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睛】焉支山,美的令我窒息。我抱著雪,擁著松,品著泉,只為感悟一個四十多年的約定。一陣風吹過,幾粒雪飛飛颺颺。我鞠一抔雪,撒向天空,撒向風,撒向我曾經的夢。
剛立春,一場雪落在了祁連山。焉支山,祁連山的一個兒子,高高挺立在大西北的高原,一身素裝,高潔風雅。
我跋涉近百公里,只為看看雪後的焉支山。我的家在焉支山西部,自小我就一直望著焉支山成長。焉支山常年頂著一頭雪,每天太陽從他頭頂升起。月亮圓的時候,也是從他的山脊爬上天空。但我沒有到他的懷抱去感受他。記憶中他好遙遠。
我們這邊把焉支山叫做大黃山。叫這個名字,原因是漫山遍野生長著中藥材大黃。當然也有人把他理解成和黃山一樣的美麗。我想這個名字從我爺爺的爺爺的多少代就已經流傳,那時的黃山在我的祖輩眼裏,就像一片雲和霧,虛無飄渺。
還是焉支山這個名字好,沒爭議。因為這裡曾經是匈奴的牧場,單于王美麗的妃子喜歡這裡的胭脂花,喜歡胭脂花做成的胭脂,讓她們美麗的姿容就像天上的雲彩,每天都在祁連山的山頂飄蕩。單于王一高興,這座山就有了焉支山這個名字,也寫做胭脂山。一座山,一個名字,就這樣和一個神奇的名族,一段神秘的歷史,永遠連在了一起。就像我們血管流淌著大漢帝國的血液,悠遠,但無法割捨。
記憶中的焉支山一直挺立在天邊,山頭常年積雪,雪白雪白,就像那個名為胭脂妃子的白頭巾,美麗,神秘。這場大雪漫天飛舞,整個山都白了,粉粧玉砌。於是,雪後,我驅車來到了這座山,只為看看這裡的雪。這個時間,竟與我第一眼看到焉支山,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年。
走進焉支山,雄奇,白潔。這裡的雪好大,靜靜地臥在山谷,爬在山頭,覆在松林中,沒有一絲世外的攪擾,原始,酥軟,白皙,厚實。山外的雪飄下,洋洋灑灑,一陣風便吹得稀稀拉拉,而這裡的雪,沒有任何攪擾,靜靜泛著白光,一如那個曾經的民族和美麗的胭脂,低調,安靜,但雄壯,美麗。
焉支山,美的令我窒息。我抱著雪,擁著松,品著泉,只為感悟一個四十多年的約定。一陣風吹過,幾粒雪飛飛颺颺。我鞠一抔雪,撒向天空,撒向風,撒向我曾經的夢。
焉支山,焉支山的雪,好美!
(宋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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