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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過年!打年糕看大戲做凍米糖,浙江一地“過時節”,氣氛太好了
發佈時間 | 2023-12-26 15:18:40    

   “打年糕、做湯圓、壓凍米糖,好呀好呀!我特別想帶孩子去感受一下中國民間的傳統風俗。”

  回國第二天,毛女士才睡醒就被拉上了車,一家人出發去過“時節”。

  這個詞兒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當毛女士得知目的地是杭州西郊的桐廬俞趙村才想起來:“桐廬是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我爸爸在那工作20年,後來全家才搬回杭州市區。”毛女士的父親接到女兒撥來的視頻電話時也很激動:“去桐廬啊!不早説,你只要説一聲,我肯定要來。這麼多年過去都變什麼樣了,讓我看看。”

  “時節”是桐廬這裡特有的説法,俞趙村的“時節”原本分兩家,俞家是農曆冬月初八至初十,趙家是農曆冬月十一至十三,加起來就是冬至節氣前後一週。由於冬至的日期本身就不固定,在民間也叫“活節”、“小歲”,所以村民們把傳統習俗結合現代生活的結果就是從冬至之前一直持續到元旦都在過節。

  為了過好“時節”,村民們已經準備了一個多星期了。其實,你看最近這幾天的新聞,各地的鄉村也都沉浸在濃厚的節日氛圍中,慶祝節目也都大同小異。

  打年糕吃凍米糖,仿佛回到小時候

  俞趙村村口有大樹和小溪,新房子裏頭還夾著些舊房子,但是院墻基本都粉刷一新,還畫上了墻繪,另一邊基本都是新農村風格的小別墅。

  跟著米香味兒一頭鑽進一個院子,撲面而來的是水汽氤氳。隱隱約約能看到灶上的木頭,裏面白生生的就是正在蒸的米粉。再往裏走,已經做好的年糕左一攤右一攤地晾曬在竹匾上了。

  “今天做的是江米為主的,摻了糯米粉。各家口味不一樣,摻的比例也不一樣;要是糯米品種不一樣,摻的比例也不一樣呢。”

  做年糕的這家姓朱,村民們對城裏來的年輕人十分耐心,看他們好奇地東看看西瞧瞧,於是一邊整理年糕一邊詳細解説,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年輕人們試了試打年糕的家什,捏了捏溫熱的年糕的軟硬,最終還是圍上了壓年糕的機器。

  “來了來了!” 水汽已經成了濃厚的白霧,大叔把一桶蒸好的米粉搬過來傾倒在做年糕的機器上,操作機器的大嫂把米粉整理好推進送料口,機器另一頭,一條長長的年糕就出現了,切刀每切下一條,接年糕的男生就把它甩到竹匾上,女孩們各自搶上一條,把年糕排列整齊。估摸著不那麼燙手了,就可以拿上一條往嘴裏送了。你一口、我一口,剛做好的年糕真是香啊,都不用蘸糖,也不用撒桂花、苔菜。

  玩了一陣,年輕人們笑哈哈地甩下一堆“年糕訂單”,熱熱鬧鬧地往下一家趕了,對他們來説,新鮮感最重要。毛女士一家人也嘗了年糕跟著走,一家都不能錯過!

  下一家正在切凍米糖,主人家讓客人品嘗的凍米糖有好幾種,白的、黃的、黑的,仔細看,用料組合還真的不同,有的是白米加小米,有的是粳米加糯米,有的是米花加芝麻……

  做凍米糖的這家姓黃。黃大伯正用一個又短又胖的圓柱形的木輥在定型盤上反覆碾壓,一陣“咯吱咯吱”聲之後,糖汁包裹著的米粒們被安排得整整齊齊;隨後,大伯又拿著一個梯形的木頭壓模繼續壓凍米糖。“剛才那個叫‘搟’,這個叫‘壓’,合起來的動作叫搟壓。做凍米糖是有訣竅的,一定要搟壓平整還要動作快,這樣才會口感松脆,又不會一切就碎掉……力度都在手感裏。”

  話音未落,大伯拿掉定型框,用木范比了兩下,果斷下刀,咔咔地把一盤凍米糖切成了條,又切成薄片。一轉身,他又到門外忙去了。原來室外的灶上,一口大鍋裏的麥芽糖已經熬好了,新的一鍋凍米糖又開始翻炒。

  大伯動作熟練,堪稱行雲流水。我們品嘗凍米糖,刮啦松脆。

  毛女士站在這裡捨不得走了,“我最喜歡凍米糖了,我要接著看!”她還高興地告訴我們方才聊天的發現,做糖的大伯的姐夫曾經是她父親的同事……這關係繞的,饒是潮新聞記者也花一秒鐘想了一想才反應過來。

  吃時節飯,熱鬧如過年

  村民們告訴我們,俞趙村的歷史悠久,學習氛圍濃厚,村裏好些老房子起碼是明朝古建築,村裏的學堂也是從明朝就有了記載。

  因為村裏曾經出了姓俞、姓趙的兩個名人,俞氏做高官、趙家當富商,由此發展出俞趙兩大家族在此世居,所以村名俞趙。到現在,俞趙兩家的祠堂都還保存得好好的,還有一個康有為親筆題名的“嘉欣園”曾經作為村裏的學堂使用。在嘉欣園裏,還能看到關於俞趙村的歷史名人的詳細介紹。

  徐姐家門口搭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帳篷,裏面擺了6個大圓桌,加上屋裏客堂的1桌,她家設席7桌。“來的都是客!”徐姐熱情招呼著人們來吃席。

  正當客人們吃得開心,重頭菜上來了:一圈圈雪白的方塊,邊緣帶著極淡的藍綠色;綴著火紅的辣椒丁、油綠的蔥花、微黃的蒜末,澆了醬油。“這也是我們這裡獨有的特産,臭豆腐刺身!生吃的,很香,不臭喔。”

  初來乍到的客人們十分驚訝,但是熟客已經紛紛伸筷子了。連著幾塊下肚,一聲長嘆,“又吃到了,就是奔著這一口來的。”第一次品嘗的客人們也是經歷了從驚嚇到驚喜的過程,“鮮掉眉毛了,舌頭的感覺不會騙人。”

  做臭豆腐的沈大爺聽了很開心,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還有另一套解釋思路,説得很好,應該多説幾句。他還告訴客人們,他家做臭豆腐的缸是祖傳的,當年祖宗逃難到桐廬落腳的時候都帶著這口缸,裏面的臭鹵怎麼也得有個上百年曆史了,“一直在加新料的。新的鹵缸裏裝的也是從原來那口缸裏一點點拿出來的料,繼續養著的。我們的這口缸是‘活’的。”

  “對喔,菌種,做豆腐的這個微生物環境很重要……”又是一番現代科學對傳統手藝的解讀。

  夜幕低垂,燈火閃亮,突然出現的龍頭再次給大家驚喜。目送舞龍隊伍遠去,客人們陸續上車離開,也有捧上了這裡的高山茶繼續熱熱鬧鬧地聊天的,最捨不得結束的吃客意猶未盡,乾脆拼成一桌接著聊天接著吃。

  這勁兒,確實跟過年差不多了。

  當然,毛女士最開心的是找到了父親的許多熟人,還認識了跟她兒時有過交集的村民,共同回憶40多年前的往事時,曾經的苦澀都有了回甘。左手拎著年糕和酒釀饅頭,右手拎著凍米糖,她臨走時跟徐姐約好了:下次再來,下週末就來。

來源:潮新聞    | 撰稿:記者 陳蕾    | 責編:張曉欣    審核:張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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