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簡手繪畫風可以矯正兒童審美嗎?
發佈時間: 2018-03-19 15:35:42 |來源:新京報 | |責任編輯: 孟君君
輕簡的手繪畫風勾勒出讓人過目不忘的狐狸。
輕簡手繪畫風可以矯正兒童審美嗎?
“大壞狐狸”又甜又歡脫,若能放鬆進入這個手繪農場,就像有人搖著你的身體瘋癲地晃了一陣,抖出了八十多分鐘的咯咯咯笑。如此看來,輕創作不一定輸給重工業,動不動就談什麼技術流,倒不如試試回歸趣味本源。
早春三月忽然就飄起了小雪,這種出乎意料,正像一部法國繪本動畫——《大壞狐狸的故事》在中國電影市場的亮相。它的海報鮮亮,像是剛剛才被畫出來的,水彩還在等待被烘乾,紙上的動物們等待著復活。仔細看去,它用幾條線就描出一口白牙,豬脖子上的線條還沒畫全,認真的嗎?可恰恰是這些簡單線條帶來的愉悅和甜蜜,或許十倍成本砸出的視覺大片都沒做到。輕創作不一定輸給重工業,動畫電影裏尤其是,輕巧的創作常常四兩撥千斤。
手工感和復古感,是這部動畫的核心基調。它堅守著一些傳統的趣味和美學,帶著小古董的奇妙,砸出新時代的笑聲。在當下這個強調重工業電影的時代,很少看到電影大膽打出類似“手繪”“二維”的推廣詞了。而改編自同名繪本的《大壞狐狸的故事》則漫步而來,帶著一種“不用畫滿人物脖子線”的自信跑來告訴觀眾——來,看看二維動畫表現力的巨大可能性。
輕簡的手繪畫風已定,作為電影的《大壞狐狸》如何刺激出表現力呢?在故事層面,這倚仗于它玩兒脫線的喜劇設計:小雞愛上了“吃雞”,法國豬要把中國嬰兒郵寄回家,最後的最後,耶誕節居然被一群笨動物們拯救了。在這脫線的劇情背後,是不敢鬆懈的精密創作。正如導演所説,做喜劇就像做鐘錶機械,一點點偏差都會出錯。同時,看似瘋癲的小創意們,早在一個世紀前就得到過檢驗——幾個主創在採訪中都談到了卓別林等默片巨匠的影響,那些兔子踱步、瘋狂追車的段落,正像是二十世紀(slapstick comedy)打鬧喜劇的當代動畫傳承。如此看來,默片時代的小戲法遠遠沒有過時呢,也正因為動畫世界裏可以騙過重力學,默片裏被人身演繹的身體笑料,在動畫裏得到了更加肆意的展現。
為了夯實喜劇,主創們反刻板印象地塑造了每個動物,懶散的看門狗和靠譜的豬都很鮮明,能扛起各自的那片諧趣。但不論它們多麼顛覆傳統印象,沒人能偏離童真的“看管”。電影裏找不到一個正經的反派,所有動機都被攤在農場草地上,敞亮得很,所有矛盾都會被童真消解——而對於內容的這種處理,恰恰呼應了它童趣的畫風形式,內容和形式達到和諧。一定會有觀眾不喜歡這種處理,但至少要承認,這部動畫的基調是完整而自洽的。
這樣端正又透亮的動畫,可以矯正兒童審美,簡直讓人想叫它“動畫界背背佳”。據説在觀影活動中,有個小朋友問了一個哲學問題:“農場的主人是誰呢?”所有大人都開懷大笑,大家都被這個發問擊中,又繼續回味。好的動畫能刺激出跨年齡層的互動,而在一部美學和理念更加純正的動畫裏,或許每個小朋友都可能變成一個天生的哲學家。
□強強女士(影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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