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記”：中越邊境的“跨國上班族”

每天一早，廣西東興市與越南芒街市相連的北侖河大橋上川流不息，來自越南的“跨國上班族”通過口岸來到中國，開始一天“朝九晚五”的工作。

20歲的阮氏懷就是匆匆行人中的一個。2018年7月，她在東興市的“越南街”特産店找到一份工作，接待到店裏選購咖啡、酸奶、茶葉等越南商品的遊客。從此，她成了每天往返於越南與中國之間的“跨國上班族”。

東興與越南芒街僅一河之隔，是中國唯一與東盟陸海相連的城市。東興口岸是中國重要的陸地口岸，也是中國和越南、中國和東盟間的重要貿易通道。2017年2月，中國與越南在東興試點中越跨境勞務合作，越來越多的越南勞動力進入廣西務工。

與眾多到東興市工作的越南人不同，阮氏懷的家在越南芒街500多公里外的安沛省。2017年高中畢業，她來到東興市旅遊便喜歡上了這裡。“我想在這裡邊工作邊學習中文，中文學好了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阮氏懷在芒街租了一間房，從住處到店舖，只需30分鐘。

雖然每天都要經過兩國的邊檢關口，但便捷、快速的通關效率讓阮氏懷覺得跟在越南工作沒有太大區別。“通關最快的時候只需要幾秒鐘。”阮氏懷告訴記者。

記者在東興出入境邊防檢查站看到，48條通道正有序通行，其中自助通道只需刷護照或通行證，閘門便打開了。“去年，口岸硬體設施全面升級，新增26條自助通道和4條人工通道，最快的通行時間只需6秒。”東興出入境邊防檢查站民警魏安告訴記者，通關效率的大幅提升為“跨國上班族”提供了更加便利的通勤環境。

與阮氏懷一樣，每天往返于中國和越南的閉青心，在東興市的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做會計。中國工資高是吸引像她一樣的“跨國上班族”到中國工作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我現在月收入有3000多元，比在越南工作高出1000多元。”閉青心每天上午九時上班，下午五時下班，真正過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統計數據顯示，截至目前，約有2200名越南務工人員在防城港的東興市、港口區、防城區等地合法務工。他們有的憑藉邊民證每日往返兩國邊境，有的被中國公司合法聘用長期務工。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邊境地區招工難、用工貴的問題。

阮氏懷的僱主梁周華在東興經營商品貿易已有7年，他開的越南特産店就在東興口岸邊的“越南街”上。“東興是邊境地區，招中國工人比較難。”面對招工難的問題，梁周華想到了招越南人。

與梁周華有相同想法的中國商人不在少數。據東興市相關部門統計，2019年上半年，有意向聘用境外邊民務工用工需求人數約3000人。

“現在到東興旅遊的遊客越來越多。越南人賣越南商品，比較受到遊客的歡迎。”這是梁周華雇用阮氏懷的另一個重要原因。近年來，經過東興口岸出入境人次屢創新高。2018年從東興口岸出入境旅客達1219萬人次，2019年上半年突破608.29萬人次，較去年同期增長近10萬人次。

暮色降臨，東興口岸白日的喧囂逐漸褪去。阮氏懷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快速辦理完出境手續，沿著北侖河大橋走回越南。（陳露緣 吳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