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亞戲這麼多，數它最“原味”

《錯誤的喜劇》劇照。主辦方供圖

《第十二夜》劇照。主辦方供圖

受第三屆老舍戲劇節邀請，由英國莎士比亞環球劇院製作（簡稱“環莎”），導演布倫丹·奧黑執導的莎士比亞喜劇作品《第十二夜》與《錯誤的喜劇》將於9月19日-21日在天橋藝術中心上演。莎士比亞環球劇院近年來曾多次來到中國巡演，如《仲夏夜之夢》《哈姆雷特》《威尼斯商人》等多部莎翁名劇先後多年登上過國家大劇院的舞臺，漸漸被廣大中國觀眾所熟知。此次在老舍戲劇節上所演出的《第十二夜》和《錯誤的喜劇》這兩部作品都和船難有關，都是因為孿生兄妹或兄弟造成陰差陽錯的喜劇故事。新京報專訪莎士比亞環球劇院導演布倫丹·奧黑，談談他眼中環莎在改編莎士比亞作品時與其他劇院的不同之處，而觀眾了解以下的六件事，可以幫助你在觀看演出前對“環莎”這個特別的劇院有更深了解。

已排演莎翁全集所有戲劇

相信很多中國觀眾對於莎士比亞環球劇院並不陌生，布倫丹·奧黑介紹，莎士比亞環球劇院最初由威廉·莎士比亞所在宮務大臣劇團于1599年建造，莎翁的多數作品都在此首演。1613年曾遭大火焚燬，1997年，新的環球劇院在英國女王的主持下正式開放，其建築外觀與內部結構力求忠於環球劇院原型，再現伊麗莎白時期的舞颱風貌。如今，劇院每年都會上演莎士比亞作品，同時作為研究莎士比亞的劇作手稿及舞臺表演的教育場所。“環球劇院已經排演了莎士比亞全集中的所有戲劇，其中許多劇目更以多種風格、角度數次演繹。目前，環球劇院已成為莎士比亞讀者、劇迷們到英國必去的‘打卡勝地’。”布倫丹·奧黑説。

看戲的觀眾都是參與者

莎士比亞環球劇院這些年來始終堅守的信念是將“最原汁原味的莎翁戲劇”帶給觀眾。在環球劇院演戲和看戲，完全不同於普通鏡框舞臺的體驗。環球劇院為露天劇院，在自然光下，觀眾和演員彼此對視，為此布倫丹·奧黑解釋説，力求達到接近環球劇院的演出效果，在巡演的時候，觀眾席的燈光會保持微亮，以還原在環球劇院身臨其境的觀演體驗。在布倫丹·奧黑看來，一部完整的莎翁戲劇其實是演員跟觀眾一起完成的。“環球劇院作為一座360度環形劇場，每一位演員在臺上都能看到觀眾的表情，因此觀眾並不是一個被動的接受者，他們在成就一齣戲，也是主動的參與者。對於環球劇院的演員來説，如果沒有觀眾的交流，演出就不復存在，這是一種很微妙的關係。”

沿襲傳統的演出規定

環球劇院的很多獨特性都如它的建築風格一般，始終延續著17世紀伊麗莎白時期的特色，除了演員與觀眾是在同樣光源之下以外，奧黑介紹，觀眾還可以看到舞台中間有三道門，而這裡面卻蘊藏著有趣的玄機。這三道門實際沿襲著傳統演出規制。如表現家族間對立，演員就會各自從左右兩扇門走出來，中間的門，在伊麗莎白時期規定，只有王公貴族才能從這裡出場，“但中間這道門除了王公貴族，還有一種人例外，劇中的丑角也可以從中間的門出場。這種表現在戲劇中非常有趣，丑角能夠與王公貴族同時共用一個門出場，説明他們是可以顛覆任何階層的人。”奧黑説。

另外，在那一時期的舞臺上，只有傭人的角色穿著是藍色，即使現在的觀眾看到她們時，並不知道導演奧黑已經暗中把這些伊麗莎白時期的密碼運用到戲裏面，包括所有演員的服裝，看似穿著的是很寬大的中型服裝剪裁設計，其實都是沿襲伊麗莎白時期的風格。

改編遵循莎翁的實驗精神

相比起《錯誤的喜劇》，《第十二夜》算是莎士比亞喜劇中最被人熟知的代表作之一，僅布倫丹·奧黑所知，莎士比亞環球劇院就曾排演過不低於六個版本。在他看來，環球劇院與其他劇院最大的不同就是劇院不僅上演最賣座的莎翁名劇，還會通過排演不同版本的劇目給予觀眾不同的觀劇體驗。

布倫丹·奧黑也特別想向中國的莎劇戲迷解釋一個對環球劇院的誤解，他覺得在各國觀眾眼中，莎士比亞環球劇院是一座擁有17世紀建築風格，相對也非常傳統的劇院，這其實是一個特別大的誤解。“如果我們把莎士比亞拉回到伊麗莎白時期，其實莎士比亞本身就充滿著實驗精神，因此環球劇院必須要遵循莎士比亞的精神和傳統。並不會因有世界各地的觀光客前來，就一直演討喜的作品，這有悖莎士比亞精神。我們會不斷上演莎翁各種不同的劇本，哪怕不是莎翁的劇本，我們也會定期上演。”

劇院主創英國人並不多

奧黑分別於2008年與2014年以演員的身份兩次來到中國，而此次是他首次以導演的身份與中國觀眾見面，他的創作班底，實際是一個國際性的主創團隊。奧黑始終堅信莎士比亞的作品擁有國際性的語言，不應該只限于某一個國家或是某一種族的人。他清楚記得環球劇院在美國巡演時，有人曾對他説，“莎士比亞環球劇院，每個演員都應該是英國人。”而奧黑認為，“我們劇院的導演和演員大多來自不同的國家，英國本土演員反而並不多，他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這引起了我極大反感。”

莎翁戲越原味也就越現代

如今對莎士比亞進行當代化解讀非常流行，但此次環球劇院帶來的作品非常忠實于原著。在布倫丹·奧黑看來，莎士比亞的戲劇完全不需要被現代化就已經“很現代”，因為在他的作品裏展現的愛情、憤怒、嫉妒等情感跟現代人都是相通的，觀眾自然會看到他們自己在莎劇中的投射。

布倫丹·奧黑始終秉承著一個特有的理念，自己從不希望成為作品背後的操控者。他認為“詮釋莎士比亞的經典作品越單純越能釋放出更大的複雜性，在這樣的作品中故事應該是主角，導演則是‘隱形’的，當觀眾走齣劇場覺得故事説得很清楚就足夠了，而不是凸顯一個導演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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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擅長改編莎劇

除環莎外，全球以改編莎士比亞作品出色而為廣大觀眾所熟知的劇院還有——英國國家劇院（NT），皇家莎士比亞劇院（RSC），皇家宮廷劇院（Royal Court）、阿爾梅達劇院（Almeida）、丹瑪爾倉庫劇院（Donmar）。

在酷愛又擅長排演莎劇的三大著名劇團——英國國家劇院、皇家莎士比亞劇院、莎士比亞環球劇院之間有比較鮮明的風格差異。以17世紀風格原汁原味還原莎士比亞及其戲劇的時代風貌的是環球劇院；一板一眼典雅端莊講述莎士比亞戲劇的是皇莎劇院，通常熱愛當代改編，希望給觀眾息息相關之感的是英國國家劇院。

采寫/新京報記者劉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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