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藝小劇場作品《長子》再登舞臺

《長子》劇照。李春光攝

本報記者高倩

近乎荒蕪的舞臺空間裏，破舊的紅沙發、枯黃的雜草、銹蝕的鐵皮屋零落散開，光線昏暗。兩個年輕人行色匆匆，帶來了一個令人唏噓的“謊言”。前晚，《長子》再次登上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實驗劇場的舞臺，迎來第二輪演出。

《長子》由俄羅斯劇作家萬比洛夫創作于上世紀60年代，故事情節並不複雜，兩個錯過末班車的年輕人為了過夜取暖，謊稱是一位老人素未謀面的“長子”混進家中，撞破了眾人的諸多隱秘：姐姐尼娜即將遠嫁，弟弟瓦辛卡愛上了比自己年長十歲的美麗鄰居娜塔莎。兩個孩子打定心意要走出家門，讓父親薩拉法諾夫深陷孤獨與痛苦的泥沼。互不讓步的僵局因“長子”的到來而緩和，父親幽暗的心底被重新照亮……

這一版《長子》首演于2023年9月，由留學俄羅斯多年的青年導演張彤執導，周帥、李京旭、李麟、孫翌琳、李紫瑞等青年演員出演。《長子》雖已問世幾十年，但主創團隊深挖作品中對親情、陪伴、信任、孤獨等永恒話題的探討，讓經典與當代聯結更多共鳴。“長子”與父親的相識固然起始於謊言，但“在創作中，我們不遺餘力地找尋話語中最為真切的一刻，真實與真誠是打開這部作品的鑰匙。”張彤説。在《長子》中，大家彼此靠近，不斷“妥協”，最終所有人都交付了一顆真心，整臺演出雖然以蕭索的基調開篇，底色卻是溫暖幽默的，當舞臺上最初的荒原被一盞盞檯燈點亮時，“愛與信任能治愈人生孤旅”的寓意緩緩流淌。

在演員陣容上，李麟、孫翌琳、付瑤、李京旭等“原班人馬”繼續登臺，而李越臨時接替病倒的周帥，用極短的7天拿下了“長子”布西金一角。“當時我還在旁聽劇院的編劇、導演人才培訓班，突然就被請出來説要救場。”李越回憶。他掂量了一下，“覺得可行，因為去年我看過這部戲，對了解《長子》的導演解讀、演員呈現都打下了很不錯的基礎。”李越用3天時間背下劇本，投入了和以往大不相同的排練。

“這幾天裏，很多東西其實來不及思考，更多地是去感受。”如果説從前是慢慢尋找角色，這一次，李越將排練比喻為“已經知道結果的反推公式”，他借鑒了周帥在上一輪演出中的表演，“我會去篩選哪些部分屬於角色本身，哪些屬於他個人，個人特質是模倣也模倣不來的。”劇組的支援也給了李越很強的信心，“他們非常配合我，甚至比我還要著急。”每天晚上的排練結束後，李越想留下來繼續默詞，大家都會停下腳步，盡可能地幫他搭臺走戲，消化得更快一些，“一棵菜”的精神不必宣之於口，卻無處不在，讓李越非常感動。

據悉，《長子》本輪演出將持續上演至6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