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接地氣的綠皮火車：鐵道上的菜市場

56歲的起大叔在6162次列車上做蔬菜瓜果生意已有十多年。

這是一趟在全國都很少見的綠皮火車：單程全票價39.5元；全程運作351公里，經停22個小站；乘客們多是沿線販賣貨物的村民，他們坐火車就像坐公交車一樣頻繁，最低票價也就1元錢；他們在車上就可以開個“菜市場”……這趟火車因此也被沿線群眾稱為最接地氣的綠皮火車。

起大叔和列車員已成了老熟人。

2018年4月18日下午1點35分，從昆明開往攀枝花的6162次列車剛到達攀枝花市花棚子站，當地渝洞村的村民們就忙著將打包好的毛豆、黃豆一袋袋裝上列車。1小時後，這批豆子將在攀枝花站被貨運人員接收裝車，並銷往附近城市。

由於鐵路沿線附近的鄉鎮村莊大多地勢偏遠，通過火車出行或是運輸農産品成了周邊村民的主要選擇。

村民在列車上賣起了櫻桃。

自1970年成昆鐵路開通以來，裝運蔬菜的場景已經無數次在這條鐵路上演，而對於村民們來説，6162次列車已經成為他們的專屬的綠皮火車。

6162次列車全程運作351公里，經停22個小站，每天清晨6點50分，列車從昆明站始發，途經楚雄，一路穿越崇山峻嶺、金沙江畔，行駛近8個小時到達攀枝花。修整半小時後，變為6161次列車從原路返回昆明。該趟列車單程全票價為39.5元，屬於公益扶貧列車。

村民種植的豌豆通過6162次列車運輸出去銷售。

在火車上，經常可以看到乘坐火車出行的村民，身邊還擺放著裝著蔬菜的籮筐。來自楚雄市拉鲊村的李朝龍今年已經72歲，此行是為家住迤資的小女兒送一些豆子。對於這趟已經接觸了幾十年的火車，他頗有感觸地説：“我們村離另一個最近的村子都有二三十公里，如果沒有火車經過，可能就會像45年前一樣，趕街都沒有去處。”

對於渝洞村村民張某來説，通過火車將村裏的豆子、番茄、辣椒等拉往外地銷售，幾乎成了他唯一的選擇。“兩噸重的豆子，用汽車運往攀枝花需要800多元錢的運費，這樣的價格我們賣蔬菜很難盈利。”他説，“相比之下，火車的運費只要80元，我們只需要把貨裝上火車，到站時會有貨運公司的人來取走，連跟車都不用，節省了很大一筆運費。”

乘客在列車上購買苦瓜。

該趟列車的列車長楊兆祥介紹，基於公益扶貧的考慮，這趟列車運輸費一直定在很低的價位。旅程共劃分為4個區段，每個區段的運費都存在差異。此外，沿途鄉鎮的村民大多以短途出行為主，中途票價也不過4元至8元左右，最低甚至只需1元錢。“平均每天，這趟列車差不多要運輸將近2噸的農産品，除了將花棚子、新江等站接收的蔬菜運輸到攀枝花站，從廣通、羊臼河等站點拉往元謀的蔬菜也有很多。”

商販起德榮是這趟列車的老乘客，經常帶著蔬菜水果等在車廂裏銷售。他回憶説：“以前車廂還是大篷車的時候，在車裏擺攤賣菜的人有很多，大概在兩年前，大篷車改成了空調車以後，擺攤的情況變得很少了，趕街的人倒還是像以前一樣多。”

一位乘客在列車上睡著了。大約在兩年前，列車改成了空調車以後，環境舒適了許多。

雖然被稱作“慢火車”，但是列車的實際運作速度也從以前的50公里/小時提高到了現在的80公里/小時，加上有了空調，不少乘客都表示，比起以前又熱又悶的車廂，現在的乘車環境已經變得舒適乾淨了許多。

據了解，中國鐵路昆明局集團有限公司現有4對公益扶貧列車。全國鐵路共開行公益扶貧列車81對，約佔普速旅客列車開行總量的6%，主要分佈在西南、西北和東北偏遠貧困地區。楊兆祥説：“公益扶貧列車的開行，不僅方便了偏遠地區百姓出行，同時也為沿線地區脫貧致富提供有力支撐。對於服務偏遠地區百姓，我們一直在路上。”（記者趙偉/圖蔣卓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