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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回春燕歸來 聲音中國公號開啟

大地回春燕歸來 聲音中國公號開啟

時間: 2020-04-10 16:47:14  |  來源:  聲音中國

河流解凍,大地回春,燕子歸來。

我們選擇著名的哈薩克民歌《燕子》(KARLEGASH),來開啟聲音中國公號。有別於這首歌的演唱版本,今天首發的新疆哈薩克族音樂大師沙依拉西·加爾木哈買提(Sayrax Jarmukamet)的《燕子》庫布孜(Kobyz)獨奏版,更為悲愴有力。在全人類嚴重的時刻,《燕子》無形中寄託了無限的追思,也飽含了重啟生命的期冀。

單曲封面 攝影:方閒海/設計:盧濤

《燕子》是一首誕生於二戰時期蘇聯的哈薩克語情歌。1944年在阿拉木圖由哈薩克作曲家阿合麥特·朱巴諾夫(Ahmet Jubanov, 1906—1968)根據一首哈薩克民歌旋律重新譜曲,用於哈薩克歌劇《阿拜》中的一段男女歌舞情節,而 KARLEGASH是哈薩克少女的名字。隨後由伊巴迪·馬塔合(Yibadi Matah)重新作詞,變成哈薩克語版情歌《燕子》。

在蘇聯留學的吳祖強在1954年將之改編為漢語版本,後來歷經多次歌詞以及編曲上的改編,和眾多不同領域的歌唱家和歌手的傳唱,成為中國最著名的哈薩克歌曲之一。

“燕子啊

聽我唱個我心愛的燕子歌

親愛的聽我對你説一説燕子啊

燕子啊

你的性情愉快親切又活躍

你的微笑好像星星在閃爍

啊眉毛彎彎眼睛亮

脖子勻勻頭髮長

是我的姑娘燕子啊

燕子啊

不要忘了你的諾言變了心

我是你的你是我的燕子啊”

2004年,馬友友領導的絲綢之路樂團的專輯(The Silk Road Ensemble《Enchantment》)收錄了大提琴版的《燕子》,並頻頻在世界各地舞臺表演,這首歌也得到更為廣泛的傳播。

演唱這首歌的吳彤,在絲綢之路樂團中負責中國古笙等吹奏樂器,而他曾經的另一個身份是搖滾樂隊“輪迴”的主唱。

《燕子》這首歌在中國哈薩克族中的傳佈和在哈薩克族之外的傳佈,路徑和方式並不相同,而哈薩克語版、漢語版,以及《燕子》成型之前的原始民歌版,是不同的。

來自阿勒泰地區的新一代歌手和冬不拉手葉爾波利(Yerbol),具有跨文化、跨音樂類型的當代背景,他曾長期以樂隊形式翻唱哈薩克經典曲目,在2008年舊天堂出版的專輯《哈薩克精神》中,他演繹了《燕子》的哈薩克語版本。

而作為老一代音樂家,儘管沙依拉西也會説漢語,但他並不了解《燕子》這首歌的具體源流,也從沒聽過這首歌的漢語版,他説是年輕的時候在青河老家聽到這首歌的哈薩克語版,但不記得是從電臺還是聽身邊的人唱,也不記得具體詞曲版本。

很有可能哈薩克語版的《燕子》是直到1991年哈薩克建國之後,才全面傳播到新疆。而《燕子》的原始民歌,也極可能更早——也就是在1944年《燕子》這首歌誕生之前——就已在新疆哈薩克社會流傳。還有另一種路徑,通過新疆的電臺電視臺以及各地文工團歌舞團,漢語版的《燕子》也可能曾“反向”傳播到新疆的哈薩克社會。這都有待進一步調查研究。

沙依拉西 攝影:yuefei

沙依拉西·加爾木哈買提 (Sayrax Jarmukamet,) 1959年7月15日出生於新疆阿勒泰地區青河縣阿熱勒鄉(Atireti),現居青河縣縣城,他是冬不拉大師,也是庫布孜唯一的國家級傳承人(2018年獲頒)。有趣的是,作為中國最重要的庫布孜傳承人,沙依拉西是直至36歲,才第一次見到庫布孜這個樂器。庫布孜一度在中國新疆幾乎銷聲匿跡瀕臨失傳,其原因值得進一步研究。

庫布孜

1991年哈薩克建國。沙依拉西開始從哈薩克的廣播聽到了傳説中的庫布孜,他只是小時候聽村裏的老人説起這個樂器,而從來沒聽過更沒見過,沙依拉西將庫布孜稱為“夢裏的樂器”。

1995年伊犁州文化局在伊犁開辦了庫布孜學習班,邀請了哈薩克庫爾曼哈孜民族樂團(HurmanHaze ulteh muzeyka orkesteri)的庫布孜演奏家胡阿尼西·阿吉木熱提(Huwanex Ajemurat)和昆尼都孜(Hunduz Halambayov)來教學,新疆各地會拉小提琴或二胡的人被選派來學習庫布孜,會拉小提琴的沙依拉西就此學成庫布孜,包括學會製作庫布孜樂器。

1996年,沙依拉西將十首左右的哈薩克民歌名曲,改編成庫布孜曲子。其中就包括《燕子》。

沙依拉西2018年曾在 Modern Sky World Music廠牌出版冬不拉專輯《白色的波浪》,而他和徒弟加那爾別克·阿黑哈提 (Janarbek Ahayhat)的庫布孜專輯,也即將在 Modern Sky World Music廠牌出版,此前由沙依拉西演奏的《一棵樹》和加那爾別克演奏的《黑色的船》的數字版已經上線。

沙依拉西的庫布孜版《燕子》,更適合與馬友友版的大提琴版相對照。而庫布孜獨奏版去掉了唱詞,也令《燕子》完全超越了情歌。並不了解《燕子》源流的沙依拉西,在2018年9月錄製這首歌的時候,曾稱這首曲子是1940年戰爭時期的流亡曲,在歷史源流認知上的“誤讀”,並不妨礙他對音樂和情感的理解,因為愛情也是流亡的愛情,堅貞不屈,歷劫歸來。與大提琴相比,庫布孜是艱澀的,蕭索的,荒蕪的,蘊含了更多生命的褶皺和命運的坎坷,它源於中亞細亞古老的大地上,人神合一的招魂。如沙依拉西所稱,庫布孜本身就是一個“悲傷的樂器”,也因而擁有安頓靈魂治療人心的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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