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景芳憑藉《北京折疊》獲“雨果獎”。
郝景芳憑藉《北京折疊》獲“雨果獎”。
郝景芳憑藉《北京折疊》獲“雨果獎”。
有科幻界諾獎之稱的2016年科幻界”雨果獎”,8月21日在公佈。中國科幻女作家郝景芳憑藉《北京折疊》(Folding Beijing)獲得最佳中短篇小説獎。這也是繼劉慈欣之後,又一位中國科幻作家獲得雨果獎。消息傳來,劉慈欣正在上海舉行讀者見面會,他第一時間表示祝賀。
劉慈欣也對郝景芳的作品表示欣賞,在消息傳來的前兩個小時,接受華西都市報記者採訪時,劉慈欣就主動提到郝景芳,“她是否獲獎,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就知道了。“劉慈欣説,現在中國的科幻受到世界讀者的關注,“這跟整個國家的發展有關係。科幻是一個國家整個實力的晴雨錶。世界上哪個國家成了一個強國,科幻的重心都會轉移到那個國家去。整個中國文化在世界上的整體存在感都提升很多,中國的科幻受到世界的關注,也是很自然的。而且,美國科幻文學發展到現在,因為讀者老化等原因,漸漸失去活力的跡象,至少不再是科幻的黃金時代,美國科幻界開始開始更多的關注中國、巴基斯坦等其他國家的科幻。”
怎麼看待郝景芳的科幻作品?劉慈欣説,“她寫得很好,我知道,她的中短篇小説《北京折疊》寫得很好,跟她其他的科幻作品都不一樣。”
《三體》系列出版人、《科幻世界》雜誌社副總編姚海軍,21日上午接受華西都市報記者採訪時分析説,美國科幻變得越來越多元,他們對全世界其他國家的科幻都更關注。中國科幻這兩年在崛起,特別是《三體》在美國引起比較好的市場反應讓美國的出版方對中國的科幻小説更感興趣。我相信,未來會有更多的中國科幻小説出現在美國的科幻讀者心目中。”
相對於劉慈欣的宏大敘事,郝景芳自認其作品更關注個體、人心。在《北京折疊》中,北京被分為三個空間,土地每24小時翻轉一次,不同空間的人在這片土地上輪流生活。郝景芳更願意把自己創作的小説叫做“無類型文學”。“這是一種模糊的文學形式:它關心現實空間,卻通過虛擬空間來表達,以現實中不存在的因素講述與現實息息相關的事。它真正關心的並不是虛擬世界,而是現實世界。或許可以把這種小説叫做虛擬現實小説,和當前很紅的VR有些類似。”她也曾多次對媒體表示,《北京折疊》的創作契機是自己的“生活所見”。其中的故事就源於郝景芳“住在北京城鄉結合部”的經歷。
2012年12月,郝景芳在網上發佈了《北京折疊》這篇作品的初稿,並在網友們的熱烈討論中連載完成。2014年在雜誌《文藝風賞》正式發表。
對於《北京折疊》的創作靈感,郝景芳曾透露,有一次,她工作忙得沒有時間吃飯、喝水。看著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郝景芳突然有一種因為荒誕感而引起的傷感:無論我怎麼書寫這個世界的荒誕,我還是在這個世界中貌似嚴肅地活著,併為此忙碌。郝景芳説:“我寫作最主要的動力來自於自己的一些旁觀目睹,那些畫面和感慨存在心裏太滿,我需要一個載體將它們保存起來。”曾經,郝景芳租住在北京北五環外的城鄉結合部。樓下就是嘈雜的小巷子、小蒼蠅館子和大市場。郝景芳想:“有一些人是可以藏起來的,藏在看不見的空間。有了這個暗黑的想法,當然可以把某些人群永遠藏在地下。”
郝景芳曾將自己的小説投給過主流文學雜誌,但因類型不合適,收到過幾次退稿。編輯告訴她,雜誌不發表科幻作品。與此同時,同樣的幾篇小説也被科幻雜誌退稿,理由是過於文學化,不太科幻。這是她在相當長時間裏面臨的尷尬。
在2016年初,當得知自己這部作品入圍雨果獎後,她曾在微網志簡單回應:“能入選雨果獎很驚喜。當初小説只發在一個新創的電子雜誌上,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再次感謝宇昆兄的翻譯。小説的翻譯與被接受程度緊密相關。不能和大劉的作品一同入選,心中的遺憾甚至大過了驚喜。宇昆兄在幫助華人作品推廣方面居功至偉。”
郝景芳是清華大學博士。網上曾經有一篇《白天是清華金融女,晚上是宇宙學女神,一枚清華“學渣”的逆襲史》的文章,在郝景芳今年獲雨果獎提名的消息後,幾天內被刷了屏。
2002年,郝景芳榮獲全國中學生第四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但是她並不像新概念的大部分作家那樣關注青春與疼痛,而是從一開始就關注科幻題材。曾有同學説,以為郝景芳會憑藉著新概念作文一等獎的美譽保送到北大中文系,但她後來考到了清華物理系。