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話劇《蘇東坡》，讀懂四川人的幽默

話劇《蘇東坡》劇照。四川人藝供圖

蘇東坡是印在中國人腦子裏的一幅文人肖像畫，他樂觀、豁達、幽默，有政治抱負，又有對亡妻的深情，同時還是一位美食家。3月3日、4日，由四川省眉山市與四川省人民藝術劇院聯合出品的話劇《蘇東坡》將在北京國家大劇院上演，由四川人藝的青年演員李東昌、李智穎、周詩嘉、肖清鑫等主演。

昨日上午，該劇在北京國家大劇院舉行的發佈會上，年過七旬的查麗芳導演也展現了四川人的幽默，她説：“北京人藝有《李白》，國家話劇院有《杜甫》，如果四川人藝不做《蘇東坡》，就不是四川人藝了。它是四川人做的話劇，有四川人骨子裏的幽默，這與蘇東坡的豁達、樂觀是相通的。如果還想知道這部戲有什麼不一樣，那就來劇場看吧。”

《蘇東坡》講了什麼？

從他44歲説起

蘇東坡在《自題金山畫像》中，這樣回顧自己的人生經歷，“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話劇《蘇東坡》從他44歲經歷烏臺詩案被貶寫起，時任湖州知州的蘇軾被新黨利用，他們從蘇詩中挑出所謂隱含“譏諷之意”的詩句，導致蘇軾被捕下獄後貶謫黃州，另有數十人受到牽連。

全劇的主要脈絡就是蘇東坡輾轉黃州、惠州、儋州三地的故事，在北宋政局中的風雲變幻中，與蘇軾相關聯的宋神宗、王安石、高太后、司馬光等歷史人物也一一登場。在演出過程中，川劇中的幫腔和“串場人”會穿插出現，交代背景、銜接劇情。查麗芳説，這不是一部現實主義戲劇，而是利用戲劇“假定性”創作的一部詩意戲劇，通過蘇東坡一生的氣象和詩意，帶給觀眾更多思考。

為什麼只講他後半生？

他用後半生消化苦澀

查麗芳覺得，要説蘇軾或者蘇東坡是個什麼樣的人？幾句話是説不清楚的，編劇姚遠選取了蘇東坡的後半段人生，“他這一刀切得很聰明，這部戲不是寫的蘇軾，而是寫的蘇東坡。他在東坡的時候，把幾十畝土地上的瓦礫件撿乾淨，也把內心打掃乾淨。那時他就不再是蘇軾了。”

編劇姚遠在寫蘇東坡前，總以為蘇東坡瀟灑倜儻，一代才子，風光無限。等真正要寫了，才發現蘇東坡不僅有“西北望，射天狼”的豪邁，也有“心似已灰之木”的淒涼，還有“十年生死兩茫茫”的悲涼。對於蘇東坡後半生的經歷，姚遠覺得，“他把生命中的苦澀消化成了詩意，奉獻給了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他的藝術已經遮罩了他的厄難，變成了一道彩霞絢麗于歷史的地平線之上。”

導演何許人也？

曾執導過《死水微瀾》

話劇《蘇東坡》的編劇姚遠和導演查麗芳，都已年過七旬。排演蘇東坡需要豐富的人生閱歷，同樣要有幽默、樂觀的心態，導演查麗芳就是這樣的人。在話劇《蘇東坡》的節目冊上，查麗芳的自我介紹只有短短幾行字，“畢業于中央戲劇學院導演係，執導舞臺劇五十多部”。上世紀九十年代，她導演的話劇《死水微瀾》在戲劇界影響很大。提到這部戲時，她卻擺擺手説：“都多少年了，還提它幹什麼，我都很慚愧。”而編劇姚遠此前曾創作過話劇《商鞅》《馬蹄聲碎》等。

有沒有遺憾？

多點時間會做到更好

“如果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更勇敢地拿出來。很多演員同時還要在別的戲裏演出，比如有些演員要等《茶館》演完才能回來。等我們所有演員到齊，從排練到演出就剩一個月的時間了。”查麗芳説。至於會不會討年輕人喜歡，她樂著説：“我本來就很年輕啊，心態很年輕。我們家裏也有年輕人，我能找到他們喜歡的東西，也常跟年輕人探討，這樣或那樣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