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上海話的《雷雨》將登北京人藝舞臺

講“上海話”的《雷雨》即將登上北京人藝的舞臺。今年是曹禺《雷雨》發表90週年，北京人藝即將舉行“2024‘人藝之友日’暨紀念《雷雨》劇本發表90週年”系列活動。作為首部受邀作品，5月17日—19日，上海寶山滬劇團創新之作——方言話劇《雷雨》率先在曹禺劇場上演。

口碑

方言話劇《雷雨》創排于2022年初，最初遭遇不小的阻力和爭議，但年屆退休的華雯堅持要探索：“過去我們總琢磨如何改變滬劇現狀，覺得傳統戲曲面臨時代挑戰已經很艱難了，但如今我們或許要直面更殘酷的現實——滬語大環境的削弱。要是大家連上海話都不説了，還談什麼滬劇的未來？”

沒想到，試水之作成了一匹市場“黑馬”。該劇首輪演出六場一票難求，之後短短一年走遍長三角演出二十余場。去年5月，該劇在美琪大戲院連演三場，影響力擴散至全國。此次能接到北京人藝拋出的橄欖枝，乃口碑使然。華雯在接到邀請後也曾好奇：“今年是《雷雨》年，為什麼會找到我們？”人藝方面表示：“聽説這兩年，上海出了一部講上海話的《雷雨》，全國很多年輕人慕名而去，所以就想借著這次機會邀請你們來演出。”

同樣被邀請的還有天津人藝的話劇《雷雨》和山東省話劇院全本《雷雨》。此外，北京人藝經典版《雷雨》也將上演。

成本

不同於如今舞臺作品動輒千萬耗資，小成本製作的方言話劇《雷雨》幾乎把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舞美布景有別於傳統實景舞臺，視覺呈現虛實結合。七八面巨型鏤花窗欞橫跨舞臺成為背景，年輕的舞美設計王瑜淘來孔雀綠的沙發、胡桃木的傢具，將舞美成本控制在20萬元。

舞臺上，繁漪初亮相，一身湖藍色絲絨旗袍，兩側開襟處有褶皺薄紗，當她沿著旋轉樓梯徐徐下行，裙擺隨著步伐輕擺，別具風韻。該劇包括繁漪在內，所有主演只有一套新服裝。導演吳汶聰説：“為配合演員情緒轉換，同樣的服裝也會在不同燈光變幻下折射不同光澤，呼應全劇從悶雷、驚雷到炸雷的情境轉換。”

全劇高潮時，驚雷炸響，始終懸在正廳中央的巨型吊燈在半空裂成碎片撲簌簌往下掉，好像整個世界都坍塌了。這一設計看似“彈眼落睛”，其實巧妙運用了障眼法，倒並不很費錢。據悉，因是試水之作，他們嚴格控製成本，最後全劇製作完成，結算下來大約69萬元。不過首輪演出就收回成本還略有盈餘。這對一家區級滬劇團來説，無疑是一次成功的市場化運作。

相比經濟效益，華雯更看重市場的肯定和觀眾的口碑：“畢竟我們的初心是為劇團和劇種的未來夯實土壤，培養滬語環境。滬劇要振興，關鍵是大環境的振興。”此次，寶山滬劇團和一眾話劇團同臺“打擂”，以方言話劇《雷雨》傳播“上海聲音”，她感慨道：“感謝北京人藝的邀請。方言是城市的味道，上海話是獨特的、浪漫的，也是海派的、包容的。此版《雷雨》受邀北上，希望能讓更多人解鎖上海文化的魅力。”（記者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