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嫌疑人指認犯罪現場。
警方正在佈置調查任務。
□半島記者 劉鑫 王洪智
圖由警方提供(文中人物均為化姓)
濟寧女子王某承諾為他人代辦大額度信用卡,但收了5000元代辦費後,信用卡卻一直沒有辦出來。得知這是一場騙局後,辦卡人李某多次索要代辦費,但遭到王某拒絕。為了要回自己的5000元,李某夥同另外兩人,以請客的名義將王某約出來,把她灌醉後綁架至一轎車上,威脅其還錢,在遭到拒絕後,三名綁架者在從濟寧前往青島的途中將王某殺害,並拋屍在萊西一橋下。案發後,經過連續20天的艱苦奮戰,專案組民警先後趕赴江蘇、遼寧、浙江、上海等省市,行程一萬餘公里,排查20萬輛車輛,最終成功將三名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警方提醒,天上不會掉餡餅,市民若要辦理信用卡,一定要通過正規的銀行渠道進行辦理。
■案發
司機路邊修車發現浮屍
2016年2月27日下午3時30分許,一男子駕駛大貨車由南向北途經沈海高速萊西段大沽河大橋時,大貨車突然發生故障,司機嘗試多次無法啟動車輛,只得下車檢修。大橋下的河道中有一灣水,在下車修車的過程中,司機發現大沽河大橋南面的水中有一團東西,他仔細查看後發現,非常像一具浮屍。因急著趕路,心中害怕,加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司機沒有報警,而是想趕緊修完車離開。貨車很快修理完畢,並打算離開,但剛啟動車又壞了,無奈之下,司機重新下車檢修,與此同時司機選擇報警。
接到報警後,萊西市公安局非常重視,相關領導迅速組織成立專案組,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勘查。據辦案民警介紹,這是一具女屍,浮在大沽河大橋下水域的中間位置,當時河水已經不流動,橋底存了一灣水,河水很涼,水質很乾淨,水深在3米左右,屍體呈趴著的姿勢,在靜止的河水中一動不動。民警趕到時,現場只有大貨車司機一個人,河道中雜草不算多,周圍地帶非常空曠,附近沒有村子,只有一個魚塘。
■勘查
橋上護欄殘留模糊血跡
初步勘查後,民警安排人員坐船到水灣中間,開始打撈屍體,與此同時安排人員潛水,試圖在水底打撈證據。浮屍打撈上岸後,初步判定死者年齡在25歲至40歲之間。令現場人員驚訝的是,死者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細鐵絲捆綁,而且雙手是反綁。死者身著藍色上衣和黑色褲子,其全身有三處文身:右三角肌處文有蝴蝶和花朵的圖案；後背文有樹和麻雀圖案；在其右腳踝外側,文著一直嘴中叼著鮮花的狐狸圖案。此外,辦案民警在死者頭部發現傷口,經法醫現場鑒定,應是被鈍器打擊後留下的。
因水是靜止的,民警推測,死者應該是被從橋上拋下,於是對大橋上高速路邊的護欄仔細檢查。果不其然,在死者所處位置正對的護欄上,細心的民警發現有滴落的血痕,血跡僅有幾小滴,而且早已經變幹,變得非常模糊。綜合現場情況,現場民警基本確定這就是一起拋屍案件,而要想破案,最直接的就是找到屍源。
由於附近環境空曠,案發過程很難有目擊者,為了獲取更多線索,民警走訪了離案發地點較遠的魚塘,在那裏找到了幾名捕魚人和看魚人。據介紹,他們時常會劃著皮艇到現場附近活動,曾有人發現這片水灣中漂著東西,但是根本沒有往浮屍方面想,僅以為是別人扔的塑膠模特。此外,民警又到現場周邊的養雞場、養鴨場走訪,並調取養殖戶的監控排查,但是一直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突破
監控一個亮點鎖定嫌疑車
“在現場打撈的過程中,民警曾在屍體旁邊的水中,發現一袋衣物。考慮到其中可能有重要線索,我們圍繞其做了大量調查工作。”據辦案民警介紹,經過翻看袋子中的物品,發現裏面都是小孩的衣服,其中一件短袖T恤是校服,上面印有“泉山教育”字樣,經調查,該衣物是江蘇省徐州市某學校的校服,掌握該線索後,萊西警方立即聯繫徐州警方,排查當地是否出現學生家長失蹤的情況,儘管做了大量工作,但是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根據現場情況判斷,辦案人員初步認定受害者是在兩天以內死亡的。在調查期間,民警發現一輛無牌的可疑車輛,該車從嚕蘇交界闖卡駛入高速公路,途經案發現場,並在煙臺福山也以闖卡的方式駛出高速公路,最後乘船去了大連。該車行駛軌跡和情形很是異常,看上去嫌疑非常大。於是民警又趕赴大連,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對該嫌疑車輛做進一步調查,但最終排除了該車的嫌疑。
面對如此情形,根據當地氣溫和水溫,警方圍繞判斷死亡時間又做了大量工作,最後認為應當將死亡時間提前,將監控排查範圍又往前推了3天。“從22日開始到26日的監控視頻都看了,一分鐘都沒錯過,包括社會監控,排查車輛超過20萬輛。”辦案民警説,功夫不負有心人,在2016年2月22日淩晨2時56分的事發現場監控中,民警發現了一個細節,因當時光線太暗,監控中曾出現一個亮點,這個亮點就是一輛車的燈光。奇怪的是,嫌疑車輛先駛過大沽河大橋,緊接著又倒了回來,並且把車燈關了,大約兩分鐘後,該車的車燈重新打開,之後繼續前行駛離現場。
■抓捕
島城民警赴濟寧抓捕三名嫌疑人
掌握一嫌疑車輛情況後,民警通過監控視頻追蹤這輛嫌疑車輛。據監控顯示,這輛車上的司機戴了口罩,而且下拉了遮陽板,看不清駕駛員的臉部特徵,最後辦案民警調查發現,這輛嫌疑車輛是一輛黑色的海馬轎車,而且用遮牌器遮擋車牌。經過對其下行行駛路線追蹤,民警發現這輛車在2016年2月22日清晨6時于濰坊下了高速,據上行行駛路線查詢,發現該轎車于2016年2月21日晚上8時30分許,從濟寧泗水上高速後,經過沈海高速一路行駛至萊西。
經過大量偵查工作,2016年3月16日晚上10時左右,辦案民警終於確定嫌疑車輛的車主是一濟寧人男子,2016年3月17日,辦案民警兵分兩路,一組為研判組,迅速鎖定三名犯罪嫌疑人,另一組民警為抓捕組,立即啟程前往濟寧,在濟寧警方與曲阜警方的配合下,對三名嫌疑人展開抓捕。
2016年3月17日晚上7時40分,辦案民警得知嫌疑人之一週某(男,33歲)暫住在一旅館內,於是民警以偽裝成服務員的方式,進入嫌疑人周某所在的房間將其抓捕。當晚,辦案民警又至嫌疑人李某(女,31歲)家中,並在嫌疑人家門口發現了涉案嫌疑車輛,得知嫌疑人並不在家,警方就把嫌疑人家屬看守起來,以防通風報信。隨後,辦案民警又調查得知,嫌疑人李某與嫌疑人孫某(男,29歲)在曲阜市一小區租房居住。民警第一時間趕赴兩嫌疑人所在小區,因這是一高層樓房,得知兩名嫌疑人就在樓上後,為了確保安全,警方沒有貿然上樓實行抓捕,而是在小區樓下蹲守了近兩個小時,直到當晚9時40分左右,兩名嫌疑人下樓時,民警在電梯口對嫌疑人實行了抓捕。
至此,經過連續20天的艱苦奮戰,專案組民警先後趕赴江蘇、遼寧、浙江、上海等省市搜尋屍體源,行程一萬餘公里。警方一舉抓獲三名犯罪嫌疑人,成功偵破“2·27”故意殺人案,及時消除了社會影響。
■供述
死者代辦信用卡騙錢,嫌疑人要錢失敗行兇
落網後,三名嫌疑人一開始都不交代問題,經過進一步審訊,嫌疑人才漸漸鬆口,最後交代與警方掌握情況一致。
據嫌疑人交代,受害女子王某是濟寧兗州人,與三名嫌疑人中的孫某是朋友,孫某與李某也是朋友關係,這兩人委託王某代辦大額信用卡,但遲遲沒有辦下來,於是孫某和李某想索回5000元的代辦費,但是多次索要無果。孫某、李某找來朋友周某,預謀向王某要錢,並且事先準備了作案工具,包括橡膠錘、鐵絲和借來的轎車。2016年2月21日上午,孫某打電話約王某到濟寧泗水吃飯,席間三人輪流勸酒將王某灌醉。隨後,三人合夥將被害人王某抬到借來的海馬轎車上,並趁她睡覺時將其手腳綁了起來。
待被害人王某醒來,三名嫌疑人向她索要5000元代辦費,但王某堅決不給,據嫌疑人交代,當時王某還威脅他們。在此期間,三人駕車也沒有方向,在濟寧泗水上了高速公路後就一直跑,並一直用橡膠錘等毆打王某要錢,最終將其毆打致死。發現王某死亡後,三名嫌疑人害怕想拋屍。在開車過程中,車輛總是走走停停,經過大橋就觀察是否有水,當走到萊西大沽河時,三人臨時決定將被害人王某拋屍大橋下。
■提醒
辦理高額透支信用卡 別貪便宜小心是騙局
據警方透露,被害人王某以代辦信用卡的方式詐騙,而且被騙者不止一人。事發前,其已被濟寧警方列為嫌疑人,並立案調查。
警方表示,類似號稱能夠“無抵押”代辦大額度信用卡的都是騙局,這類犯罪主要針對急需用錢、又不願意抵押資産的受害人。犯罪分子通過短信、郵件,或者在街頭張貼小廣告,聲稱可辦理高額透支信用卡來誘使受害人上鉤,一旦有人與其聯繫,不法分子會以“手續費”、“仲介費”、“保證金”等名義收取費用,或欺騙受害人轉款以實施電信詐騙。
警方提醒,天上不會掉餡餅,市民若要辦理信用卡,一定要通過正規的銀行櫃檯或者銀行官方網站進行辦理,若想提升信用卡額度,需要有嚴格的條件和審批的手續,不可能通過非常規途徑辦理。切勿被騙子的花言巧語蒙蔽,也不要因貪小便宜吃大虧。
某大型銀行信用卡部工作人員説,申請辦卡的個人資料都必須真實有效,並通過銀行信用卡部門的嚴格審核把關。需要辦理大額度的信用卡,則還有更加嚴格的要求。辦理信用卡不會説是讓交錢就給辦一個大額度的信用卡,額度要看個人的綜合徵信情況,還有提交的財力證明等等,銀行申請信用卡都是免費的,不會讓交保證金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