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晚,滬劇《敦煌女兒》首次回到“故事的發源地”甘肅,在蘭州音樂廳演出。圖為劇照。宣學州 攝
中新網蘭州9月4日電(記者南如卓瑪)“遠去了,黃浦江上郎朗明月。鼓起勇氣打開手電筒撩開夜色,千佛朦朧……”“敦煌慷慨留我,我誓言留住敦煌”……舞臺上,上海姑娘“樊錦詩”初到莫高窟的第一晚,又喜又怕。台下,52年前來到甘肅的另一位“上海女兒”曹劉珠不禁熱淚盈眶,回憶自己17歲那年初到甘肅也是從“啥都不習慣,第一晚哭著度過”開始。
9月2日晚,滬劇《敦煌女兒》首次回到“故事的發源地”甘肅,在蘭州音樂廳演出。該劇根據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長樊錦詩的人生歷程,展現樊錦詩50多年潛心致力於莫高窟洞窟研究,把一生獻給敦煌文物保護的人生畫卷,謳歌幾代莫高窟人堅守大漠、甘於奉獻、勇於擔當、開拓進取的“莫高精神”。
圖為演繹樊錦詩初到敦煌莫高窟的情景。宣學州 攝
當晚,甘肅省文化和旅遊廳還邀請到100位在上個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從上海為支援大西北建設來到甘肅的“上海兒女”共同追憶“芳華”。
1962年,24歲的樊錦詩作為北京大學考古係學生,來到莫高窟實習。初見敦煌,洞窟、壁畫、飛天、九層樓的風鈴、259窟佛陀的微笑……令人沉醉,從此“上海姑娘”便成了“敦煌女兒”,一生守護莫高窟。
“2012年,我第一次找到樊院長談這個戲,她是拒絕的,她説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應該的。”樊錦詩扮演者、著名滬劇表演藝術家、上海滬劇院院長茅善玉接受中新網記者採訪時回憶,後來她用“我們想通過您的故事,表現幾代敦煌人付出的努力和艱辛,讓更多人了解敦煌”這句話打動了樊錦詩,才歷時8年打磨出了《敦煌女兒》。
圖為100位在上個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從上海為支援大西北建設來到甘肅的“上海兒女”與滬劇《敦煌女兒》劇組及甘肅省官員合影。宣學州 攝
茅善玉坦言,滬劇原本擅長的是展現老百姓的家長裏短、小兒小女的上海情調,《敦煌女兒》首次挑戰具有千年曆史文化底蘊的恢弘題材,更關注的是一代代守護敦煌的這些人,因為有了他們,我們的國粹才保護得如此好。
臺上,講述了樊錦詩從初到敦煌喝鹹水、點油燈、住土屋、睡土炕,和敦煌研究院第一任院長常書鴻“三擊掌”的誓言開始,到後來與丈夫彭金章兩地分居19年,無人照看的孩子只能用麻繩綁在床上,無奈被丈夫帶回武漢“既當爹又當娘”撫養,再到樊錦詩日夜思考如何“永遠留住莫高窟”,最後“數字敦煌”橫空出世,當年的“上海小姑娘”也早已兩鬢斑白。
台下,1951年從上海來到蘭州參與甘肅金融建設的徐壬良和李福珍夫婦、1956年來到蘭州、見證新中國首臺130鑽機誕生的82歲老人陳德華、1965年從上海來到甘肅、多項成果獲國家科技進步獎的中科院蘭州化物所專家徐賢倫、1967年甘肅民航在上海招飛選中的首批上海來蘭空姐曹劉珠……百位為甘肅建設作出貢獻的“上海兒女”百感交集,老淚縱橫。
“看到樊錦詩的一生,想到了我們的青春,在甘肅成長、奮鬥的一生。”曹劉珠回憶,當時,蘭州只有飛國內三四條航線,建設機場時和同事們住過帳篷、睡過窯洞,現在蘭州有了飛國際國內上百條航線,成為絲綢之路上的最繁華的旅客轉机城市,非常自豪。
“再苦再難,從沒想過逃離!年輕人要有理想,當時的大西北需要我們,怎麼能離開?”徐壬良夫婦説,無數個“樊錦詩”把青春獻給大西北,就像《敦煌女兒》結尾時樊錦詩所説,將來要和愛人同埋三危山守護敦煌一樣,我們也早已根植大西北,無怨無悔。
原文連結:
http://www.chinanews.com/cul/2019/09-04/8947248.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