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傳統戲曲，閃耀著新創的光和現實的芒

《草鞋縣令》劇照。（四川藝術職業學院供圖）《李大釗》劇照。（北京京劇院供圖）製圖：馮曉瑜

   從廣西遠道而來的“劉三姐”騎著平衡車，她的戀人唱起了搖滾樂，山歌戲、音樂劇等元素令人目不暇接……在廣西戲劇院創排的彩調劇《新劉三姐》中，把故鄉和遠方、傳統和現代、傳承和發展融合在一起，令人耳目一新。

   和《新劉三姐》一樣“平衡車”踩得好的不止彩調劇，在“藝起前行”優秀新創舞臺作品上海展演中，全國戲曲院團的最新創作爭奇鬥艷，專家眼中這批作品反映了近兩三年全國戲曲欣欣向榮的創作面貌，多個劇種在“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思路指導下不停探尋和實踐，走出了各美其美的道路。

   比如，現代京劇展現李大釗壯闊而熱烈的一生、現代昆劇串聯起社會抗疫群像；越劇和彩調劇的發源地雖相隔千里，卻不約而同地關注到了脫貧攻堅主題；川劇和滑稽戲則將本劇種的特色發揮得淋漓盡致，以獨有的方式刻畫經典人物……無論是全國性劇種還是地方戲或通過創新敘事或借由視聽表達釋放出積極信號：傳統文化始終與時代和生活緊緊聯繫在一起。

   因為戲曲，這些“人物”多了一重“打開方式”

   陳奐生，對於不少文學迷來説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出自高曉聲小説《陳奐生上城》，他是歷史交接期一代農民的縮影。常州市滑稽劇團開創性地將這個略帶沉重的角色搬上了滑稽戲《陳奐生的吃飯問題》的舞臺，聚焦其在書中的“漏斗戶”這一形象，延續原著人物的性格邏輯和特徵的同時，用亦莊亦諧的表演方式讓觀眾“笑中帶淚”地體悟到農民對土地的深厚感情。“作為一部滑稽戲，它高品質完成了對生活的概括和貼合。”文藝評論家榮廣潤對記者説道。

   將經典人物搬上舞臺的還有由北京京劇院創排的現代京劇《李大釗》，在這部向中國共産黨成立100週年獻禮的劇目中，敘事方式和唱腔設計都是全新的。用總導演曹其敬的話來説，這是一部“史詩京劇”，作品所採用的宏大敘事因為空間場景的流暢串聯並不顯得空泛，李大釗的英雄魅力在舞臺厚重的歷史質感中得到了全面描繪。而演出過程中恰到好處出現的昆劇聲腔也讓不少戲迷眼前一亮，全劇高潮部分李大釗與夫人趙紉蘭的一段隔空對唱以傳統的京劇二黃開始，逐漸進入到昆腔，逢唱必動的崑曲曲牌體為舞臺注入更多靈動性，二人間相濡以沫的感情也因此昇華。

   常穿一雙草鞋訪貧問苦、任職十年間治縣有方，勤政廉政，生於清乾隆十一年的真實歷史人物紀大奎被四川藝術職業學院寫進了新編川劇《草鞋縣令》。其實關於紀大奎的歷史記載並不多，僅存200來字，但團隊在故事上大膽創作，環環相扣的情節將一位令人愛戴的清官形象呈現在觀眾面前。作為新編川劇，《草鞋縣令》中的一招一式並非完全依據傳統程式，而是有機融合在情節中，例如在詮釋遭遇旱災和饑荒的村民時，演員不再使用傳統川劇標準的功法走路，而選擇拖著身子和腳步，把人物融入到情境中，既保有經典川劇摺子戲的韻味，又更符合當代舞臺審美。

   題材與當下接軌，凝結戲曲人對現實的思考

   “80%都是現實題材，這是本次展演中戲曲劇目呈現出的最大特點，並且各有側重，既有敘述革命歷史的，也有緊貼生活的。”榮廣潤表示。在本次展演中，最古老的劇種之一崑曲選擇的便是最接近現實的主題。由江蘇省演藝集團昆劇院打造的現代昆劇《眷江城》以一位醫生故事串聯社會戰“疫”群像，致敬那些勇敢而明亮的靈魂。今春，江蘇三代崑曲人就曾錄製過公益套曲《眷江城》，致敬抗疫一線工作者，但要用昆劇講述現代故事，難度便上了個臺階。為塑造出更立體、更有血有肉的人物，編劇羅周七易其稿。《眷江城》在保留傳統的曲牌體和部分唸白的同時對身段動作進行了一定簡化，在為觀眾帶去崑曲魅力的同時，抒發當代崑曲人的情感。

   上海越劇院最新創排的越劇當代戲《山海情深》則是關注脫貧題材的佳作之一。作品大膽地在越劇中融入舞劇元素，以西部山區某苗族苗嶺寨為故事發生地，根據一對上海援黔父女從隔膜到互為理解的情感歷程，貫穿起一群苗家女在脫貧致富過程中的喜怒哀樂。對此，上海越劇院院長梁弘鈞表示：“越劇向來都是從創新中汲取生命力，希望借這部作品為劇種打開更多觀眾群。”據介紹，《山海情深》跳脫出了一般脫貧戲的框架，而是選擇進一步關注到城市化進程中農村經濟勞動力的保護問題。記者王筱麗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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