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家夏冰劇照：旗袍，又見旗袍

夏冰説：“在中國的所有服飾中,旗袍無疑是難駕馭的,對身材的考驗我倒覺得不是最主要的,而是與旗袍相得益彰的氣韻。望見旗袍,馬上會浮想這樣的畫面,庭院深深,疏影橫斜。淺吟低唱,低眉婉約。內外兼修,百讀不厭。旗袍,溫婉、端莊、秀雅乃擅。我是舞蹈演員,性格外放,不敢輕易嘗試。”

攝影師答：旗袍穿的是一種氣質,外放者,光芒四射,華彩攝人,宛如夜明珠;內斂者,明澈於心,幽芳自生香,譬之琥珀。就這一點而言,旗袍這種服裝是值得尊重的。而穿衣最本質的是在寬鬆中舒展身心,好似旗袍,看似細密精緻,實則盤扣相連、張弛有度,足以讓人步步生蓮、行動自如。

在照相館掌櫃的極力慫恿下,夏冰穿暗紫羅蘭色的蕾絲旗袍照了一組藝術照。嫵媚的臉,豐腴的唇,杏仁眼,懸膽鼻,苗條身材,身著絨黑絳紫旗袍,勻稱的身材顯得更加玲瓏有致。“嫵媚”、“精緻”、“神秘”、“高貴”、“婉約”……,又用各種神態細節和舞蹈動作演繹女人和旗袍之間關係——“盤發”、“娉婷的步伐”、“頸子上的盤扣,粧鏡前的眉眼”、“朱唇巧目眼波徊”、“輕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折扇”……。布料順著曲線走,腰身不緊裹,略有盈盈一握。高領將頸部藏了起來,遺世獨立,可遠觀不可褻玩。旗袍若是有氣味的話,那就是樟腦的香,甜而穩妥,嫋嫋婷婷,無一不是對旗袍有戒不掉的癮;又有一種端正的硬氣,像鈍角的鼎,貴而不奢,不偏不倚,端莊持重。

攝影師説：“莫把旗袍看得過於玄妙,世上沒得哪件衣裳能換了容顏,哪怕霓裳羽衣那也是凡夫千年清修的功德。本是凡人,沒道理換件衣裳就能獨享清福,還不得修煉音樂、舞蹈、詩書慢慢打磨。旗袍如玉,美玉配美人,才是至善。”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夏冰身材濃纖合度,笑容也爽朗自然,所謂“狀態能打”並不是要變成錐子臉和A4腰,穿著旗袍丰韻娉婷的她,風情不減反增。夏冰燙了嫵媚的卷髮,側身一望,便望出了故事感,再深入探究會發現,這種好狀態和她舞蹈鍛鍊自律,以及自在灑脫的生活態度脫不了關係。她遇事沉著冷靜,心底純潔善良,並且堅定中存一分氣宇軒昂,溫雅中有幾絲驕傲矜持。歷經世事,睿智了悟,可以從容婉約知性地看待世間紛爭。她時常記錄生活,有紅色革命舞蹈、綠色生態舞蹈,吸取中國戲曲元素營養,舞蹈讚美感謝生活的點滴,抒發民族特有的情感與精神。她總是對自己感興趣,或者對打動她的人事物充滿了熱情與笑意。其實有時候“狀態好”並不是一個百搭的形容,她本就如一塊久經打磨的寶石一樣,光芒溫灼,不刺眼,留下皆是馥鬱。

一個真實而鮮活的形象,清晰知道想要的是什麼,什麼能真正快樂,然後做出自己的取捨,既保持乍見之歡的欣喜,也耐得住久看不厭的沉澱,落落大方、豐富坦蕩。

著一襲旗袍香風細細,婉約到極點的式樣,卻分明説著無比大膽的清艷,燈火初上。

靜靜看著這樣的美麗,舉重若輕,不留痕跡,忘記了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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