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上午，在山東冶金技師學院操場上，進行著一場特殊的考試，幾十位考生有的扎架子，有的砌墻，還有釘木框，忙得熱火朝天。
考官是幾位白皮膚、高鼻梁的外國人，他們來自紐西蘭，這次來就是為了選拔一批建築工人到紐西蘭務工。雖然泥瓦匠在國內人數眾多，但在紐西蘭卻是“大熊貓”。
應聘者六成打過洋工
面試結束後，家住青州的木工王永樂都沒顧得上看看在濟南上大學的女兒，就坐上公交直奔汽車站趕回了家。“這次面試通知得急，我家裏還在幫朋友幹著活呢”。
雖然手頭忙得很，但得知有應聘到紐西蘭打工的機會時，王永樂還是第一時間就報名了。“俺們村裏好幾個想去的，我是第一個報名的，因為我出去過，膽子比較大”。
再次出國打工這個想法，在王永樂心中已經埋了很多年了。2008年，他跟隨當時所在的公司一起到以色列修了三年的鐵路，“一年差不多能掙十五萬”。王永樂説，國內雖然每天也能掙三四百，但是經常沒活幹。
從以色列回來後，王永樂一直沒碰上合適的機會，“之前有招去日本打工的，但是工資太低，一個月就一萬左右，要是在國內使勁幹也能掙出來，所以我就不想去。”
“這一次來參加考試的工人中，大概有六成有過出國打工的經歷。”這次考核的組織者之一侯永智介紹。
江蘇連雲港的木工劉師傅也在新加坡工作了六年。“國內工資不算高，還經常拖欠工資，不好要錢。”但是國外工作也並不輕鬆：“在國外天天干活，一年365天地幹，不幹就沒有錢。”在新加坡時薪是8新加坡幣（約人民幣39.4元），每天工作10小時，這一工資跟國內相比差距也不大了，所以劉師傅在去年6月份回了家。“回來了就不去了，賺不到錢了。”
奧運奪牌選手也幹建築
“紐西蘭缺的工人每年不下5萬人，今年年初給了中國300個名額。”在這次招聘中，負責移民事務的工作人員劉冰表示。“紐西蘭在地震後，缺的工種就更多了。要是修個路，咱們這修一個月，那邊可能要修一年。”
雖然技術移民不斷涌入，但在紐西蘭，建築、工程等行業還是少技術工，因此這些人才在紐西蘭待遇也不錯。
紐西蘭招聘方一位負責人舉了個例子：紐西蘭有一位鉛球運動員湯姆·華萊士，在去年的裏約奧運會上獲得了男子鉛球銅牌，這是88年來紐西蘭首次獲得奧運田賽獎牌。可就是這樣一位英雄選手，回國後卻迅速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行”——在紐西蘭南島城市蒂瑪魯當建築工人，這都是因為紐西蘭的建築工人稀缺，因此收入也非常高。
紐西蘭移民局每年會調整公佈緊缺職業清單列表，這幾份列表反映的是紐西蘭真正缺乏的技術工，分為長期緊缺職業清單和即時緊缺職業清單。瓦工列入了即時緊缺職業清單中，不過僅在奧克蘭、北島北部地區。
“我會選擇12號工人，他十分專業，技術非常好。”招聘方的CEO維尼塔正在考核架子工，工人們在一層樓高的腳手架上默契地配合著，行動起來也是毫不含糊。
“紐西蘭工人用的腳手架比他們用的要高級，使用起來也簡單，但是中國工人的速度和熟練度卻要遠遠超過紐西蘭的工人。”維尼塔非常滿意現場的技術工人。“中國工人技術熟練，而且還能吃苦，紐西蘭十分缺少這樣專業的技術工。”
每週至少幹滿30小時
這些工人到紐西蘭能掙多少錢呢？維尼塔表示：“我們會根據他們的工作年限和經驗，可能從18-22紐幣/小時起，往後到24、26、28都有可能”，也就是説，工人大約每小時能拿到人民幣100元左右。
“中國人很勤勞，願意多幹活，所以有的一週會幹到60個小時。”劉冰説，一般跟工人的合同簽訂的是40個小時。但是如果這個星期想要多幹點，可以到50個小時甚至60個小時，要是説這周累了幹30個小時也可以。“但30個小時是必須幹滿的，如果這30個小時幹不滿，那就沒法解決下一期的簽證問題。”
雖然中國工人受歡迎，但中國工人在紐西蘭的外國工人中佔得比例卻並不大。“主要原因是中國工人的水準雖然高，但是英文不好。”劉冰説，在這一點上，菲律賓工人因為會説英文，所以雖然活不如中國工人好，但還是會有很多企業願意招。此外，很多英聯邦的國家的工人同樣不存在交流問題。“但是大家普遍都覺得，還是中國工人最好。”
“這些工人到紐西蘭後，幹起活來一點問題都沒有，通過肢體語言也能溝通，直接看圖紙也都能明白，但是其他的交流就有困難了。如果這個活幹完去下一個地方，我們還得配翻譯。”劉冰説，“下一步我們可能在工人去之前給他們進行一兩個月的英文培訓，多少讓他們會一點。”
打洋工先看企業資質
“我們村裏好幾個人也想出來，但擔心出國打工被騙，就沒敢報名。”這次決定來面試之前，王永樂專門到商務部門的網站上查了查這個項目，“確定這是個正規項目我才來的”。
之所以會比較謹慎，是因為王永樂在到以色列打工之前，曾經被騙過。“我曾經在一個仲介交了一萬塊錢押金，可人還沒走呢，仲介老闆先跑了，後來錢就追回來幾千。”
侯永智從事外派勞務這一行已經十多年時間，他表示，如果要出國打工，在選擇仲介機構的時候首先要看一下這家公司在商務部是否取得了外派勞務經營許可證，還要看這個項目在中國駐外使領館是否進行了確認，以及在商務主管部門是否有項目的審查備案，這三者都具備了，才能算是靠譜的公司和項目。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 劉雅菲 實習生 李佳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