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順風車推出了一系列安全功能策略。（滴滴順風車供圖）
“目前，順風車覆蓋了全國400個城市，有17家共用平臺為順風車提供出行服務，目前已經有3億註冊乘客，3000萬註冊車輛，2019年合乘出行人次36.4億。”8月23日，在安徽合肥舉行的第二屆中國順風車健康發展法律論壇上，城市智行資訊技術研究院院長沈立軍在主題演講中給出這樣一組數據。
從規模來看，順風車行業已經成為一棵“大樹”。然而，由於順風車行業缺少明確的團體標準，尤其是如何界定車主與乘客的關係，給監管執法提出了難題。本次論壇聚焦“科學制定成本分攤規則，嚴格區別合規順風車與非法營運”等順風車法治建設難點，來自全國政協、國家發展改革委、國家市場監管總局、中國法學會、全國律協、中國社科院、中山大學等部門和單位的代表共計百餘人出席會議。
行業團體標準 有望年內出臺
“合肥的一位車主，2019年3月份通過了平臺認證，到今年7月10日，他在平臺總共完成600多單，平均每個月40單左右，平均每天不到兩單，每單10塊錢左右。一次在上班途中接乘客，被執法人員攔住要其出示營運證，車主表示是順風車，執法人員説他違反計程車運營辦法，最終交了一萬塊錢才將證件拿回來。”論壇上，與會者分享了若干順風車“變”非法營運的案例。
不同於計程車、網約車的服務屬性，順風車車主與乘客之間原本應是一種平等互助關係，目的在於分享空座位，分攤出行成本，倡導綠色出行。與會專家呼籲，各地政府在制定順風車規範發展政策的過程中，要抓住“以滿足車主自身出行需求為前提，通過平臺順路為陌生人提供出行服務，目的在於分享空座位，分攤出行成本”這個關鍵，從制度上保障平臺充分發揮資訊撮合功能，不斷優化用戶體驗，讓合規平臺做大做強做優真順風車。
在本次論壇上，順風車法律及標準化工作委員會正式成立，並宣佈年內將會同全國性法律研究、道路運輸、環境保護、公共安全等相關機構，出臺首部順風車行業聯合團體標準。
“作為共用出行方式，順風車所發揮的作用還體現得不充分。”國家發展改革委中國城鎮化促進會副主席王平生在會上指出，全國2.6億輛小轎車保有量中，具有分攤出行成本意願的車主不少，但目前註冊順風車的車輛佔比並不高，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
本質特徵 真順路和低定價
如何區別真順風車與非法營運作為的車輛，是此次會議被討論最多的話題。
中山大學法學院教授高秦偉指出，從法律角度，目前界定真順風車和非法營運車存在一定的困難，由於各地規範性文件不統一，導致執法和司法判決也很不一致。
嘀嗒出行聯合創始人李躍軍分析認為，真順風車和非法營運車二者在特徵上的差異，主要通過行程規劃、接單動機、社會效應三部分來體現。“順風車有兩個本質特徵，真順路和低定價，車主必須以自我出行為目的為前提，不以營利為目的，而是以順路合乘分攤出行成本為目的。”
什麼叫“低定價”？目前，順風車的收費標準，主要是各平臺根據相關數據和當地市場情況制定。李躍軍介紹，嘀嗒順風車現在運作價格在每公里一元左右。“在順路基礎上，在尊重經濟人假設客觀規律的基礎上，順風車定價上一方面要能夠讓私家車主有意願參與合乘，另一方面要將非法運營車輛排除在外。”
有專家認為，目前的分攤標準，主要集中在車輛燃料成本及通行費上，應該改革。交通運輸部科學研究院共用出行首席專家尹志芳表示，順風車車主的成本不僅僅是燃油成本，還有時間等待成本，繞路成本以及溝通成本等，應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至於分攤多少，各部分佔多大比例，應該由市場説了算。
作為順風車法律及標準化工作委員會副主任，北京華允律師事務所創始合夥人李毅認為，順風車行業團體標準的出臺具有緊迫性和必要性，各個平臺可根據自身經驗和大數據去制定一些行業標準，既給立法者提供一些參考，同時也給乘客和車主可參照的標準，行業標準要成為執法者判斷是否順風車的操作指南。
“交通執法需要更加規範、準確、精確，不要一提順風車就跟非法營運車混為一談。對新生事物要有包容度，對新業態要給予理解，並制定有關政策措施進行支援。在堅決打擊非法營運的基礎上，確保公共安全的基礎上，要倡導綠色出行，要把順風車出行作為各相關部門的重要研究內容。”王平生説。
永恒主題 確保安全合規
記者在採訪中了解到，國內幾家頭部順風車平臺都在努力探索確保順風車的安全運營與合規路徑。
以嘀嗒順風車為例，為了儘量避免踩到非法營運的紅線，嘀嗒順風車嚴禁線下交易、違規多拼等行為。如果發現車主誘導乘客進行線下交易將會扣行為分，行為分一旦扣至0分，將會對車主進行封禁處理，不允許車主再接單。
此外，多家平臺公司在安全運作的制度建設方面持續發力，取得了一些成效。
“自2019年11月20日開啟試運作以來，已駁回不符合準入的司機32萬人，永久暫停服務824人。”這是近日滴滴順風車對外發佈的《試運作安全透明度報告》中給出的數據，這也是滴滴順風車首次對外披露安全運營情況。目前，滴滴順風車已在全國300多個城市恢復服務。同時，為提升用戶安全風險防範意識，滴滴順風車在各環節推出安全教育，覆蓋了準入、違規、日常出行提醒等多個場景，開展教育及語音播報提醒。
“根據哈啰出行平臺數據顯示，開展安全月活動以來，系統日均攔截危險訂單600余單，其中在四川累計攔截87單。”哈啰出行四川區域相關負責人透露，過去一個月，哈啰順風車舉行了首個安全月活動，順風車業務安全保障體系整體升級也有了新方案與目標。
據了解，哈啰順風車建立起了“行程危險指數”評估體系，這套系統能結合用戶畫像、行為的演算法模型擬算出每一張訂單的危險系數，並根據不同的危險系數提出對應行前、行中不同的防範措施，比如危險系數較高的訂單系統會自動阻止匹配，對危險系數中等訂單，系統會生成干預措施，比如進行延遲匹配，加強司乘提醒、強制錄音等。
此外，哈啰順風車平臺已開始嚴厲打擊“人車不符”，目前已累計封禁車主1390人，其中四川地區封禁204人。本月起，平臺司乘安全教育也在開展中，司乘安全考試、夏日出行安全提醒等內容已上線，累計觸達用戶超過千萬。（趙張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