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點開場的演出氣氛火爆熱烈

李晏攝  

現場

孟京輝也只能擠坐在臺階上看戲

昨天23點，北京蜂巢劇場裏人聲鼎沸，前來觀看立陶宛AAT劇團《在冰下！在冰下！》首演的觀眾，從劇場一層一直排到三層，樓梯上擠得水泄不通；劇場裏不僅座無虛席，過道臺階上都坐滿觀眾，連青戲節藝術總監孟京輝都只能擠坐在臺階上和大家一起看戲。如此火爆熱烈的現場，讓2019北京國際青年戲劇節和劇場工作人員都沒想到：“午夜的劇場，竟如此瘋狂！”

23點，對於大多數人來説，都是該休息的時間，而對於大多數晚上7點半開演的劇場來説，也基本都是幕落曲終、人散場空的時間。但此次青戲節卻偏偏選中這個時刻，作為立陶宛劇目《在冰下！在冰下！》開演時間。記者了解到，青戲節組委會認為這部作品的題材和氣氛很適合在午夜觀看，而且這部劇目很適合在蜂巢劇場上演，而蜂巢劇場這幾天19點半至22點左右，正在上演孟京輝的話劇《空中花園謀殺案》，因此組委會最終決定，17日、18日兩天晚上，《空中花園謀殺案》演出結束後緊急拆臺，立陶宛《在冰下！在冰下！》劇組緊急裝臺，23點開演。

《在冰下！在冰下！》曾在愛丁堡藝穗節上獲獎，在阿維尼甕戲劇節上好評如潮。昨晚演出前，在劇場前廳舉辦了一個小儀式，孟京輝和《在冰下！在冰下！》的導演奧特拉斯·艾瑞馬各自舉起一把錘子，共同砸向一大塊冰，宣佈演出即將開始。觀眾在震耳欲聾的電子樂中有序地涌進燈光昏暗的劇場，不少觀眾感嘆就像是進入了午夜的迪廳，不但沒有困意，反而非常興奮。

演出還沒開始，整個劇場就因為震天的電子音樂噪聲，堆積著成百上千個塑膠瓶的舞臺，以及舞臺上不停播放的各種新聞、廣告、電視劇、動畫片、綜藝節目等錯亂流行文化的三台電視機，一下子把觀眾帶進一種既狂熱又冷酷的氛圍。舞臺一側，兩名男子身穿西裝，卻戴著頭盔；另一側，則是一個被捆綁在椅子上，並被無數麥克風包圍的西裝男子不停地喃喃自語，這位主角是一名諮詢顧問，每天的工作使他人格漸漸迷失和瘋狂，他似乎活在爆裂而窒息的冰下世界，沒人聽到他的控訴和哭泣……整部作品只有80分鐘，但以一種極端、癲狂、叛逆的姿態嘲諷和批判著當代西方社會將人異化的生活，充滿了一種瘋狂的迷惘和詩意。很多觀眾看完都表示：“這個導演的風格很憤青，也‘很孟京輝’！”

觀察

超常規演出需超常規服務

最近的劇場很火爆，無論是長達八小時的《靜靜的頓河》帶來的“馬拉松戲劇觀看體驗”，還是夜裏11點開演的《在冰下！在冰下！》帶來的“午夜火爆感受”；或是法國音樂劇《巴黎聖母院》、英國男版舞劇《天鵝湖》、明星版《德齡與慈禧》等一票難求的“現象級熱門演出”，都讓人感受到北京作為全國文化中心演出市場的多元與熱鬧。

這些超常規火爆演出對劇場提出了全新的挑戰，雖然劇場在管理、服務方面推出了各種新舉措，但是離觀眾的需求尚有距離。八小時俄羅斯大戲《靜靜的頓河》在北京演出掀起了熱潮，但也有不少觀眾反映中場休息來不及吃飯、半夜散場後不好打車等問題。

上海劇場運營者在管理和服務方面“以觀眾為本”的做法值得學習借鑒。該劇赴上海演出期間，上海文化廣場不僅為每一位購票觀眾免費提供一份包含酸奶、飲料甚至冰糕冷飲在內的俄式套餐，而且還提供送餐服務，讓所有觀眾可以坐在劇場裏就餐；現場還準備了充電寶、靠枕、拖鞋等用品供大家租借；劇場提前和計程車公司聯繫，散場時有200多輛計程車及時在劇場門口等候觀眾；開私家車的觀眾看完全劇，也能減免60元停車費……

話劇《德齡與慈禧》在北京演出時，由於太過火爆也造成黃牛票販猖獗。上海大劇院則為該劇在上海的七場演出推出了“全場實名購票”政策，每位觀眾最多只能憑兩個有效身份證件購買兩張票，入場觀眾必須做到人、票、證三者統一。此舉雖然劇場方面增加了自己的管理難度和成本，但卻有效打擊了黃牛票販。各界都對上海大劇院“給自己出難題，給觀眾解決問題”的做法表達支援與讚賞。

隨著更多來自海內外的高水準、超常規演出的頻繁上演，如何為觀眾提供更多有針對的、更體貼到位的配套服務，吸引更多觀眾走進劇場，是劇場管理方急需研究的新課題。（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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