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札記（十六）阿拉木圖

    中國的中部有一條長4395公里的公路大動脈，它把中國的沿海地區與中西部的內陸城市有機地連接起來，在中國的經濟發展中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這條公路幹線就是連霍（連雲港－霍爾果斯）高速公路。中國的中心地帶有一個十三朝古都—西安（長安），它是絲綢之路的起點。連霍高速到了西安這裡就一直踏著古人的足跡，沿著絲綢之路穿越河西走廊，橫跨新疆，然後通過霍爾果斯口岸與西域諸國連接。從漢武帝一直到13世紀的元朝，這條古道商旅雲集，官差僧侶信使來去匆匆。一千多年以來，它一直是中原帝國與西域諸國經濟文化往來的生命線。

    霍爾果斯是中國新疆邊境線上一個口岸城市，它是連霍高速的終點，也是歐亞大陸橋上的起點。一條路從哈薩克境內的崇山峻嶺中向東伸展而來，與其邊境東邊的霍爾果斯連接，這條路就是傳説中的絲綢之路。出了關口進入哈薩克境內，道路的狀況就不如中國這邊好了，車在路上最快只能跑６０公里。

    車行400公里就到了阿拉木圖（Alma-ata，哈薩克語是“蘋果”的意思），一個以蘋果命名的城市。因為山裏生長著許多野蘋果，所以山下的城市就有了這個名字。阿拉木圖以前是哈薩克的首都，它現在是中亞最大的貿易中心。這裡有鐵路同中國相通，每週都有滿載物資的列車從中國源源不斷地途經這裡直達中亞和歐洲。飛往中亞各國的航班都要經停阿拉木圖，它是東西方諸國貨物運輸的集散地，也是西行旅客的必經之地。古老的絲綢之路給阿拉木圖設定這個特殊角色，它現在依然肩負著歷史使命。

西行札記（十六）阿拉木圖

    從天空中鳥瞰阿拉木圖，就像在欣賞一座碩大無比的山間莊園，城市的建築並不像中國的大城市那麼高大密集，道路和房屋都被鬱鬱蔥蔥的樹林環繞著，嫣然是一座森林城市。城市中心的松樹林裏有一座東正教堂，高大雄偉，莊嚴肅穆。1911年，阿拉木圖經歷了一場大地震，全城的建築幾乎都倒塌了，唯有這座用木頭建成的教堂依然矗立，似乎有神靈在護佑著它。教堂的廣場上有許多鴿子，它們很可愛，有時會飛到人肩膀上索要食物。公園入口處聳立著兩門大炮，那是蘇聯時代的象徵。

    阿拉木圖居民中以哈薩克族人居多，其次是俄羅斯、烏克蘭、韃靼、維吾爾等民族。人們有各自的宗教信仰，教堂和清真寺在散居城市中。

    這裡是蘋果之都，蘋果的個頭沒有國內的那麼大，但那種甜味很特別。我們去山裏拍攝外景，遠遠地看見紅彤彤的果子挂滿樹枝。導遊説那是野生的蘋果樹，可以隨便摘。要吃蘋果可真不容易，山裏的蘋果樹由於沒有人管理所以長得很高，枝椏肆無忌憚地四處伸展。樹底下散落著不少熟透了的蘋果，撿起幾個大個的，咬一口酥脆香甜。蘋果之城，果真名不虛傳。

    城南不遠處橫亙著一座高高的山脈，那是天山山脈。山頂上有終年不化的冰雪，即使到了夏天山頂上依然白雪皚皚。山脈之中湖泊眾多，森林茂密。天山北坡的降水很豐富，山谷中溪流潺潺，滋潤著山下的這個蘋果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