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高考
報名後還天天上班,借來一堆報刊“溫習”
當年考生:莫礪鋒著名學者,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博導
記憶原聲:
“我的考試有一個小插曲:高考的第一天清晨,我趕往考場,發現滿街都是趕考的人,有些考生年齡很小。我不好意思與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同赴考場,為了掩蓋自己的考生身份,把握著墨水瓶的右手插進棉衣口袋。結果藏在口袋裏的准考證被墨水染藍了一半,證上的照片剛巧染成了‘青面獸’,惹得監考人員反覆盤問。”
高考印象:
1977年秋天,恢復高考消息傳來時,莫礪鋒還在安徽省泗縣汴河公社農具廠“亦工亦農”,農忙時返回生産隊務農。他在1966年畢業于蘇州高級中學,其實在下鄉之前,已經學完全部高中課程。“本以為大學夢‘他生未卜此生休’,但是我天性喜愛讀書,務農、務工之餘仍是手不釋卷。後來再也弄不到新的中文書了,便設法找些英語書來看。”
恢復高考了,他想去報名參加,可是關於年齡的條文成了新的攔路虎:“考生年齡不得超過25周歲,1966、1967、1968屆高中生的年齡可適當放寬,但必須學有專長。”天哪,那一年莫礪鋒已經28周歲了!雖是1966屆高中生,但除了種莊稼、開車床外,哪有什麼“專長”呀!他一下子傻了眼。
最後還是公社生産組長一拍大腿,説:“你們真是騎驢找驢!小莫不是經常看‘曲曲彎彎’的書嗎?你們有誰認識那些曲曲彎彎的洋字?這英語不是他的專長是什麼?”於是莫礪鋒在報名錶上填上“專長英語”,並將幾個志願都填成外文系。他報名後依然天天上班,只是借了一堆報刊來看,算是溫習。
1978年春天,29歲的莫礪鋒走進安徽大學外文系。又過了一年,他順利考取南京大學中文系的研究生。更有意思的是:他的太太陶友紅也是在1978年春天走進了南京師範學院中文系的“77級”大學生。南大與南師的校園近在咫尺,兩家中文系的師生交往頻繁,兩人的人生軌跡終於在隨園附近初次交集——高考不但是他們人生道路上最大的轉捩點,也是月下老人手中的那根紅繩子,影響深遠。
1997年高考
騎自行車去考場,考完打了一週遊戲
當年考生:王璟晉蘇州資深媒體人、自媒體大號主筆
記憶原聲:
“1997年的高考,我和父親一人一輛自行車,到了考點門口,我進去,爸爸去新華書店看書。我出來,爸爸已經在等著了。我更沒想到的是,快20年了,我的高考准考證,爸爸還給我保存得這麼好,連一絲皺紋都沒有”。
高考印象:
“高考第一天,上午考完語文,爸媽給我準備了滿滿一大盆河蝦,因為河蝦是有籽的,是特意給我補腦的,結果我一下子就吃光了,大概有四五十隻,看我這麼愛吃,晚上老媽繼續去買蝦子”,至今他似乎還記得舌尖那滿足的味道。
因為家長沒給什麼壓力,所以他考試時也是盡力發揮,“記得那一年江蘇高考的數學特別難,我在模擬考試時都是滿分的,可是高考數學那場都根本沒時間做完最後一題,當時心裏還想著:完蛋咯”,他回憶,沒想到成績出來,他還是順利考上了南京大學新聞傳播係。
“不過那時候高中生接觸的文藝資訊也比較多了”,王璟晉還記得自己房間裏貼著自己偶像的海報,甚至這還是他勵志的動力呢,“考試前,別人都寫正能量標語,我是對著墻上范曉萱的照片説了句:我一定會成功的!”
終於結束高考了,那時的考生們會怎樣犒勞自己?“一回到家,我就拿出了爸媽平時藏在櫃子裏的小霸王機,接下來整整一個禮拜,除了睡覺和一天三頓飯,都在打遊戲”,他告訴記者,那是一款小霸王學習機,説是給他學習英語的,其實他和同學大多買了遊戲卡插在裏面打遊戲,等到放假了,打打高考前沒時間玩的遊戲,成了最受歡迎的放鬆方式。
如今已經是資深媒體人,並且還運營著一個頗有名氣自媒體大號的王璟晉希望,今年的考生也能像他那樣,輕鬆高考,以後讀自己感興趣的專業。
再看看他們的“高考特殊記憶”
2007年參加高考的讀者Heidi:
生日是6月6日,高考的前一天。到了高考那一年,當天沒有生日蛋糕,只能默默回家復習,一點都沒過生日的心情,想到明天的考試心情很忐忑。而且在第一天考數學的時候,緊張地在嚼口香糖,嚼著嚼著沒地方吐,於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也是擔心了半天。但好在考得不錯,等到錄取以後補過了生日,同學過一場,親戚過一場,紅包禮物收到手軟,雖然沒有當天過,但現在看來卻像是收到另一種祝福。
1997年參加高考的讀者周敏:
高考前,就是為了能第一時間查到高考成績,我爸還特意花了五千元裝了部電話,當時覺得好貴呀!心裏默默想一定要考好,可能因為有家長激勵,後來分數還不錯。
1997年參加高考的讀者Nichole:
高考前大家都在貼各種座右銘,我好像在檯燈上貼了“在烈火中永生”,每天做作業時抬頭看看,就鼓勵自己奮發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