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賓·梅塔率“親兵”歸來

高建

祖賓·梅塔在國家大劇院甘源攝

2023年11月，國家大劇院製作的威爾第歌劇《阿依達》迎來了第三輪震撼演出，尼羅河畔的愛情悲歌、氣勢磅薄的凱旋慶典、震撼華麗的舞美製作、眾星雲集的實力唱將……締造了首都舞臺上的又一盛景。可對廣大樂迷而言此次演出的遺憾難以忽略：原定執棒歌劇的印度指揮大師祖賓·梅塔因身體抱恙缺席。而8年前，正是這位當代樂壇巨匠為大劇院版《阿依達》首演確立了令人稱道的頂級水準。

在專門發給北京樂迷的視頻中，尚在療養中的祖賓·梅塔大師承諾“當健康狀況允許時，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回到北京、回到國家大劇院”。令人欣喜的是這份承諾很快就將變成現實，6月21日至23日，88歲的梅塔大師將率領義大利佛羅倫薩五月音樂節管弦樂團登上國家大劇院的舞臺，攜手鋼琴家瓦妮莎·貝內利·莫塞爾和小提琴家阿米拉·阿布扎拉兩位樂壇新星，帶來三場重磅交響盛宴。

作為過去30年間造訪中國頻率最高的世界級指揮大師之一，中國音樂愛好者對祖賓·梅塔輝煌的藝術生涯和耀眼成就如數家珍：出身孟買音樂世家，在維也納與阿巴多、巴倫博伊姆同窗求學，30歲前成為一線樂團音樂總監，承接指揮大師伯恩斯坦衣缽執掌紐約愛樂與以色列愛樂樂團，創造亞洲指揮家指揮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紀錄……他與來自日本的小澤徵爾並肩創造了20世紀末古典音樂的“亞洲奇跡”，也極大推動了古典音樂在東亞地區的普及與傳播。面對以國家大劇院和國家大劇院管弦樂團為代表的眾多新興劇場院團，祖賓·梅塔不止一次表達了自己對中國音樂事業飛速發展的讚嘆與羨慕。除深度參與國家大劇院的歌劇項目之外，他還曾分別率領維也納愛樂樂團、以色列愛樂樂團、西班牙瓦倫西亞皇后歌劇院交響樂團到京演出，增進了大師與首都樂迷的深情厚誼。這一次，與梅塔同行的是他擔任音樂總監長達32年、以“終身榮譽指揮”身份保持密切合作的佛羅倫薩五月音樂節管弦樂團。

擁有近百年曆史的佛羅倫薩五月音樂節管弦樂團，是“文藝復興之都”耀眼的藝術名片。這支樂團一度讓佛羅倫薩五月音樂節在影響力上比肩薩爾茨堡音樂節和拜羅伊特音樂節，還與祖賓·梅塔攜手打造了兩次家喻戶曉的音樂盛會：1990年“世界三大男高音”組合在羅馬的首度合體亮相，以及1998年由張藝謀執導的紫禁城太廟版《圖蘭朵》。在自傳《我生命的樂章》中，祖賓·梅塔用充滿溫情的長篇文字回憶了自己在佛羅倫薩收穫“家的溫暖”，讚嘆佛羅倫薩五月音樂節管弦樂團能夠“以高度的敬業與自律，在漫長的歌劇排演週期中實現參演人員完全保持不變”並“在多元的曲目風格間實現從容自如的切換”。

此番國家大劇院的三場音樂會中，梅塔大師將與佛羅倫薩五月音樂節管弦樂團演繹貝多芬、肖邦、德沃夏克三位作曲家的傑作。f小調第二號鋼琴協奏曲是肖邦19歲時的才思揮灑，沉浸在單相思中的作曲家將柔情蜜意注入慢板樂章，令人心醉的美感堪稱浪漫主義音樂的巔峰；d小調第七號交響曲是德沃夏克質樸剛健藝術個性的延續與彰顯，儘管作品的知名度不及作曲家膾炙人口的“自新大陸”，但僅憑第三樂章輕盈靈動的波西米亞舞曲，便可令初聽者流連其間；貝多芬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長久以來被視為小提琴協奏曲中的無冕之王，磅薄雄渾的氣魄和嚴謹方正的結構從任何角度來欣賞，都是古典主義美學的典範；而被瓦格納譽為“舞蹈神跡”的A大調第七號交響曲則是貝多芬創作中期在節奏運用和力度突破方面的集大成之作。相信古典樂迷們會在這組分量感十足的曲目中感受耄耋大師爐火純青的藝術境界和多年搭檔心意相通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