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家夏冰(搭檔楊雨澄)
一日不舞,百事荒蕪。舞蹈帶來的精神飽足感,內心的充盈感,是無可取代的。
來自土家山寨的那段成長經歷,成為了舞者夏冰源源不斷的創作源泉,土家族位於神秘的武陵山區,地大人稀、溝壑縱橫,民族文化、風俗、禮儀都深深來源於自然,根植于生活,養育土家兒女的土地是一片浪漫的土地,有獨特神秘的古“巫儺巴”文化,有優美的山水資源,山連著山,山套著山,山銜著山,山抱著山,千山萬嶺,峰巒疊嶂。
夏冰在舞蹈的取材、服飾、造型、動作、節奏、情緒等等方面盡興發揮,把土家族人民的生活和精神的風貌,生命的氣味最真實的展現出來,觀者在舞蹈作品中體會到土家族面對逆境時的勇敢、堅持和樂觀,面對愛人的明確的愛,真誠的喜歡,站在陽光下的坦蕩,大聲無愧地稱讚,面對豐收時的喜悅、積極和奮進。
土家《竹枝詞》裏寫道:“擺手堂前艷會多,姑娘聯袂緩行歌。咚咚鼓雜喃喃語,煞尾一聲嗬也嗬。”頭髮挽髻,配以銀飾,紅色溪布,彩色花邊,我們看到了熊熊燃燒的“舞蹈之魂”,血管裏奔流著太陽的血液,看到了樂觀、自信、勇於創新的品格,更看到了對生活不息的禮讚和熱愛。男女相攜,翩躚進退。凡美好的,神都垂愛。
“一見一見觀世音,有點有點動人心,心想心想挨攏你,如何如何攏得身,差點差點想成病。”既是男女雙方初見識的一種讚美,也是互相的一種試探。
“追追打、打打逗,逗逗打打打上了鉤,情意只為逗打起,逗逗打打捨不得去,難捨難分心肝肉。”雙方略有好感,享受兩兩相伴的歡愉,有時順應火焰的方向,掠動著卷涌的流雲。有時是天庭的出行先導,鼓動起疾馳的飆風。飛進一片湛藍通透,嬉戲悠遊,攪動夏深無盡。
“妹是園中一枝花,哥是山中刺籬笆;紅花也要綠葉襯,妹在哥心把根扎。”自由的思想、自由的愛戀,在花草樹木、亭臺樓閣間曼妙穿行。在天地之間,歡樂的溜子打起來,纏綿的擺手跳起來,歌之舞之,足之蹈之,忘卻俗事,放飛心靈,真實野情。陽剛與陰柔,大山與善水,生命的歷程在悠悠的古歌中伸延,幸福的日子在舞蹈中昇華,溫馨的生活在月光下流淌。
一個會感受自然、懂生活、在生活與自然中發現美的藝術工作者,才能把美真正的傳遞給觀眾。夏冰説:“舞蹈帶給我的最重要一點,是充分了解世界的龐大廣博,然後把有趣的那一部分提煉出來,返還給觀眾。舞蹈能帶來磨刀石、無盡的鏡子、無窮的門,以及小徑分岔的無垠花園,是人生體驗的結晶,觀眾以迥異的個人經驗跟舞蹈靈魂映照,都會生發不同感受。這種迴圈往復,如水在山川湖海之間蒸騰又凝結,生生不息,愛舞的人,都擁有一個枝繁葉茂青翠可喜的個體世界。”
一如,請教了風,大海,光和月亮,請教了打溜子,五支傢夥,花鑼鼓,絲弦鑼鼓和第一個吻,請教了梅山娘娘和雲霄娘娘,在水杉、珙桐、紅豆杉、伯樂樹、鵝掌揪、香果樹的葉片之間,輕輕地摩擦空氣和黃昏。請教了敦厚的山,活潑的水,請教了茅草、土磚、木架板和吊腳樓,請教了氣勢雄勁的白虎,請教了鷹寬廣視野,孤絕精準如閃電的目力,呼吸稀薄大氣,請教了洋溢的臉和銀子般晶亮的眼睛,以眉傳話,以眼聆聽。這種對話裏,既包含了理解和敬畏,更表達著人與自然的連接與修復。吐納呼吸間,是跟天地之間的一種對話,一種感知。對話之後,當重新回到生活中時,便擁有一些治愈自我的能力和遼闊的心境。
塵世之美,像果子包著核。光傾進夜。有人見塵埃,有人見星辰。
愛意東升西落,浪漫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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