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木棉 記憶的詩篇

▲音樂劇《殷紅木棉》劇照

遊暐之

近日，由廣東省中山市紀委監委、星海音樂學院聯合出品的原創音樂劇《殷紅木棉》，在中山市啟動第二輪演出，好評如潮。如果不是音樂劇《殷紅木棉》，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楊殷的名字。作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人物”，楊殷的英雄事跡是絕不應被忘記的。楊殷，1892年出生，廣東香山（今廣東中山）人，中國共産黨早期領導人，著名工人運動領袖，黨早期軍事工作主要領導者、情報保衛工作重要開拓者，1929年因叛徒告密，犧牲于上海龍華。

該劇取材于1911年至1929年楊殷從參加同盟會至犧牲18年間的真實故事，以楊殷的工作、生活、情感經歷為基礎，講述了以楊殷為代表的革命志士為追尋理想信仰、不畏犧牲的感人故事，刻畫了早期革命家不惜用生命捍衛信仰、追尋真理的英雄形象。

創作之初，主創人員赴楊殷的家鄉采風，英雄的事跡感召著大家。一陣風吹過，火紅的木棉花隨風飄落，“殷紅木棉”幾個字便閃現在該劇藝術總監趙海風的腦海中，劇名由此確定。劇名富有文學化的詩意和象徵性的內涵，“殷”即“楊殷”，“紅”是烈士對革命信仰的追求，“木棉”不僅是地域的體現，同時也代指英雄光輝偉岸的形象。

《殷紅木棉》分兩幕，共22首唱段。以倒敘開篇，首曲《尋道者》中即相繼引出彭湃、鄧中夏、楊殷之母譚氏、楊殷髮妻李慶梅等在劇中與楊殷關係密切的革命戰友和親人，同時又以他敘的方式，對楊殷一生的作為、追求進行了提綱挈領的回顧和總結：“你從來不曾疑惑，苦苦追尋的終點，只是總在半途中，把同行的人改變。尋道的旅人，早已漸漸走遠，只留下火紅的木棉，盛開在伶仃洋畔。記憶的詩篇，那些模糊的臉，只是你聖潔的靈魂，從來都不曾消散。”

雖然全劇是以倒敘開篇並首尾呼應，但是中間部分的核心內容依然是按照時間的順序線性展開。不過，這種線性的結構並非時間、地點、情節一致的“三一律”模式，而是以宏觀的視角，以黃花崗起義、宋教仁被刺、五卅慘案、廣州起義等幾個大的歷史性事件作為背景，散點式地將楊殷個人的經歷和抉擇與社會歷史的變遷相結合。劇中，有名有姓、有戲劇身份的人物共18人，這些人物有些和戲劇相關，有些只是作為事件的敘述者出現。作品在情感表達上涉及親情、愛情、戰友情，除了講述楊殷對革命信仰的執著追求和堅貞不渝，還簡要展現了楊殷與母親，與李慶梅、潘佩珍兩位妻子，與孩子之間的深厚情感。創作者的意圖很明確，那就是希望通過這部作品既讓觀眾看到英雄的鐵血柔情，又能感受當年波瀾壯闊的革命歷史。

該劇涉及的事件多、時間跨度大、人物之間的關係相對也比較複雜，因此最終的戲劇展現基本都是正面陳述，各個場景和片段之間在舞臺上實現了比較自然的過渡，但相比較而言，下半場因為有了叛徒白鑫這個能夠和楊殷形成正面對衝的人物，也使得戲劇故事更加集中，戲劇矛盾更加激烈，戲劇呈現也就更加吸引觀眾。

“我的愛人，不要説抱歉，能和你相遇，本是註定的緣……我的愛人，在此和你告別，我會等你，在那光明的終點……”這是劇中李慶梅在生命垂危時，夫妻二人訣別的唱段，這段唱詞寫得質樸而真摯，音樂同樣充滿情感的張力，非常動人。雖然從戲劇結構上，劇中楊殷與李慶梅直接交集並不多，但是這段夫妻訣別卻能讓觀眾深刻體會其相濡以沫、相扶相攜的深厚情感。該劇音樂寫作遵循百老彙音樂劇的節奏和律動，整體風格比較當代，劇中的多段合唱不僅旋律動聽，而且與戲劇的情境結合密切，富有感染力。

該劇主演王傳亮飾演楊殷，劇中楊殷的表演和演唱分量都很重，但是對於舞臺實踐經驗豐富的王傳亮來説，絲毫沒有構成任何負擔，整體表現非常突出。劇中其他角色人物、群演均由星海音樂學院師生擔任，在演唱方面總體呈現出專業水準。

該劇舞臺整體風格簡約中不失厚重、寫意中兼具寫實。舞臺調度自如、流暢，舞美簡潔大氣，轉臺的運用實現了舞臺上時間和空間的快速轉換，符合音樂劇推進快速的要求。同時，燈光的運用很有特點，通過燈光的變幻，實現虛實轉換、時空的流轉，有很強的氛圍感。

謝幕時，楊殷烈士的影像出現在背幕上，“用生命捍衛信仰”幾個字尤其醒目，舞臺上全體演員轉身，向英雄深深致意。《殷紅木棉》不僅讓英雄歸來，也讓觀眾記憶中的紅色歷史愈發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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