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2012年十月。參觀中山陵,和我的兩位法國室友查爾斯•德•提戈與斯塔尼斯拉斯•德尼奧,以及一位北京朋友奎妮。
SERRES Alexandre 蘇蘇(中文名字)
我的“中國緣”
我曾在巴黎的阿爾薩斯學校上學,有幸從三年級在東方課上開始學習中文。中國的發展和開放促進了我對這門課的學習。我尤其真的喜歡寫漢字。在十四歲的時候學習一種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語言和文化,讓我覺得很有趣。我十六歲時第一次到中國旅行,住在北京的一戶中國人家。文化衝突非常激烈,這也是我第一次來到亞洲,但可以説我是如此癡迷。我在這第一次的旅行中記下了一些老生常談的事情,而我今天不會再注意它們:吐痰的中國人、馬路上的生活、物價低、臟亂、污染……
我在2008年(17歲)回到了北京,剛好在奧運會前,在北京教育學院 (Beijing Institute Of Education)學習一個月的中文。這次交流是和巴黎-北京聯合會合作的,喬艾爾•白樂桑(法國第一批中文教授之一)也參加了這次旅程。我們在北京待了三周,又在福建旅行了十來天。福建的美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們經常散步,那裏的魚也很鮮美,與大多數時候在巴黎或其他地方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兩次旅行後,我深深地被這個國度吸引,我決定申請上蘭斯歐洲高等管理研究中心,因為那裏提供在北京學習三年的機會,在對外經濟貿易大學。
2011年9月,到了北京,我就非常興奮,想到要住在這裡。我決定和一位法國同學合租芍藥居校區附近的一所公寓。我不大記得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們很快就結交了中國朋友。我們參加了許多和音樂或藝術有關的活動。的確,在那時我才真正認識了歐洲成見之外的中國年輕人。他們很開放,知道很多我不清楚的東西。我們利用這些機會提高自己的中文。那時我們的中文其實很蹩腳,因為我們從來沒有真正在課堂外練習過,除了傳統的對話(打車、餐廳、香煙、買東西……)
我們就這樣真正融入到中國文化,無論是食物、出行,還是僅僅和中國朋友的日常交談。
除了這些,我們每天在外經貿從八點開始都有中文課。每天四個小時。課程確實有些枯燥,但是我們之後會和中國朋友應用課堂上學到的東西。
旅行
一位四川朋友邀請我到她家玩十天左右,在成都附近,是在2011年的十月份。這是一次收穫頗豐的經歷。辣辣的食物,中國火鍋,四川方言。一次全新的發現,我有點眩暈,但是真的很棒!我住在她老家的“房子”,在山上。太讓人感到新奇了,我們真是覺得進入了中國的心臟,還有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農民。我受到了一個傳統中國家庭“國王般的”歡迎:一整天都參加了活動,豐盛的宴席、發香煙、啤酒和米酒。很明顯,中國人殷情好客。和法國不同,中國人非常以家庭為中心,住在一座房子裏,和祖父母、叔叔、嬸嬸,等等……
可是我和當地人的交流很困難。我完全聽不懂他們的方言,而他們也很難聽懂我的話。語言障礙很大,文化障礙也是如此。邛崍是一座相當貧窮的城市,有很多路邊市場,對我們法國人來説,那裏的環境準則真的沒有得到執行。於是,在這個視覺化的時期,我對中國有了三個畫面印象:北京,首都,大城市。邛崍,地方的一座小城,還有山嶺。
在中國的過去兩年內,我經常回到成都,因為我在那裏有一幫非比尋常的中國朋友。我去那裏,必須要説,也是為了川菜。我對辣椒是徹底上癮了!我知道所有的當地菜,無條件地喜愛中國火鍋。我甚至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去一些城市只是為了吃那裏的特色菜!比如我去過宜賓(成都南邊),這是一座因“燃面”而出名的城市,真是一件樂事啊!
一位中國朋友還邀請我去重慶,那裏是中國麻辣火鍋的搖籃。我一生中都從來沒有吃過這麼辣的火鍋,不過這將是我銘記的回憶。
我在中國度過了兩個春節,我依然懷念那時的場景。煙花和鞭炮在兩個星期內都沒有停止過。2013年,一位雲南的中國朋友邀請了我。她所有的家人都聚在了一起。我們在方形的院子裏吃飯,可是我注意到一件事情:男人和女人沒有坐在同一張桌子旁。我們就這樣分開了,我印象中喝了很多米酒。和法國不同,女人們不喝酒。就算不喜歡,也得必須喝酒,如果拒絕碰杯會被認為很不禮貌。
在這次旅行中,有兩位法國朋友和我作伴,我們之後在雲南旅遊,特別是去了虎跳峽。那裏的景色真是壯麗雄偉!
我們之後北上到了四川為了再次在成都歇個腳。在此之前,我們爬了峨眉山。太讓人震驚了,雲霧繚繞,對寺廟的拜謁讓我們的旅行有了一點神秘色彩。而且,幾乎沒有人走那條路線。差不多就只有我們在這座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上,我們大概爬了幾萬個臺階,沒有止境,但是若是退卻真的該打。我向大家建議在一年的這個時期去那裏(春節期間,遊客不多)。
北京
回到北京,我繼續在外經貿的學習,同時經常參加各種文化活動:音樂會、展覽、慶祝活動、獨立電影節……在中國朋友們的幫助下,我已經相當了解北京各個地方發生的所有新鮮事。我在微網志和豆瓣上注了冊,想最終更加獨立。這也讓我有機會鍛鍊中文閱讀,並且通過興趣小站學習詞彙。在北京,我從來沒有真的處在“老外”文化中。我覺得那些國外雜誌沒有什麼大用處,除非是剛到這裡。
中國搖滾樂團的DIY操作方式深深打動了我。我非常喜歡Maybe Mars(兵馬司)旗下的樂隊,他們經常在北京巡迴演出,在類似XP酒吧(新D-22)的場地裏。Carsick Cars(暈車的車)在某種程度上是這個潮流的領袖,他們的主唱張守望是北京地下的傳奇。他們九年裏在頗有名氣的愚公移山酒吧演唱,那當然是北京最漂亮的音樂廳。北京令我著迷:寬廣的城市,有污染,但是有數不盡的公園。北京人對此有某種自豪感。我記得,從四川的海螺溝回來後,我和樓裏上了年紀的鄰居大媽爭論,她生在北京,笑著反駁我説:“可你為什麼要去那麼遠呢,我們這裡有全國最美的公園……” 我在外經貿的學習可以説進展順利。我上了全中文教學的管理課,必須好好緊跟課程。我每六個月都有考試。
“金錢”與“關係”
雖然我融進了這個國家,融進了它的習俗和傳統,但仍然在某些方面有所不同。中國真的是過於看重金錢了。他們不停地問這樣一個問題,最終很是讓人不爽:這多少錢?你今天買的這件羊毛衫多少錢?你租金多少?你每個月掙多少?在法國,金錢是個非常忌諱的話題,因而所有這些問題都令我們不舒服、不暢快。
“關係”也同樣很是令人印象深刻。交換名片是一種日常行為。我不得不準備一百多張名片,仔仔細細地在一個小盒子裏擺整齊。我在法國從來沒有交換過名片……在中國,關係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東西。可能靠這個就能得到一份工作……
不過中國在我眼中仍然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國家。我繼續常常和人來往,我最近也終於學會了打麻將……
願法中友誼地久天長!(法文、圖片/蘇蘇,王明睿/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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