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匠心:“裝”出來的“絕世功夫”

發佈時間:2018-07-16 16:37:56 | 來源:中國網中國酒 | 作者:亦可 | 責任編輯:

曾經,我一度非常沉迷武俠小説,那是另一番天地,有著世人永不可見的蓋世神功。

  比如,十年前紅極一時的“天外飛仙”,人與劍合二為一,劍光如匹練如飛虹,蘊含著隨心所欲的變化;又比如中國梅花樁武功中的“千斤墜”,意、氣、力達成了完美的協調與結合,霸氣十足……我有時會想,這兩種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功夫,能不能合為一體呢?

  後來,我在山西杏花村看到了另一種絕世功夫——位列“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的“汾酒釀造技藝”中的人工裝甑。恍然發現,那手臂掄出的張弛、騰挪之間的穩健,不正是“天外飛仙”與“千斤墜”的結合嗎?

  裝甑,白酒釀造工藝中的一個重要環節,能夠直接影響白酒的品質。人工裝甑極為常見,但能“裝”成“絕世功夫”的卻只有清香汾酒。

  汾酒裝甑運用的是簸箕,是用藤條或去皮的柳條、竹篾編織而成,是一種“血肉之軀”與“自然草木”之間的和諧互動,自有一份溫情在其中。


  在我參觀的酒企中,堅持用藤條簸箕裝甑的並不多,多數用的是冷冰的鐵锨。釀酒師傅解釋説:相較于鐵锨,簸箕在控制酒醅厚薄、輕重,以及轉角方向上更加靈活。而且,操作起來把式講究多,複雜細膩,動作連貫,一氣呵成,符合中國白酒“傳統生態手工釀造”的要求。

  如此説來,對中國傳統工藝的堅守,汾酒嚴謹細緻、深入到位。

  汾酒人在裝甑時都會遵循一個口訣,即“輕灑、薄鋪、汽上勻”。據大師傅介紹,裝甑有三種境界:第一種,見汽裝甑,裝甑工跟著“汽”走,在“汽”升起的瞬間,將酒醅撒上去;第二種,見潮裝甑,“汽”在即將升起時,酒醅會呈現潮濕狀態,裝甑工在“汽”還未升起之前,將酒醅撒上去。第三種,“汽”隨“我”行,這裡的“我”是指裝甑工,“汽”會跟著裝甑工灑酒醅的方向“走”。

  我極其有幸,恰好“遇見”了人工裝甑的最高境界——“汽”隨“我”行。

  拿著簸箕的大師傅,大約四十來歲,身穿淺灰色的工作服。他旁邊是位年輕的小夥子,身著同樣的工作服,手裏拿著鐵锨。

  大師傅穩站甑前,表情莊重,兩眼炯炯有神,轉身將簸箕口對向小夥子,小夥子快速用鐵锨鏟起酒醅、倒入簸箕。大師傅微微探身,輕揚簸箕,酒醅飛揚出去,在空中曼妙開來。時而,如次第撒開的環狀漁網,時而,如同急流直下的流星細雨,薄薄的、均勻的覆蓋到了甑底。如此,迴圈往復。

  據了解,酒醅撒得越均勻,上升的蒸汽就會越均勻,能夠避免雜質上升,保證流出的酒體純正、細膩。

  簸箕在大師傅的手中,就如同劍客的佩劍,已然合二為一。看似招式簡約凝練,卻蘊含“輕、松、勻、薄、準、平”的技藝之法和心性之妙,深淺快慢,千般變化。

  當我沉浸其中時,卻又發現,大師傅一直是深彎著腰,腳與甑桶之間的距離保持著非常微妙的距離。即便是在圍著甑桶逶迤前行,腰也是彎著的,距離也是一致的。而且,身形非常穩健,就如同使用了“千斤墜”,將身體穩穩地“矗”在地面上。

  裝甑結束後,我從大師傅那裏了解到,腳與甑桶之間的那個微妙距離是五公分,深彎腰能夠保證裝甑效果更好,為了在深彎腰的情況下維持平衡,他們的腳趾會下意識地進行收縮,久而久之,“千斤墜”練成了,腳也變得“畸形”了。

  習得“天外飛仙”,需每天揮劍數千;練就“千斤墜”,要長期進行站樁訓練,一日不敢或忘。汾酒人工裝甑,亦是如此。若想熟練掌握裝甑技藝,達成手疾、眼快、身形敏捷、技法熟練、進退自如的境界,至少需要八到十年的不懈磨練。

  只有練就如此絕招,才能將酒醅裝得均勻,繼而保證“看花摘酒”階段流出來的汾酒“酒體純正,酒質均勻,細膩幽雅”。


  這一絕招練得是否嫺熟,流酒是非常重要的判定標準。

  汾酒流酒講究“看花摘酒、掐頭去尾”,“花”是指酒從蒸餾鍋流入酒桶時激起的酒花,剛流出的酒花泡沫較大、清亮透明、持續時間長,之後泡沫會變小變碎。

  “看花摘酒”,就是根據酒花的狀態判定斷酒的最佳時機;“掐頭去尾”,則是為了去掉酒中的有害物質,如果裝甑技術高的話,去掉的“酒尾”就少。至於“酒頭”,因其所含有害物質屬於低沸點,在常溫條件下很容易分解揮發,有害物質揮發後的酒頭可以做為調香酒使用。

  汾酒手工裝甑,已傳承了上千年,體現了中華祖先生態釀造的智慧,對“工匠精神”有著細如遊絲的苛刻要求和執念攻研,實乃名副其實的“裝甑典範”。(“工匠汾酒”系列之八•釀酒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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