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日上午,由廣西壯族自治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廣西民族事務委員會共同主辦,廣西作家協會承辦的第三屆廣西少數民族文學創作“花山獎”頒獎典禮在我市舉行,對廣西民族文學50年來涌現的50部優秀作品、50位優秀作家進行了表彰。借此契機,這50名老中青三代作家包括包玉堂、韋一凡、王雲高、農冠品、淩渡、何培嵩等老一輩著名作家、詩人,鬼子、黃佩華、凡一平、韋俊海、光碟、包曉泉等創作正旺盛的中青年作家,還有近年來逐漸在全國文壇引人注目的紀塵、黃土路等青年作家,以及從北京來的專家,中央民族大學原副校長梁庭望,《民族文學》主編葉梅,《文藝報》評論部主任石一寧等走進廣西電視臺《讀書時分》欄目,走進廣西民族大學,共同回顧50年來廣西走過的風雨之路,總結評價了廣西民族文學創作的纍纍碩果。
南疆新貌 民族新聲
1958年,廣西壯族自治區的建立極大地激發了壯民族的主體意識,當代廣西少數民族文學以全新的面貌出現在文壇上,廣西迎來了文學創作百花競放的黃金時代,並以眾多影響廣泛的民族文學佳作掀起了廣西當代文學第一個高潮。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兩部作品———韋其麟的長篇敘事詩《百鳥衣》和陸地的長篇小説《美麗的南方》,這兩部作品將壯族文學帶進中國文壇,向世界展示了新中國的少數民族文學的迷人風采。
這一時期的民族文學,帶著濃郁的地方特色 ,以獨特的風情展示了廣西這片土地的民族風貌,發出民族新聲。正如包玉堂講的那樣,仫佬族人民自古有喜唱山歌的習俗,他在童年時代深受山歌的熏陶,這對他後來走上詩歌創作道路産生了直接影響。他説:“廣西的少數民族能歌善舞,每一位群眾都是好歌手,哪有生活,哪就有山歌。我的詩歌都來自他們,來自這片土地。不只是他們隨口編唱的技巧,最重要的是對自己生活的這片土地的感情,還有熱愛歌唱的心。歌唱我們的民族,歌唱我們的幸福生活,是作家責無旁貸的責任。”
陸地也認為,廣西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蘊對自己的創作起到了推動作用。在談及廣西民族文學50年成就時,陸地表示,廣西民族文學創作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浪更比前浪高。確實,上個世紀70年代末後,廣西民族文學創作迎來了又一個春天。
文壇繁榮 新作迭出
上個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改革大潮掀起後,廣西民族文學出現了繁榮和復蘇。1979年,王雲高、李棟創作的小説《彩雲歸》發表在《人民文學》雜誌上,並被評為當年的全國優秀短篇小説。這一事件成為廣西民族文學走向繁榮的標誌,上世紀80年代,大批廣西少數民族作家開始涌現,並逐漸擴大在全國的影響。
説起創作生涯中這部重要的作品,王雲高難掩自豪之情,“小説發表之後,全國29個劇團用27個劇種演出這個作品,其中也包括我自己改編的桂劇。此後,長影等三家電影製片廠要求改編《彩雲歸》,最後由長影完成了電影的創作”。
給藍懷昌帶來文學聲譽的,是他的長篇小説《波努河》,這部小説填補了瑤族文學史上沒有長篇小説的空白,獲得1988年首屆廣西文藝創作最高獎銅鼓獎。在訪談當中,藍懷昌對自己的創作説得不多,他説得更多的是對自己民族的理解。“我的民族是瑤族中的一個支系,叫做‘波努瑤’,在瑤語當中它是一個‘奴隸’的代號,也反映了這個民族苦難深重的歷史。所以在我的作品當中,更多地關注這個民族的掙扎和奮鬥,尤其對處於底層的女性給予了更多的同情。苦難更深,愛也就更深。”藍懷昌還建議廣大作家在創作中“不要服老,也不要不服老”,寓意深刻。
潘琦是少數民族作家中非常特別的一位,他既是領導,又是作家。然而在多年的從政生涯當中,潘琦一直筆耕不輟。他説,自己對文學的熱愛,來源於母親的遺傳。潘琦的母親在家鄉是最好的山歌手,他至今仍記得母親唱的一支山歌:“唱歌先,唱歌先,手上生活放一邊,不唱山歌沒滋味,風流還有幾多年。”在仫佬族人的生活當中,唱歌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而對於血脈中遺傳了仫佬族人浪漫基因的潘琦來説,寫作和唱歌一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的。在繁忙的公務當中,潘琦沒未中斷過寫作,利用每一點業餘時間進行創作。
世紀歡歌 桂軍崛起
上個世紀90年代開始,廣西年青一代的作家“冒”了出來,他們以現代和後現代的敘述方式呼嘯而來,讓文壇驚嘆。新一代廣西民族作家擺脫了前輩們生息的這片土地的局限,以更開闊的視野和更主流的文本敘事,挺進文壇的前沿。然而貫穿在他們作品當中的思考,仍是從民族血脈出發,只是這思考的終極指向,是直指人類共同的命題。
鬼子以書寫底層小人物苦難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著稱。對於“苦難”和“悲憫”的標簽,鬼子很淡然:“文學中至高無上的精神就是對人的悲憫,我寫苦難就是為了讓讀者了解苦難,從而擺脫苦難。”對於創作,鬼子否認寫作要依賴“體驗生活”,“我們活著,生活就無處不在。文學就存在於我們的生活當中。”
黃佩華的作品多數著力表現民族生活和民族性格,評論家稱他為“民族派”作家。民族題材是他取之不盡的創作源泉,“作家的責任感是表現民族的命運和‘親人’的命運。我常回到家鄉采風、尋找新的靈感。每一次回到家鄉,我都感到有一種震撼的感覺。”黃佩華如是説。榮獲此次“花山獎”的長篇小説《生生長流》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
凡一平的作品大多描寫的是城市題材,但他毫不避諱地説自己是從大山裏走出來的人,對城市有著極大的“好奇”和“嚮往”。“我從小就對城市有著強烈的好奇心,對它有各種各樣的想像,所以我一開始創作就寫的是城市題材,用自己的想像描寫心目當中的城市。 ” (記者莫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