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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舸:“花臂導演”的逆襲之路

發佈時間:2018-07-09 09:09:51 丨 來源:北京日報 丨 責任編輯:鄭乾


王舸(右)指導演員表演。供圖/國家大劇院

在全國各類舞蹈比賽中,每當一種節奏明快、舞蹈語匯多取自日常生活動作的作品出現,就會有人嘀咕“王舸編的”。早些年,這個判斷還是對的;現在,大部分這樣的作品其實是年輕編導模倣王舸的風格編創出來的。王舸的風格,是一種接地氣的現實題材風格。因為這種風格的日漸成熟和被觀眾接受,王舸成為當代中國舞領域炙手可熱的編導,也因此成為國家大劇院年度原創舞劇《天路》的總編導。

王舸今年43歲,其人很黑、很瘦,而且還是個“花臂導演”。因為遍佈雙手、雙臂、腳踝等處的紋身,他的外貌在人群裏顯得很有辨識度。左手的指關節上紋了妻子及兒子的名字和“長命百歲”的祝福;右手的指關節上則紋了自己的追求“自由生活”。王舸自述,他喜歡潛水,大部分紋身是潛水過後消磨時間時紋上去的。大多數圖案並非與某一段獨特經歷或特別的精神體驗有關,只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

王舸並非編舞專業出身,而是科班舞者,畢業于北京舞蹈學院教育專業中國舞班。走出校門後,他被北京歌劇舞劇院錄取,算是捧上了“鐵飯碗”,並因在北歌的《情天恨海圓明園》裏成功塑造了“總管太監”一角而小有名氣。但是隨著年齡增長以及半月板受傷,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表演之路的盡頭。

轉型為編導,才有可能闖出一條逆襲之路。

2005年,王舸離開北歌,開始在編創領域探索。名不見經傳,給誰編舞呢?彼時,東北師範大學音樂學院開設舞蹈係不久,在好友的幫助下,他成了舞蹈係的外聘編導。兩年後,他以抗戰時期中國媽媽收養日本孤兒,後又讓其返回家鄉的故事為原型,為該校學生編創群舞《中國媽媽》,摘得第七屆全國舞蹈大賽創作銀獎和表演金獎。同一年,也是在這次大賽上,他為家鄉四川自貢久大藝術團編創的空巢老人題材作品《父親》摘得創作和表演兩項金獎。王舸的名字一炮而紅。

查閱學術資料,會發現有多篇論文是討論王舸這些群舞小作品的。王舸能一下子抓住觀眾、抓住業內前輩的眼睛,靠的是一種從生活、從日常肢體動作中提煉出來的舞蹈語匯。“比如《父親》裏夾筷子的動作,有快的、慢的、停頓的……在不同的節奏裏,銜接以修飾性動作,讓它舞蹈化起來。”王舸一邊説,一邊演示在幾次夾筷子之後來一個大轉身,變換體位的同時變換了節奏。這些人們非常熟悉的日常動作,不僅幻化出藝術的美感,也自帶了講故事的本領,把身為茶館老闆的父親迎來送往忙碌背後的孤獨,刻畫得淋漓盡致。“我的作品都是敘事性很強的。”王舸説,人們常説“舞蹈拙于敘事”,可是自己摸索出的編創手法已補上了這塊短板。

一個又一個現實題材小作品之後,王舸的編創手法漸漸自成體系,開始邁入大型舞劇領域。

2008年起,《騎樓晚風》《徽班》《紅高粱》……算上剛剛在國家大劇院結束首輪演出的《天路》,王舸已經創作了7部舞劇。除了《紅高粱》,這些舞劇都有個共同特點:全新的故事,卻能讓哪怕是第一次走進劇場的觀眾也看得懂。

這大概與王舸善於形象思維的天性有關。“我是那種看書頭疼的人。”他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回憶起在北京舞蹈學院的經歷,“上學時就覺得跳舞是我的事兒,看書是同學們的事兒。”幾個學期下來,好幾門課程紅燈高挂,靠補考才通了關。直到現在,每次大型創作前,他還是習慣於用形象思維去考慮一個故事能否講得下去,而不是首先考慮故事本身的文學邏輯。這樣的思維慣性,反而讓觀眾全憑肢體動作就能讀懂他要表達的東西。

“成名”這麼久,王舸還是單打獨鬥的自由編導,不挂靠公司,自己也沒有工作室。正如他右手指關節上的紋飾“自由生活”,他害怕束縛和藝術之外的壓力,“一有壓力,我就變成‘王老急’。”

眼下,王舸在籌劃攻取下一個創作領域——反諷意味的喜劇,“做了這麼多年命題作文後,想完完全全做一個自己想要做的作品。”他的個人風格也在悄然從較純粹的敘事性轉向偏寫意的故事性。看來,王舸逆襲的路,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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