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聲傳奇”贏得全場起立鼓掌

■格魯貝羅娃首秀北京

“今天終於可以現場聽了！”昨晚7點，著名樂評人陳志音在朋友圈分享了一張照片：國家大劇院音樂廳外張貼著埃迪塔·格魯貝羅娃的巨幅海報，陳志音站在一旁合影，難掩興奮。海報上，“美聲傳奇”四個大字鮮明奪目。

“傳奇”一詞絕沒有過譽埃迪塔·格魯貝羅娃的成就。1968年，22歲的她初登歌劇舞臺，就憑藉在羅西尼歌劇《塞維利亞的理髮師》中的驚艷表現大獲成功，維也納國家歌劇院的大門很快向她敞開，從此，格魯貝羅娃叱吒樂壇五十余載，與卡拉揚、索爾蒂、阿巴多、小澤徵爾等指揮大師頻繁合作。但直到昨天，對北京觀眾來説，“格魯貝羅娃”才終於不再是唱片封面上那一行可望而不可即的名字。73歲的她攜手指揮家彼得·瓦倫維托克和中國愛樂樂團，為第22屆北京國際音樂節盛大啟幕。這場音樂會不僅是格魯貝羅娃在北京和國家大劇院的首秀，也是大劇院建成運營12年來，音樂節第一次登上這裡的舞臺。

翻開這場音樂會的節目冊，《拉美莫爾的露琪亞》的“寂寞籠罩著”、《塞維利亞的理髮師》的“美妙的歌聲隨風盪漾”、《茶花女》的“真奇妙！真奇妙！”等唱段幾乎都是歌劇史上最經典的咏嘆調，它們也滿載著格魯貝羅娃的回憶，比如，《塞維利亞的理髮師》是她的歌劇處女作；《拉美莫爾的露琪亞》幾乎橫跨了格魯貝羅娃的整個歌唱生涯，格魯貝羅娃也被公認為“露琪亞”的最佳詮釋者之一。今年2月，格魯貝羅娃在布達佩斯最後一次演唱《拉美莫爾的露琪亞》，刷新了歌劇舞臺上飾演“露琪亞”的藝術家的年齡紀錄……

■返場領唱《我愛你，中國》

昨晚的音樂會就在“寂寞籠罩著”中開啟。一段柔美空靈的豎琴過後，身著白裙的格魯貝羅娃才從舞臺左側的木門中現身，十分“入戲”地登場。有人把格魯貝羅娃稱作歌劇界的“天山童姥”，因為無論歌喉還是動作，都絲毫看不出她其實已年逾古稀，她的聲線輕巧靈活，花腔嫺熟精湛，情態更是仍如少女。一曲唱完，全場沸騰。格魯貝羅娃每次轉身致謝，所面對的方向都會爆發出掌聲和歡呼。《塞維利亞的理髮師》的“美妙的歌聲隨風盪漾”、《春之聲圓舞曲》、《村女琳達》的“哦，這心靈的光芒”等唱段接連登場，格魯貝羅娃狀態不減，演唱的間隙，她還常常閒步舞臺，打趣起身邊的樂手。

熱烈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下半場的最後一首曲目，在威爾第歌劇《茶花女》的著名咏嘆調“真奇妙！真奇妙！”中，格魯貝羅娃用她高超的演唱功底，舉重若輕地把交際花“維奧萊塔”墜入愛河時的興奮與掙扎表現得淋漓盡致。隨後，格魯貝羅娃三度返場：中國民歌《茉莉花》婉轉動人；歌劇《蝙蝠》的“笑之歌”詼諧可愛，格魯貝羅娃與指揮彼得·瓦倫維托克配合默契，當格魯貝羅娃氣勢洶洶地“逼”近指揮臺，彼得·瓦倫維托克一路小跑“落荒而逃”，躲在舞臺一角小心翼翼地指揮；《我愛你，中國》響起時，格魯貝羅娃揮手邀請大家合唱，音樂會的氣氛也在此刻被推上頂點，向來“冷靜”的北京觀眾全部起立鼓掌，掌聲久久不散。

■中國之行也是告別演出

演出結束後，陳志音等許多樂評人紛紛用“奇跡”二字來形容格魯貝羅娃的演唱。很多人曾向格魯貝羅娃問起，讓歌聲長葆青春的秘訣。“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帝賜予我的天賦。”格魯貝羅娃輕鬆幽默地回答道。其實生活中，她還幾十年如一日地自律，不抽煙，也不喝酒，非常小心地保護嗓子，60多歲時，她仍在跟隨一名聲樂老師學習。

去年，格魯貝羅娃宣佈將在今年引退。今年3月，她在慕尼黑以《羅伯特·德弗羅》徹底告別自己的歌劇生涯，謝幕時間長達50分鐘。在接到中國的演出邀請時，格魯貝羅娃認為自己即將退休，曾經謝絕，但最終還是被中方的誠意打動，中國之行成為了她告別演出的一個重要部分。

為了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來到中國前，格魯貝羅娃在西班牙度假時，每天都要保持一定程度的訓練，抵達中國後，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四處走走看看。“我總是唱到第三場時，狀態是最好的。”格魯貝羅娃曾笑著透露，而十分幸運的是，北京正是她本次巡演的第三站。本報記者高倩王小京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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