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的千古懸案:周室典籍失蹤之謎

發佈時間: 2018-05-18 11:09:45 |來源:科技日報 | 作者:作者:喬地等 |責任編輯: 孟君君

 

在中國歷史上有這麼一個朝代——周。這個朝代有這樣一個人,周室典籍因其奔楚而下落不明,成了千古之謎。這個人,就是王子朝。

王子朝,姓姬名朝,周景王姬貴庶長子,周悼王姬猛、周敬王姬匄(gài)之兄。西元前520年,周景王去世,周王室在繼位問題上發生內戰,王子朝佔據王城洛陽數年,嫡次子王子匄避居澤邑;西元前516年秋冬之際,晉頃公出兵支援王子匄復位,王子朝戰敗後攜帶周朝典籍、禮器,在召、毛、伊、南宮四大家族追隨下,出洛陽城,沿宛洛古道,抄近路直奔楚國都城尋求庇護。

但在他們到達南陽西鄂一帶(現河南省南陽市南召縣鴨河工區一帶)時,獲悉楚國也在王室繼位問題上發生爭鬥,只得滯留在那裏。9年後,王子朝被周敬王派人刺殺。他隨身攜帶的大批周典神秘失蹤,中華文明自此形成斷崖,給中國歷史留下了諸多至今還沒有解開的謎團。

5月10日—12日,中國先秦史學會在河南南陽鴨河舉行“王子朝奔楚暨南陽先秦文化學術研討會”,王子朝奔楚造成的一系列千古之謎開始揭去神秘面紗。

王子朝到底葬在何處

河南省南陽市是個人文薈萃之地,東漢著名科學家張衡就出生和長眠于該市臥龍區石橋鎮小石橋村。

距張衡墓北5公里,有個鴨河工區焦莊村晁莊自然村。在這個佔地480畝,僅5000余人的小村落中,有一座清代古碑稱之為“不見冢”的大墓。

通過展開一系列調查、研究、實地探測和碳十四鑒定,“王子朝奔楚暨南陽先秦文化研究會”會長白振國團隊初步認定“不見冢”即王子朝墓。

他們指出,經有關部門鑽探初步查明“不見冢”是一處戰國早期或春秋晚期的特大型墓葬,符合王子朝所處的時代;墓葬所處位置符合文獻記載,召公虎及其族人在召南(今南陽市南召縣)地區勢力強盛,召氏之族擁戴王子朝,又緊鄰楚國,王子朝流亡,自然首選召南;“不見冢”封土原為三層棱臺形,頂層面積約兩畝,高約15米,陵墓上建有廟宇,封土規格形制合乎春秋晚期或戰國早期王侯級,與王子朝身份相符;冢名“不見”,暗藏玄機,指向王子朝。周王室的國家典籍和周鼎等國之重器,本來傳承有序。王子朝載周王室典籍奔楚到西鄂後,既不能將其歸楚,又不能歸晉,也不能再還回周王室,無法正常傳承,又不忍遺失散落,只得深藏地下。所以,儘管其墓冢十分高大,清晰可見,後人還是依其事跡將其冢名為“不見冢”。

周王朝典籍遺失在哪

中華文明源遠流長,但有準確記載的文明卻不足3000年。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王子朝攜周典奔楚,使周以前的歷史不知所蹤。

從這個方面來看,王子朝奔楚造成了周王朝典籍的遺失,是社會的倒退。但從另一方面來看,大批典籍到達楚地,造成了“唯楚有才”和南陽人文薈萃的歷史景觀,郭沫若稱讚的“如此全面發展之人物,在世界史亦所罕見”的張衡即是其一,還有鬼穀子、范蠡、張仲景等均出自南陽。《左傳》就評價“天子失官,學在四夷”,打破了周王室文化壟斷的局面,造就了大批思想家,繼而學派峰起,百家爭鳴。

根據歷史資料,專家們分析認為“王子朝奔楚”並非倉皇出逃。其出走時攜帶大批象徵周朝王權的典籍,包括黃帝以來尤其是夏商的文物、周代列王的誥命、諸侯各國信符奏章,以及各方的地理、人口、風俗、祭祀、特産等需報告的文書檔案資料,意圖複國。

但在王子朝到達召南之際,楚國在繼位問題上發生動蕩,使得王子朝只能滯留召南。西元前505年,他被周敬王派人刺殺。王子朝攜帶的這批典籍因此失蹤。

那麼,這批典籍去了哪?由於當時特定歷史條件的限制,王子朝攜帶的這批典籍沒有傳承,必然遺失。遺失方式不外有三,一是秘藏,二是散落,三是損毀。鋻於這批典籍對當事人的重要意義,白振國認為,散落和損毀的典籍應是極少數,大部分或許都被秘藏。而秘藏的最大可能就是藏在“不見冢”。據村民回憶,在“不見冢”廟大殿中軸線右側,原有一間小屋,坐北朝南,高約1.2米,門窗儼然,全用青石雕砌而成。在土木建築的廟宇院落較中心位置建造一個石室,這在全國可能都絕無僅有。“我們知道宮殿建築群中的石室,一般都用來存放國家典籍檔案,至今‘石室’成了國家圖書館的雅稱。”白振國猜測,“不見冢”上廟宇中的石室可能秘藏了這批典籍。參與研討會的專家們都寄望將來的考古發掘能夠證實這個猜測。

《山海經》是不是王子朝命人編纂的

《山海經》《詩經》《易經》,是我國最重要的三大經。但與《詩經》《易經》不同,《山海經》既沒成書年代,也沒作者署名。

歷代學者較為一致的研究結論是:《山海經》成書于春秋末或戰國早期;作者非一人而是一個集體,這個集體掌握較全面的海內外文化資訊。

但是,這個集體是誰呢?專家分析有兩種可能,一是洛陽周王室,一是西鄂王子朝。

白振國推斷,周王室是正統王朝,沒有理由不署名。相反,王子朝集體當時被認為是“亂臣賊子”,因此不敢署名。此外,王子朝集體中也具備這樣的編篡人才。他們中既有王室成員、世襲貴族,還有供職于周王室“圖書檔案館”的官吏及學者,包括時任“國家圖書館”館長的老子,還有“老子第一他第二”的計然。計然是當時的地理大家,多次週游列國。他們攜帶的周室典籍,也是資訊量巨大的《山海經》得以成書所必需的文獻基礎。

潛心研究《山海經》多年的文化學者周付祥表示:“《山海經》應該是由王子朝策劃,計然為主編,眾弟子參與編纂的。它應是形于宛(南陽古稱),成于宛的。”他説《山海經》中有一段獨特記載,可印證作者當時所處的地方。《中山經·中次十一經》記載48山,僅南陽就有20座左右,其中對豐山的描述有親歷之感。豐山就在當時的西鄂,王子朝和計然等人應多次到過豐山。

2534年前,從洛陽周王室到南陽西鄂,王子朝奔楚還留下了許多待解之謎,包括追隨王子朝的老子是不是隱居南陽;泗水撈鼎的泗水是不是“不見冢”附近的泗水河……史學家們堅信,隨著將來的考古發掘,所有謎底將會大白于天下。

本報記者喬地

大河報記者郭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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