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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軍事|大國競爭格局下 國際軍控形勢不斷呈現新特點

發佈時間:2021-07-09 09:05:09  |  來源:中國軍網-解放軍報  |  作者:羅 曦  |  責任編輯:謝露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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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競爭格局下的國際軍控走勢

■羅 曦

針對國際戰略格局的深度調整,近年來美俄等傳統核大國對核武器威懾效應的認知和判斷隨之發生變化,以核武器為首的戰略攻防武器系統成為大國戰略競爭“工具箱”中的重要手段,國際軍控形勢不斷呈現出新的特點。

2020年3月19日,美國在夏威夷考艾島進行了“通用型高超聲速滑翔體”的發射和飛行測試。資料圖片

戰略攻防武器軍備競賽風險不斷凸顯

目前,美、俄、英、法等傳統核國家正加速推進其核武庫升級換代,將核武器視為確保優勢、提升地位、贏得競爭的重要手段。經歷多輪核裁軍後,美俄仍分別擁有多達4000枚左右的現役核彈頭,約佔全球核力量的91%。截至2021年5月,全球共擁有2000余枚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核彈頭。

拜登政府上臺後,並未兌現“致力於減緩核軍備競賽”的政治承諾,反而延續了特朗普政府未來30年投入約1.2萬億美元用於核武庫現代化項目的計劃。美國2022財年預算申請文件顯示,用於核現代化項目的預算請求高達277億美元。俄羅斯始終將核武器視為提升大國地位、展開對美競爭的利器,加速推進“三位一體”核武庫的現代化升級工作,計劃到2021年底實現核武庫現代化率88.3%的戰略目標。原本遵循“最低核威懾”原則的英國,于近期宣佈將其核武庫的數量上限提升至260枚。法國也在不遺餘力地推進其核武庫升級工作,計劃于未來4年投資250億歐元。

在戰略防禦領域,美國在2021財年用於反導領域的投入為153億美元,2022財年計劃提升至204億美元。此外,美軍還通過增加地基攔截彈、部署天基感測器和天基攔截器、實施“雙擊齊射”攔截方式等舉措,打造“多層級、一體化”的全球戰略防禦系統。俄羅斯為了實現與美國的戰略平衡,加速推進包括A-235“努多爾河”、S-400“凱旋”和S-500“普羅米修斯”系統在內的一體化防空反導系統,並加快研發和列裝新型反導武器。

美俄還在高超聲速攻防技術領域展開激烈博弈,全球戰略力量格局和戰略穩定態勢更趨複雜。

大國軍控談判實用主義色彩愈發濃厚

近年來,大國競爭不斷加劇,美國在發起和推進軍控談判中,始終秉持“相對獲益”的軍事優勢理念,即在確保己方實力優勢地位的同時,盡可能削弱對手的發展潛力,體現出濃厚的實用主義色彩。

繼今年續簽《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美俄已商定於7月進行美俄首腦會晤後的首輪戰略穩定對話磋商,對話將重點圍繞雙邊核裁軍、多邊核透明與核凍結、導彈攻防等核心議題展開。在這些議程中,美國意圖限制或削減的武器系統有3類,第一類是對手國家已率先形成作戰能力的武器系統。如俄羅斯已先於美國實現高超聲速武器實戰化。2018年,俄成功試射“先鋒”高超聲速助推滑翔導彈,該導彈于一年後開始進入戰備值班狀態。2020年,俄“鋯石”新型高超聲速巡航導彈也完成了首次艦艇試驗。第二類是對手國傢具有絕對數量優勢的武器系統。第三類是在研發過程中遭遇瓶頸的武器系統,如攔截率較低、成本較高的天基攔截器等。據美國防務分析研究所的研究報告評估,天基攔截器若執行“全球性助推段攔截”任務,需要960枚衛星組成反導星座群,其耗資將高達2820億美元。

在當前美俄戰略互信下降的背景下,實用主義原則正在驅使美俄之間尋求一種“更自由、更主動、更靈活”的核裁軍模式。相較于“談判時間長久、成果形式單一、核查模式嚴格”的傳統核裁軍模式,這種模式的特點主要體現在兩點。一是以國家首腦的政治承諾或外交倡議,逐步取代條約文本、議定書和技術附件等傳統軍控條約。政治承諾或外交倡議相對來説簡單易行,更易達成。二是以例行資訊通告取代嚴格的“侵入式”核查手段。傳統的核查模式基本以現場核查為主,容易造成失泄密,而數據通報或資訊共用機制則不存在此類問題。但這種模式的約束力與執行力有所下降,將對國際核軍控進程與大國核軍控博弈産生新的複雜影響。

大國主導下的地區核不擴散進程依然曲折

在大國競爭的影響下,一些地區的核態勢仍然充滿曲折。

拜登政府日前完成了對朝政策的評估和調整進程,重申在朝鮮半島實現“完全的、可核查的、不可逆轉的無核化”的戰略目標。目前為止,美國對朝政策特點仍以“外交為主,施壓為輔”:一方面,在朝鮮採取可驗證的棄核行動之前,繼續施加對朝經濟制裁;另一方面,與日韓高層舉行多輪磋商,希望利用盟友力量、強化盟友合作重啟朝美對話進程。

在伊核問題上,伊核協議相關方會談今年4月6日開始在維也納舉行,討論美國伊朗恢復履約問題,迄今已舉行六輪會談,但美國和伊朗之間仍存在嚴重分歧。

伊朗外交部副部長、首席核談代表阿拉格希近日在接受採訪時表示,美國退出伊核協議時,伊朗作出了“重大而艱難的決斷”,決定留在伊核協議中,現在到了其他相關方根據已進行的談判作出“艱難決斷”的時候。伊朗認為談判有可能達成共識,前提是美方放棄美國前總統特朗普的“失敗遺産”。

2018年美國不顧國際社會反對,執意單方面退出伊核協議,並持續對伊朗極限施壓,是當前伊核問題困局的根源。解鈴還須繫鈴人,美國作為始作俑者,理應無條件率先重返伊核協議。然而,美國雖然表態重返伊核協議,但還是拒絕解除對伊的單邊制裁,甚至為重返伊核協議設置前提條件。這表明美國並未改變以強力施壓為本質的不擴散政策,美伊重啟對話將遭遇重重困難。而以對美強硬著稱的萊希當選為伊朗新總統,也讓美國重返伊核協議面臨更多不確定因素。

(作者單位:軍事科學院戰爭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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