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茶姑娘”變“採茶大媽”
10多年前，採茶工一般都是20來歲的姑娘，隨著城市化進程加速，農村年輕剩餘勞動力大量外出，採茶季時滿山遍野卻是清一色四五十歲的“採茶大媽”“甚至“採茶奶奶”，臨沂莒南採茶工人短缺也成了茶葉生産的“軟肋”。
“採茶姑娘”變傳説 “採茶大媽”“採茶奶奶”遍山坡
21日上午10點左右，在莒南碧芽春茶葉專業合作社的茶莊裏，春風吹拂著連片的茶園，挂滿枝頭的嫩芽翠綠欲滴。但放眼望去，偌大的茶園裏，只有十幾名採茶工人在採摘茶葉，並且這些採茶工不是原本記憶中年輕漂亮的“採茶姑娘”，而是看起來平均年齡超過50歲的“採茶大媽”。
提起“採茶姑娘”莒南碧芽春茶葉專業合作社的總經理劉景軍告訴記者，這個名詞已經快變成一種“傳説”了。“滿山‘採茶姑娘’那都是2000年以前的事情了，2000年後，由於採茶工的缺少，採茶的不再是少女，中老年婦女成為了主力，近幾年，每到採茶季‘採茶大媽’和‘採茶奶奶’也得提前聯繫，甚至有時候還得去別的鎮招工。”
“我們茶莊裏採茶工的平均年齡是60歲左右，另一家茶莊採茶工只要能走得動，不論年齡多大都可以，甚至七八十歲的老奶奶也可以。”劉景軍説。另外，劉景軍還告訴記者，他的茶莊共有150畝，從4月8日起陸續進入採摘期，根據往年經驗，他需要60-70人左右才能完全應付整個春季採摘期，為了保證招到足夠數量的採茶工，他提前半個月左右便開始聯繫採茶工。
據劉景軍介紹，由於今冬的大雪和春旱，原本畝産150斤左右的茶園，産量下降了20%左右，僅能産出120斤鮮葉，為了滿足訂單需求，除了採摘自己的茶莊外，他還對外收購其他茶農的鮮葉以滿足訂單需求。
“一天能收購200斤鮮葉，但是4.3斤鮮葉才出1斤春茶，這點鮮葉遠遠滿足不了訂單需求，所以進入採摘期後，增加採茶工勢在必行。”劉景軍説。
一天彎腰十多個小時嚇跑年輕人
21日上午11點半，“採茶大媽”孫娟鼻尖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也熱得通紅，但她的雙手還是一刻不停嫺熟地在茶葉中翻飛，一片片嫩綠的芽頭進入塑膠桶內。孫娟告訴記者，她今年已經57歲了，由於住的村子距離劉景軍的茶園大約有4公里，所以每天早上不到5點就得起床。
“早上天還沒亮就得去採，一幹就是四五個小時，中午吃飯後接著幹，枯燥又累，而且採茶需要長時間彎著腰，一採就是十多個小時，比在工地上幹活還累!”孫娟説，説到這裡孫娟挺了挺身子，用手輕輕錘了錘腰。
另一位已經年近60歲的採茶工張女士則表示，在她看來，年輕人不願意幹採茶工的主要原因大概是錢太少。“採茶工的工錢是按照績效，一般1斤鮮葉從8元到20元不等，根據採的鮮葉品質劃分，這樣看工錢好像不少，但是一個熟練的採茶工1天也就採2到4斤鮮葉，算下來1個月的收入也就兩千余元，這樣的工資待遇遠不如去工廠打工。”
為何會出現採茶工難招這種狀況?做了多年茶葉生意的張先生表示，一是因為茶葉生産的季節性太強，採摘季從4月持續到9月，這期間採茶工的工資可以保證，但茶季過後，茶工們無法及時尋找其他的工作;二是沿海等地的工資高，吸引越來越多的年輕人去打拼，農村的勞動力越來越少。另外，採茶工每天要起早摸黑，工作時間有時長達10小時以上，一天下來腰酸背疼，不少年輕人都難以堅持下來。
“我家茶廠採茶工年齡都近50歲，最年輕的也才45歲，20多歲的採茶姑娘根本沒有。採茶工平均年齡偏高的現象，在其他各家茶廠也普遍存在。”張先生説。
記者半小時僅採約1兩鮮葉
一杯春茶淡雅清香，茶香的背後，採茶到底有多累?21日上午10點，記者來到莒南縣洙邊鎮碧芽春茶葉專業合作社一個茶園內，與採茶工一起親身體驗了一把採茶的艱苦。
眼前滿眼嫩綠，卻無從下手，好不容易選好目標卻不知道捏哪兒，只好向合作社劉景軍拜師。
劉景軍介紹，採茶必須採到“一芽一葉”。看到豎著的茶尖，旁邊有片鮮嫩的葉子，要一起摘下來，不能分開。他給了一個小竹簍，記者就跟在採茶工後面採茶。
這回，記者看到一芽一葉後，就用指甲掐了下來。劉景軍心疼地説：“採茶不能用指甲掐，這樣茶泡出來斷面就會變黑，要用巧勁，拇指和食指的第二個關節用力，往上一提就行了。”
然而剛學會如何採摘茶葉，僅僅10分鐘，記者已經明顯感到胳膊有些酸，腰直不起來了，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10點30分，記者共採摘茶葉約1兩。而採茶工則一天最多采摘5斤芽茶。5斤芽茶，約20萬個芽頭。
莒南春茶供不應求 採茶工進入用工期
“這個品質好，是頭茬茶葉，按每斤90元收;這個成色差一點按每斤70元收吧……”在莒南縣洙邊鎮碧芽春茶葉專業合作社，來往運送鮮葉的茶農絡繹不絕，五六個直徑近2米的篩子裏舖滿鮮芽頭，合作社負責人劉景軍正在認真檢查每一批送來的鮮葉，並進行定價收購。
劉景軍説：“這些春茶早已被客戶預訂，訂單排在2天后了。春茶貴在一個早字，春茶採摘就是搶天奪時。早採，是為了保證春茶的品質，茶農們在春茶開採的時候都必須與時間賽跑，與春天賽跑。接下來茶葉大量上市，用工也即將進入緊張期。”
劉景軍介紹，雖然今年畝産量減産20%左右，但是為了刺激銷量，今年的茶葉價格與往年價格基本持平，每斤春茶價格在400元至560元之間。今年茶季雨水少，幸虧前幾天的陰雨天氣，保證了茶葉的品質，通常情況下茶農雨天不採茶。莒南綠茶清明過後一段時間，就是採摘最佳時機，茶葉品質最好，也是最貴、最掙錢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