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歲曹鵬，指揮棒上生命跳動

曹鵬在音樂會現場。李樂為攝

■本報首席記者施晨露

       11月20日晚，96歲高齡的指揮家曹鵬率領上海城市交響樂團再度登台東方藝術中心，為樂迷獻上一台“歌劇盛宴”交響音樂會。音樂會開場，曹鵬指揮威爾第歌劇《命運之力》序曲，光輝銅管樂器以有力的強音吹響迷人且華麗的號角，倣如這位傳奇指揮家的生命寫照。

       曹鵬是1944年參加革命的新四軍老戰士，1949年上海剛解放，他所在的華東軍區文工團進駐上海。從青年到壯年，他的音樂生涯一直與國家的命運連在一起。幾十年來，曹鵬率領不同樂團走過許多國家，1960年我國歷史上首次在海外舉行中國交響樂作品專場音樂會，便是由曹鵬在莫斯科工會大廈圓柱大廳執棒。他説，“我經歷過痛苦，也經歷過鬥爭，在這個年齡，能夠看到我們國家的崛起和富強，邁入中華盛世，我很感動。”

      2008年至今，曹鵬致力於用音樂打開自閉症兒童的耳朵，他教孩子們音樂，説他們“很聰明，能識別五線譜並很快背出樂譜，背出以後不會出錯”。上海城市交響樂團的200多名青年志願者組成慈善義工隊，用音樂對話“星星的孩子”，幫助他們逐漸走出孤獨。這支在2005年由曹鵬成立的樂團，在創建之初就提出“要為慈善和公益事業服務”。

      十多年來，曹鵬和女兒曹小夏見證了很多家庭從絕望走向希望。從音樂起步，到文化課、生活技能，再到開設“愛咖啡”實踐基地，這位九旬老人堅持將音樂的光與熱傳遞到更多人身上，實現音樂最寶貴的價值。

       在曹鵬的號召力下，這場音樂會陣容強大，上海輕音樂團指揮俞璟安，小提琴家夏小曹，歌唱家肖昕怡、翟浩妍、劉瑩瑩、李迎輝、王志達、馬懿威，鋼琴家楊東瑾和上海愛樂交響合唱團、東方藝術中心童聲合唱團紛紛助陣，《卡門》序曲選段，普契尼《賈尼·斯基基》選段“我親愛的爸爸”，《鄉村騎士》間奏曲，奧芬巴赫《霍夫曼的故事》中的“船歌”，蘇佩《輕騎兵序曲》，威爾第《納布科》選段“飛吧，思想，乘著金色的翅膀”，《遊吟詩人》選段“鐵砧之歌”，海頓《四季》選段“春天來臨”，貝多芬《C小調合唱幻想曲》等一一上演。

       音樂會上半場的最後一支曲目《波羅維茨少女合唱》選自鮑羅丁歌劇《伊戈爾王》，東藝童聲合唱團在獻唱歌劇《卡門》經典選段《街頭少年合唱》後再度登臺。曹鵬此前不慎摔傷，但仍堅持參加演出，每次排練現場總能看見他仔細聆聽的身影。童聲合唱團的小團員們在練習時更加自覺，反覆訓練，打磨聲音的質感，查閱歌曲背景，提升呈現水準。孩子們説，能和曹爺爺同臺演出很光榮，“我們都聽過曹爺爺的故事，他對音樂的嚴格要求，為社會做出的貢獻，都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下半場重頭戲是曲目單上的終曲——貝多芬《C小調合唱幻想曲》，其主題與第九交響曲中《歡樂頌》的主題極為相似，所以又有“小貝九”之稱。時長22分鐘的作品對曹鵬來説是實實在在的挑戰，但每年指揮一次，似乎已經成為這位高齡指揮家與樂迷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傳遞出“超越音樂本身而存在的精神特質”。

    “我們和諧的生命伴隨著愛在快樂地歌唱，永遠散發著芬芳”“神奇的音樂四處回蕩，在用她的語言敘述著神聖的時刻，所有的一切都將改變，光明將替代黑暗”“美麗的鮮花在處處綻放，美好的一切正在開始。美麗的心靈啊，快來接受藝術的饋贈……”歌聲裏，是音樂家對觀眾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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