,這座千萬人口的“超大城市”,GDP邁上了萬億元臺階,這是給西安人的忙碌最好的回饋。
過去的2020年,西安也連續第9次獲評“中國最具幸福感城市”。
忙,本就是現代人的特質。這樣的“忙碌”,是西安人正在加速接近他們追求的幸福。
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西安人的悠閒來自於拼搏奮鬥之後短暫調適與放鬆,來自於張弛有度的生活節律,恰到好處的知足。
長安的風,長安的雨,長安的月,詩詞中的長安少年和水邊麗人,面孔似曾相識。長安是醉酒長歌的灑脫,是採菊東籬的清凈,是春風得意的歡喜,是秋風渭水的蕭瑟。
長安是一首唱不完的歌,忙與閒,鏘鏘忽起,又復婉婉,節奏就在每個人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