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患抑鬱症18年:嚴重時覺得自己要被掰成兩半

2016-03-28 10:59:32 來源:中國青年網 作者:佚名 責任編輯:高靜 字號:T|T
摘要】2月20日,山西運城市某村,楊思明説患抑鬱症18年,連最要好的發小都遠離他。他主動提出照片不要“打碼” , “我要讓大家正視抑鬱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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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20日,山西運城市某村,楊思明説患抑鬱症18年,連最要好的發小都遠離他。他主動提出照片不要“打碼”,“我要讓大家正視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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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22日,石浩獨自在家,與貓為伴。

  淩晨兩點,零下溫度裏,楊思明(化名)坐在屋頂上,那個念頭再一次閃過:跳下去,跳下去。

  被抑鬱症折磨的18年裏,這個37歲的農民“想死想了一萬次。”

  村莊西南,是高樓林立的運城空港經濟開發區,他一次次出村、打工,又一次次犯病、回家,折騰了18年。

  長期躁鬱的石浩(化名)行動遲緩,在第30幾次相親的咖啡廳裏,他輕聲細氣地跟面前的女孩説:你-喝-什-麼?像個樹懶。一句話就暴露了。“分開”,對方拉黑了他。

  劉穎(化名)在同學面前一直“很開朗”,她梳麻花辮,背雙肩包,笑聲歡快。

  只有夜晚她逃不過。在北京一所大學的宿舍裏,實在熬不住的時候,她張開雙手哀求,抱抱我。室友嚇退了兩步,問她:你是不有病?

  患病的4年裏,她休學兩次,單是進出北醫六院就超過40次。

  被抑鬱症籠罩的患者無所遁形,無論是在家庭、學校、工作單位,還是生活的村莊和社區,他們用盡全身力氣想走出抑鬱,但一次次突圍,往往又被打回原形。

  他們得了叫抑鬱症的病,有著和其他疾病一樣完整的生化過程,最大特點就是不能如正常人一樣生活,有自殺傾向。據公開資料,中國抑鬱症患者或抑鬱傾向者達9000萬,平均15位中國人中就有一人患病或有抑鬱傾向。

  “想死一萬次”

  18年,磨盡了楊思明的盼頭。

  中學時代的他,成績穩居班裏前十,楊思明想著有一天能去城裏生活,不再像父輩一樣靠天吃飯。

  高二開始,沒有來由的,他變得沉默,一天説幾句話,一隻手都能數得出。成績一次次下滑。

  夜深,室友鼾聲起,楊思明在上鋪憋得難受,他跳下床,跑到廁所裏,一個人喘著長氣低吼。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沒人注意到他的痛苦,大家只覺得楊思明越來越不愛和人打交道。高三退學時,班主任捶著他的胸口説“你這小子就不好好學。”

  回到村裏,楊思明的狀態仍不見好轉。

  “年紀輕輕的就在村裏扛個鋤頭,能幹啥,別人小瞧你。”楊思明想掙脫農民的身份,他去運城打工,做水泥工、搬磚工。

  “到幹活兒的時候沒勁兒,做不了。晚上是怎麼都睡不著,快憋瘋了。”最終,他因抑鬱重回村莊。

  醫學研究表明,抑鬱症患者中,掌管情緒、意志、慾望、情感的相關神經元活動不平衡。簡單地説,健康人大腦中幫助我們産生愉快、積極情緒的物質,抑鬱症患者都無法得到。

  2005年楊思明在村裏結婚生子,認了農民的身份。他想把自己當成家裏的頂梁柱,可因時不時看病住院,十畝地依然要靠61歲的父母種。

  抑鬱嚴重的時候,楊思明覺得自己要被掰成了兩半。“那種痛苦我説不出來,絕望,就是想死。”

  無數次,他想到死,他琢磨過在屋後上吊,也常站上自家的屋頂,想跳下去,但又怕死不了反成殘疾,拖累家人。

  “我真的想死了一萬次。”可上有父母,下有兒女,楊思明説自己剩下的只有一個字——熬。

  一度,微信裏和他聊天的人,都叫他“塵埃哥”,這是他給自己起的名字。“塵埃就是隨風飄,落進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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