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虎：讓觀眾感受信仰的力量

《革命者》劇照。

本報記者袁雲兒

毛澤東、陳獨秀、趙紉蘭、張學良等八位人物眼中折射出不一樣的李大釗，《北京市民宣言》發佈、國共第一次合作、“三一八”慘案等歷史事件銘刻下他對中國革命作出的重大貢獻。正在上映中的電影《革命者》首次聚焦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中國共産黨主要創始人之一李大釗，獲得觀眾好評。該片監製管虎説，希望通過影片讓觀眾感受到信仰的力量。

敘事手法與年輕觀眾接軌

從八位旁觀者的視角出發，串起他們與李大釗的交集，從而呈現出一位立體豐滿的李大釗形象，這是《革命者》不同於以往同類型國産片的一大特色，也是主創人員在反覆討論後採用的敘事手法。

“守常先生這一生波瀾壯闊，短短兩小時的常規敘事可能無法展現，所以要採用更現代的電影語言。同時要與現在的年輕人接軌，以往的人物傳記片手法可能無法滿足這樣的交流。”管虎説，“守常先生一生接觸到各個階層、各行各業的人，上至首腦，下至工人，如果我們選取有幾個有代表性的人，看到他們眼中不一樣的李大釗，我認為這種手法是比較得體的、有力的。”

《革命者》選取的八個人物分別是：上海報童阿晨——被俄國人槍殺後李大釗為其申冤；中共地下工作者慶子，前來設法營救李大釗；對李大釗持有一定同情態度的張學良；受到李大釗感化的北京街頭小偷徐三；在李大釗被殺中起到一定作用的蔣介石；李大釗的知己好友陳獨秀；李大釗某種意義上的學生毛澤東；李大釗的妻子趙紉蘭。

管虎透露，寫作劇本時備選的人物一度達到了二十個，編劇組坐在一起甄別，看哪些人更有表現力。“但最後發現，所有人物帶來的力量感都不如最後選定的這八個人強，篇幅有限，因此濃縮後我們留下了這八位代表。”

八個人物中，有的就是歷史上的真實人物，有的則是依據歷史的合理想像。談及如何拿捏其中的虛實比例，管虎介紹，即便是虛構人物，也需要有歷史依據，並且具有藝術真實性。“比如大釗先生在上海的那段時間，張學良恰好也在上海，所以張學良曾經見到過他，這是可能發生的事。還有白客飾演的小偷徐三，大釗先生在北京衚同裏生活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會接觸諸如巡警、菜販、小偷這樣的人。”

片尾彩蛋採用超現實主義

1983年，北京萬安公墓大雨如注，李大釗的墓碑在深埋地下50年後終於重見天日，墓碑上“中華革命領袖李大釗同志之墓”這一列字，在雨水的沖刷下愈發清晰……這是《革命者》開頭的第一場戲。管虎透露，主創在看到這段資料時非常感動，所以選擇以這一情節作為全片開場。“我們一開始想採用紀錄片形式，但是發現當年這塊墓碑出土時沒拍紀錄片。後來我們想過以倣紀錄片的形式呈現這場戲，但又覺得這個手法顯得不夠尊重，所以最後還是決定正常拍戲，把當年這個曾經發生過的真事拍出來。”

而在片尾的彩蛋環節，影片運用了超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11歲的小李大釗悄悄爬上一列火車，在駕駛室裏這裡按一下，那裏掰一下，結果真的啟動了火車。其他小夥伴追著冒白煙的火車跑，李大釗衝他們招手，大喊：“我要坐火車去遠方啦！”管虎透露，這一具有幻想色彩的橋段是主創早在構思劇本之初就已經想到的。“李大釗之所以後來能有這麼多貢獻，一定有原初點，他在孩子群中肯定也是領頭的。我們一直想探究李大釗小時候的故事，但所有的資料都沒有這方面的記載，所以最後我們採用了這樣一個超常規的創意，一下能點睛。”

在剪輯上，《革命者》以李大釗生命最後38小時的倒計時為軸線，通過大量插敘、閃前、閃回等方式，像拼圖一樣從八個人物的視角呈現出李大釗的形象。管虎坦言，影片能有現在的成色，剪輯指導楊紅雨功不可沒。

當問及這些敘事手法是否會對觀眾觀影形成挑戰，管虎直言，現在的觀眾已經積累了一定的觀影經驗，“我覺得要相信觀眾對好電影和電影語言的渴求。”他也説，觀眾可能看不懂的擔心確實有，“我們可以嘗試，一次、兩次、三次，在跟觀眾的交流中，大家的水準都在提高，所以即便有一點擔心，也值得試驗。電影的另一個功能叫提醒，你看完電影感興趣了，去搜資料查歷史。你了解了，就可以談論，就能留下來了。”

造型讓李易峰獲得自信

邀請張頌文飾演李大釗，也是管虎一直堅持的提議。“我們倆合作過很多次，他的能力我深信不疑。相比外形，我覺得更重要的是內心的貼合。只要是內心能感受到、追趕上守常先生的1%，這就成了。我覺得張頌文有這個能力。”管虎説。

李大釗生前曾多次發表演講，如何用電影語言呈現這些場景，對《革命者》主創來説也是一大挑戰。管虎説：“我們先讓張頌文用大釗先生的原話説，然後降調，再讓他改成自己的語言，爭取聽上去是舒服的。這是介於常規對話和演講之間的一種分寸，還挺有效的。”

至於讓李易峰來飾演青年毛澤東，管虎笑言，“我跟易峰之前就特別熟，我老觀察他走路的樣子和形態。”他透露，李易峰老覺得自己不行，沒勇氣演，主創只能不停給他做工作，鼓勵他慢慢嘗試。“真正讓他下定決心的是造型。造型一做上，他自己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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