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私下裏曾想,司令員永遠是不可戰勝的嗎?他可有孤單無能的時刻?一次,司令員病了,衛生科長派我去給他輸液。司令員虛弱地躺在白色被子裏,鬚髮雜亂,同尋常莊戶老漢並無太大的區別。他的萎靡讓在一旁看護他的我,有了發問的勇氣。
趁他神志稍清,我説:“司令員,你可有膽小的時候?”
他看著輸液瓶裏眼淚般濺落的藥水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