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半島全媒體記者 劉鑫 潘立超
偷油的老鼠往往能用嘴來吸油,但是人用嘴吸油的事情還真的很稀奇,就在最近一段時間,經過平度的多位送油大貨車司機卻總是遭遇“油耗子”,這些油耗子趁著大貨司機夜間休息的時候,竟能用嘴將油吸出後將管子插到桶裏,讓很多送油的大貨司機叫苦不迭。近日,平度市公安局刑偵大隊會同店子、馬戈莊、新河等派出所,經過縝密偵查,相繼抓獲犯罪嫌疑人李某、王某、孫某,破獲系列柴油被盜案七十余起,涉案價值近20萬元。目前,三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案件仍在偵查中。
■案發
一覺醒來油箱被抽幹
2016年10月2日淩晨,跑長途貨運的司機老林像往常一樣將自己的大貨車停在平度市新河駐地公路邊,到達駐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1點多了,勞累了一天的他準備睡一覺再趕路送貨。可是當他早晨發動車的時候,看到油表都快到0了,下車查看時發現油箱蓋被撬了,明顯是有人過來偷油。據老林介紹,當晚被盜的200多升柴油價值1000多元,不僅這趟貨無法按時送到,而且被偷的這些油價值不菲,可能這一趟長途就白跑了,想到這裡,老林又急又氣,於是就馬上報了警。
半島記者了解到,無獨有偶,平度警方從2016年10月份開始,就接到多起大車司機報警,夜間在平度與高密、昌邑、萊州等外地市之間鄉鎮公路停靠休息時,油箱裏柴油被盜。對於此現象,平度市公安局組織刑偵大隊,與店子、新河、明村、崔家集、張舍、田莊、馬戈莊等派出所,抽調專門警力組成專案組,全力偵破系列柴油被盜案。
■調查
並案偵查,確定嫌疑人
據平度公安民警介紹,在2016年10月份期間,在平度郊區連續發生了多起大貨司機油箱被盜的系列案件,犯罪嫌疑人選擇夜間停靠在郊區的大貨車為目標,專門盜取貨車油箱裏面的柴油。案發後,平度公安領導高度重視,他們迅速抽調精幹力量成立專案組,靠案指揮研究破案打擊工作,要求對發生的案件及時跟進,儘快偵破,以打促防,有效降低刑事警情。
“他們作案手法比較專業,應該是組織性的團夥。”辦案民警告訴記者,經過走訪調查,這些人有明確的分工,有專門負責盜竊的,也有專門負責望風的,平度市刑偵大隊迅速出擊,會同店子、馬戈莊、新河等多個派出所開展偵破工作,通過詳細的調查走訪,這些被盜竊案件無論是作案時間、作案對象、作案手段都十分相似,應該是同一團夥所為。經過全體參戰民警查看視頻、沿途走訪、資訊研判、分析串並,發現王某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根據嫌疑人的作案規律特點,專案組及時加強巡控工作。
■狡猾
對手竟用假牌照“打遊擊”
經過長時間的分析研究,專案組對該系列案件發生時間、地點進行分析研判,一是案發的時間均在夜間11點到次日淩晨4點,這段時間正好是大貨司機在路邊停靠後熟睡的時間,這段時間正好是人警惕性最低的時候。二是案發地點,分析系列案的發生地,劃出重點區域平度郊區公路的駐地附近,這些地方是大貨車司機送貨的必經之路,加上郊區較為荒涼容易藏匿,也給了犯罪嫌疑人更多的空間。
發現了這些規律後,專案組民警調取了“天網”工程和道路周邊道路監控,發現一輛嫌疑車輛。嫌疑車輛是一輛挂有假牌的普桑,雖然是夜間,但是主、副駕駛都放下了遮陽板,只能看到有一人在開車。民警判斷這是個老手“油耗子”,具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並和警方打起了“遊擊戰”。
雖然沒有抓獲現行,但是民警們並沒有氣餒,而是針對“油耗子”夜間11點至次日淩晨4點的出沒時間特點,他們在各鄉鎮間的公路均定點檢查,在重點線路安排警車、便車巡邏,在大車停靠區安排專人守候,在繼續等待的同時,在其他相關區域繼續尋找嫌疑人的蹤跡,功夫不負有心人,連日來的堅守,終於找到了嫌疑人的蹤跡。
■出擊
“油耗子”被鎖定後棄車逃竄
2017年1月,馬戈莊派出所接到群眾報警,説有一輛車撞在電線桿上,車上沒有人,只有些塑膠桶和管子。專案組民警聞訊後立即趕到現場,勘驗現場後,他們判斷這輛車是“油耗子”的作案車輛。“油耗子”百密一疏,在車上留下重要線索,民警由此鎖定犯罪嫌疑人是曾經有盜竊柴油前科的王某。
根據相關資訊顯示,王某是濰坊人,38歲,曾有4次盜竊前科,去年8月刑滿釋放。為此,專案組圍繞王某戶籍地、社會關係全面開展偵查工作,但王某沒有固定住所和具體聯繫方式,這給抓捕工作增加一定難度。
春節前後,警方加大了巡邏、排查力度,“油耗子”蟄伏許久。到2017年3月,他們終於按捺不住,再次出現。3月14日淩晨,大車司機于師傅在店子鎮駐地北三城路東一停車點停靠,剛想休息時,聽到車下有動靜,立刻報了警,隨即下車後見有個人正在撬他的油箱蓋。恰在周邊巡邏的民警立即上前,和于師傅一起,制伏其中一名“油耗子”李某,另一個則駕車趁夜色倉皇而逃。
犯罪嫌疑人李某被抓現行後,對自己盜竊大車柴油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經過辨認,李某交代另一名逃跑的“油耗子”正是警方一直在尋找的犯罪嫌疑人王某。“去年我出獄時是王某來接的我,我一直把他看作好哥們,這次王某看到我被抓了卻自己跑了,一點兄弟情面都沒有……”李某懊悔道。
犯罪嫌疑人作案時用的塑膠桶。
■抓捕
嫌疑人剛出獄不久又被抓住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經過平度警方的縝密偵查和不懈努力,4月5日,終於在李園街道一村莊將犯罪嫌疑人王某抓獲。4月6日,根據偵查的有效線索,警方將收贓的犯罪嫌疑人孫某抓獲。
經審查,犯罪嫌疑人王某交代,2016年8月出獄後也不想幹正經工作,又想花天酒地,就又幹起了老本行盜竊大車柴油。為了方便作案,他在網上以不到2000元的價格購買了一輛普桑和塑膠桶、塑膠管,再次向大貨車油箱下起黑手。
“我都選擇淩晨作案,這個時候司機都睡得沉。一般我從昌邑走小路到平度,然後沿途在鎮駐地公路旁下手。一開始我自己幹,一次抽兩桶放回車上再拿兩個空桶,這樣行動很慢、效率很低。後來獄友李某來找我,讓一起弄點錢,我們一拍即合,就開始合夥盜竊柴油,一般我開車他下去偷,或者他開車我下去偷,兩人分工明確,後來他被抓了我就又自己幹,出來之後,我又找了新的幫手幫我,有人覺得成本低來錢快,總是有人願意幹。”犯罪嫌疑人王某交代。
“幾個月來,我們一共作案多少次具體也記不清了,最少七八十次。我把偷來的油都聯繫賣給一個姓孫的朋友,他家有農機,需要大量柴油,圖便宜才收我的柴油,我以1.8元每斤的價格,前後一共賣給他4萬多斤。”
■交代
好逸惡勞竟要錢不要命
對於警方的審查,王某繼續説道,因為覺得打工掙錢慢,加上他又有偷油的“絕活兒”,覺得還是偷油來錢快,他寧肯冒著被抓的風險,也要去做偷油的老本行,明知道警察在抓自己,仍然頂風作案。因為做賊心虛,有一次在作案後瘋狂逃竄,結果開車撞了馬路邊上的電線桿。撞了電線桿之後,車暫時開不走了,王某只好棄車逃跑。也正因那次單方事故,為警方破案留下了線索。
據辦案民警介紹,王某的作案工具十分簡陋,就是一個個的油桶,一輛車和一根根吸油管,由於文化程度低,王某甚至不會用電動設備往外吸油,因此,他就不惜用嘴將油吸出後將管子插到桶裏,並且練出了這種用嘴吸油的“絕技”,王某承認,用這樣的方式,一兩分鐘他一個人就能灌滿50斤裝的桶,也正因如此,王某經常會喝下柴油,導致了喉部疾病,要錢不要命。“我知道自己早晚會被抓住,但收不了手,抱著僥倖心理偷一次算一次。”王某坦言。
“不枉我們幾個月來的不懈努力,犯罪嫌疑人王某終於落網,這一窩‘油耗子’全部到案。”平度市公安局刑偵大隊三中隊遲警官欣慰地説。目前,三名犯罪嫌疑每人平均被依法刑事拘留,案件仍在偵查中。
■連結
“油耗子”伸手必被抓
在島城,半島記者發現,除了有人專盯著大貨車裏面的油之外,甚至還有人打起了輸油管道的主意。油耗子雖然一時能夠得逞,但是最後還是難以逃脫法律的制裁。
在2014年到2015年,為了弄點錢花,張蒼等四名90後打起了停靠在路邊大型貨車的主意,當起了“油耗子”。經李滄區檢察院提起公訴,近日,李滄區法院開庭審理張蒼、宋強、王志峰、李亮涉嫌盜竊罪案件(四每人平均為化名),法院審理認為,4人的行為構成盜竊罪,公訴機關指控成立。鋻於4個被告人到案後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宋強、王志峰協助公安機關抓獲其他同案犯,具有立功表現,均可從輕處罰。判處四人有期徒刑6個月至1年7個月不等或拘役,並處罰金。2016年8月,黃島區法院安全生産審判庭公開審理並當庭宣判了一起在輸油管道上打孔盜油、危害油氣管道安全的案件。法院依法對四被告人作出一審判決,以破壞易燃易爆設備罪分別判處王某線有期徒刑13年、房某華有期徒刑13年、王某一有期徒刑12年、劉某峰有期徒刑5年。
平度警方提醒油耗子們,不要再伸手,伸手必被抓。
■警方提醒 防範“油耗子”,要多管齊下
據辦案民警介紹,盜竊大貨車柴油案件在全國多地較為普遍高發,尤其是交通樞紐城市。“油耗子”多在淩晨趁司機休息時,盜取柴油。所以,平度警方為廣大長途貨運司機支招柴油防盜。
平度警方提醒廣大司機,一、盡最大可能將車輛停放在有人居住的地方,或者視線能看到的範圍,有條件的可停在有專人看管的區域和停車場,千萬不要圖一時方便隨便停放。
二、油箱口是最容易的偷油部位,一個專業的“油耗子”,往往幾秒鐘就可以打開一個油箱的油箱蓋,市場上貨車的油箱五花八門,盡最大可能選擇品質高的鎖具,增加安全系數,此外,給油箱加固防盜鎖,或者油箱口上方加擋板、油箱口加濾網等其他的安全措施,打不開油箱蓋或者油箱口裝上了網子,小偷會選擇油箱的吸油管位置下手,司機也可以找修理廠的師傅用槽鋼焊在大貨車上,盡最大可能蓋住吸油管的位置。
三、安裝防盜報警裝置,作為防盜油改裝中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買一個專業的防盜油箱蓋換上去。其次就是安裝紅外報警裝置,或者其他針對貨車專門生産的防盜産品。
四、停車時,油箱應靠近墻壁等障礙物一側或者靠懸空的一側,如果家有多輛車,可以兩兩相對。油箱開口一面朝裏,這樣儘量壓縮油耗子的活動空間,讓其無從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