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事件以來,美國全球反恐未能真正遏制恐怖主義的猖獗勢頭。在美國“軍事反恐”在國際上留下眾多“爛攤子”的情況下,又出於一己私利把戰略重心從“反恐”轉向“大國競爭”,試圖製造更多新麻煩。在恐怖主義對人類社會仍構成極大威脅與危害的情況下,美國應以負責任大國姿態,回到國際反恐合作的正確道路上來。

以反恐為名謀私利,美國成“人道危機製造者”。美國本是“9·11”恐怖襲擊的受害者,但最終卻成了打著“反恐”旗號強推美式民主的“加害者”。美國夾帶私貨的“反恐”不僅未能達到打擊恐怖主義的目的,反而給世界製造了更多麻煩、給了恐怖主義活動空間。

如果説美國發動阿富汗戰爭之初還具有反恐特徵與性質,但在摧毀了“基地”在阿訓練營、擊斃本·拉登後,就偏離了原本的反恐之路。一是美國在阿富汗扶持一個美式民主模式建立的政權。這個政權在20年戰爭結束,美軍還未完全撤出就迅速垮臺。二是美軍在阿富汗戰爭中的對手並不是恐怖組織,而是阿富汗塔利班。美在阿富汗“反恐”戰爭是要維繫一個親美政權,從而獲得遏制周邊國家的戰略地緣利益。結果有目共睹:阿富汗成為恐怖主義的溫床,總體局勢始終處於混亂狀態,民眾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更有甚者,美國于2003年以“反恐”之名發起第二次伊拉克戰爭。為推翻薩達姆政權,對中東國家進行“民主改造”,美國甚至“製造”了伊拉克“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與‘基地’有聯繫”的虛假情報。伊拉克戰爭不僅毀了伊拉克,也催生了“伊斯蘭國”。迄今,“伊斯蘭國”不僅極大危害伊拉克和敘利亞國家安全,也成為全球恐怖主義的“大旗”,對國際社會構成嚴峻恐怖威脅。

此外,美主導北約軍事介入利比亞局勢,使利比亞仍處於部落軍閥混戰狀態,民眾生活更是毫無安全可言;美國武力打擊敘利亞,以期推翻美“不喜歡”的敘利亞現政府,使這個國家長期陷入內戰,民眾生命時刻處於危險之中。可以看到,美國為了本國利益,借“反恐”處處插手干預別國內部事務,不僅成為“麻煩製造者”,也是“難民製造者”,更是“人道主義危機製造者”。

從“反恐”轉向“大國競爭”,美國成“世界動亂製造者”。美國以“反恐”為名謀私利的做法,耗費巨量人力、物力和財力,結果卻適得其反。與此同時,美國霸權疲態盡顯,維護霸權的焦慮感與日俱增。美國於是將戰略重心從“反恐”轉向“大國競爭”,以期繼續維護霸權地位,但美式霸權衰落卻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規律。

一是依靠軍事力量維護霸權漸入死衚同。美國建國200多年的時間裏,就發動或參與200多場戰爭。但是,這種軍事行動越來越多遭遇慘敗,此次美國在阿富汗的敗局就是一個最好例證。世界上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國,卻最終迫使作為世界超級大國的美國狼狽撤出,這在一定程度標誌著美國軍事霸權的衰落。

二是美式民主不再被視為“普遍真理”。很多長期遭受美西方殖民統治的發展中國家獨立後,被迫接受美式民體制。但是,這種政治體制的上層建築與這些國家的經濟基礎不相適應的矛盾十分突出,成為眾多發展中國家動蕩不安、經濟停滯不前的主要因素。越來越多發展中國家發出“西方民主救不了我們”的呼聲。可以預見,眾多發展中國家不斷覺醒之時,也就是美國霸權衰落開始之日。

美國不甘心霸權地位的衰落,並將問題指向其他蓬勃發展的新興國家,認為是新興國家的快速發展挑戰了美國一超獨霸的地位。因此,美國在國際反恐上不斷“碰壁”後,出臺一系列戰略文件,矛頭指向中國和俄羅斯。在不斷加大制裁俄羅斯的同時,為圍堵遏制中國,大肆挑起南海、涉臺、涉港、涉藏和涉疆等一系列問題;將新冠病毒溯源政治化,甩鍋污衊中國;甚至宣佈將“東伊運”移出美國認定的恐怖組織名單,“以恐亂華”之心昭然若揭。

美國雖在國際“反恐”上轉向,但以“基地”和“伊斯蘭國”為核心的國際恐怖勢力並未“轉向”,依然將美國作為最主要的攻擊目標。因此,美國面臨的恐怖威脅壓力並未隨著美國“轉身”而減輕。美國在國際反恐上的錯誤做法,更使美國民眾成為恐怖襲擊的犧牲品。美國“以暴制暴”的“反恐”模式,治標不治本;美國堅持反恐“雙重標準”,更難以從根本上解決恐怖主義問題。

以發展促進民生的改善,才是從更深層上逐漸剷除滋生蔓延恐怖主義土壤的正確做法。只有以國際社會整體利益為出發點,才能真正地解決國際社會面臨的恐怖主義問題;只有堅持“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才能讓這個世界逐漸擺脫戰爭、衝突和災難,才能剷除恐怖主義。

美國應當清醒認識到,當今世界是一個全球化的時代,各國的前途命運更加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單邊主義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美國作為這個世界的一員,不是世界離不開美國,而是美國離不開這個世界。因此,美國必須與世界絕大多數國家保持同步,才能回到國際反恐的正確道路上來。

(李偉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