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徐顥哲
中山公園音樂堂排練廳，一支用羊腸弦小提琴、無活塞銅管這樣今日不常見的巴洛克時期樂器演奏的樂團，正在緊張排練。在排練廳中間的一位藍衣中年男子指揮下，樂隊演奏與歌劇演員人聲合成動人的旋律，因為過於投入，他們甚至忘了午間原計劃的採訪……10月17日晚，指揮家大衛·斯特恩將帶領由他本人創建的烈火歌劇院的藝術家們登台中山公園音樂堂，上演亨德爾的歌劇代表作《塞爾斯》，這也是該部歌劇的中國首演。
提到斯特恩這個名字，熟悉古典音樂的中國觀眾應該並不陌生。有一部叫《從毛澤東到莫扎特》的紀錄片，記錄了小提琴大師艾薩克·斯特恩1979年對中國的訪問。大衛·斯特恩正是艾薩克·斯特恩之子。此次上演《塞爾斯》是大衛·斯特恩第三次在北京國際音樂節演出。巧合的是，他保持著每隔十年來一次的頻次，此前兩次分別是1999年與2009年，前者是其父艾薩克·斯特恩在闊別中國20年後與北京聽眾歷史性的再聚首，大衛·斯特恩擔任了其中半場音樂會的指揮；後者則是2009年北京國際音樂節的閉幕式，也是紀念紀錄片《從毛澤東到莫扎特》攝製30週年的專場音樂會，大衛·斯特恩與曾經出現在影片中的中國音樂家們攜手登臺，向父親致敬。
大衛·斯特恩率領的烈火歌劇院早已被公認為古樂領域的“天團”之一，他也早已作為古樂指揮家名滿天下。西方音樂史上，“巴洛克”是指大約1600年至1750年間的音樂風格。大衛·斯特恩與他創建的烈火歌劇院多年以來一直堅持用當時的樂器和樂隊規模去本真演繹巴洛克時期的歌劇，羊腸弦小提琴、更為柔軟的琴弓、無活塞的銅管和木管樂器在舞臺上發出古樸的音色，舞臺上歌手的演唱也格外擅長使用自由的裝飾音。
1738年4月15日，歌劇《塞爾斯》在國王劇院首演，這部歌劇取材自歐洲歷史故事，塞爾斯所率領的波斯帝國與希臘間爆發的“希波戰爭”，改變了整個歐洲歷史的發展進程。劇中的塞爾斯被塑造成一位殘暴的波斯君主，他背棄自己的未婚妻，愛上自己兄弟的戀人，先是千方百計拆散他們，最後陰謀暴露。這樣典型的義大利歌劇劇情將歷史與戲劇虛構相結合，創造出豐富的喜劇元素。大衛·斯特恩介紹，《塞爾斯》是亨德爾創作的唯一一部喜歌劇，可以看做是巴洛克風格的《老友記》，他非常希望聽到觀眾們的笑聲。為了緊湊劇情的需要，他把這部原本長達3小時的作品裁剪到2.5小時。
當晚音樂會上，女中音歌唱家阿黛爾·夏維特將出演劇中主角塞爾斯，她將唱響“綠樹成蔭”這一音樂史上膾炙人口的經典咏嘆調。對大膽使用女中音來塑造塞爾斯這一暴君角色，大衛·斯特恩解釋，在巴洛克時期，閹人歌手在樂壇盛行，隨著歷史的演進，閹人歌手逐漸被唱法科學的假聲男高音取代，曾在上海看過滬劇的他直言，滬劇和巴洛克時期的歌劇誕生時間相近，兩者有個共同點，都能用音色傳達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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